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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之間,沈素心在陸府,已然住了兩月有餘。
在這兩月之中,沈素盈的身子,一天天地康復著。此時,她已然能夠如正常人一般,自如地走動,只是身子略顯虛弱,內息尚未恢復受傷前的程度而已。
而在這兩月中,沈素心卻一直心事重重,並始終關注著周遭的任何一絲絲風吹草動。但,這兩月中,陸府中卻是風平浪靜,全無半絲異樣之處。
這一日,沈素心清晨醒來,在煙秀、香秀的服侍下,更衣洗漱完畢後,便去向陸老太太請安。
其實,沈素心在陸府,算是客居,根本不需如在家時,晨昏定省向陸老太太請安。但,自從多年前,沈素心初次與沈奕尋、沈素盈一起在陸逸名當初於洛州府城郊的家中,見到陸老太太后,便於這位可敬的老人相當投緣。
此後,在這許多年中,因陸老太太身子虛弱多病,沈素心倒是常常見到陸老太太,甚至,在沈素心守孝期間,陸逸名還曾將陸老太太接到京城,專程送到梁國公府藥苑中,讓沈素心診治。
所以,在陸府這兩月中,沈素心日日如晨昏定省般,去給陸老太太請安,並為陸老太太診脈。
從陸老太太處離開後,沈素心便向著陸府正房走去。此時,按例陸家家主應當算是陸逸名,因此,陸逸名雖上有老母,但正房也應當是他的住處,而沈素盈。自然也住在這裡。
沈素心這番前來,自然是為沈素盈診脈。其實,沈素盈早已可以自如行走,也恢復了每日的晨昏定省。但。按京城貴胄習俗,除特殊節日外,已婚子女請安時刻,應當與未婚子女分開,未婚子女在早膳前,而已婚子女則在早膳後。此時,當沈素心來到這裡時,沈素盈雖然已洗漱完畢,準備用早膳了。
在這兩月中,沈素心日日便是如此行程。從當初沈素盈仍然臥床直到現今已基本大好。日日如此。
見沈素心來了。沈素盈輕笑道:「呀,九妹妹來了,快來一起用早膳吧!」
說著。她轉向一旁的小丫鬟,吩咐道:「鈴香,趕緊去為九小姐準備一份碗筷,九小姐要在這裡用早膳。」
小丫鬟鈴香躬身輕道:「是,夫人。」
說著,鈴香便緩緩退去,不久,她便碰撞一副碗筷,放在沈素盈與陸逸名用膳的案子上,添了一份飯食。並為沈素心添了座椅,隨後躬身退下。
沈素心也不客氣,便坐在這裡,用起了早膳。
說來,這大宏朝中,女子地位相當高,風氣也相當開放。別的不說,單說這男女不同席這種事,便與另一個時空中的華夏古代完全不同。
例如晚宋、明代時候,莫說如沈素心這般,與男主人一起用餐,就是沈素盈與陸逸名同案用餐,便是萬萬不可的,即使他們是夫妻,更別提沈素心了。
但在大宏朝,這種事乃是自然而然,司空見慣的。
只是,無論大宏朝,還是華夏古代,倒是有一條相同,那便是講究食不言。在餐桌上,是不便隨意說話的。即便是方才,沈素盈招呼沈素心,也是先放下筷子,隨後站起身,離開餐桌兩步,才可隨意講話。
待到用完早膳,陸逸名、沈素盈、沈素心三人,便一起離開餐桌來到一旁側廳,沈素心便示意沈素盈坐好,她自己則是開始為沈素盈診脈,而陸逸名,則一臉關切地站在一旁。
直到此時,隨著沈素心而來的煙秀、香秀,這才與鈴香等陸府丫鬟一起用起了早膳。
診了片刻,沈素心抬起頭,輕笑道:「盈姐姐,你的身子已然大好,只是比起往常,略顯虛弱罷了。師傅當年留下的藥,還是相當有效的,看看你的身上,幾無什麼痕跡。」
沈素盈輕笑道:「藥好,還要醫好。九妹妹的醫術,已然是相當出色了,若不是你,我哪有恢復得如此快?」
沈素心微微一笑,輕道:「還是師傅教導的好。」
略待片刻,沈素心又道:「盈姐姐,現下你身子也大好了,眼看著三哥哥的婚期,也近在眼前了。或許,這一兩日,心兒便要回府去了。盈姐姐,心兒離去之前,給你留下些許應急藥物,若是你身子有什麼不妥,服下之後,可暫時延緩病情。」
說著,沈素心打開藥箱,取出了幾個瓶子,放在了沈素盈與陸逸名面前,輕道:「盈姐姐,姐夫,便是這些了。」
一面說,沈素心一面拿起了其中一個瓶子,輕道:「刺瓶中的藥丸換做滯氣丸,乃是內息不穩之時,用來平穩內息的。不過,此藥平穩內息之餘,卻會滯塞內息運行,在服下此藥之後,切勿強運內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此藥是在受了內傷之時,用來吊命的,平時切勿亂食,」
說完,沈素心便將此藥放下,又拿起一個瓷瓶,輕道:「此藥乃是金瘡藥,藥效比尋常金瘡藥強許多。但此藥切勿入口,雖然不會因此致命,但若是誤食,腹中難受卻是難免。」
隨後,沈素心又換做另一種藥,輕道:「此藥乃是清心丸,乃是清新解毒之用,若是不慎中毒,一時半刻之間,又無法解毒,那麼此藥便可抑制毒性,延緩發作。根據毒性不同,所能抑制的時間,亦是有所不同。」
如此這般,沈素心連續解說了多種藥物,但,沈素盈與陸逸名卻是越聽越覺得不對,兩人的眉頭,都不禁微微皺了起來。
因為,沈素心給他們留下的藥物,大多要麼是外傷用藥,要麼是解毒藥,甚至,還有些許用來在瀕死時刻,吊命的藥物。
待到沈素心解說完畢,沈素盈望了陸逸名一眼,皺眉道:「九妹妹,可是有什麼事麼?」
沈素心不由一怔,道:「什麼事?」
沈素盈輕道:「九妹妹留下的藥物,絕大多數,都屬應急用,而非通常用來對付常見病症的,仿佛,九妹妹乃是已然預知,我們似乎可能受傷、中毒,甚至垂危,而不是怕我們罹患病症……」
沈素心聞言,也不由怔了怔,強笑道:「盈姐姐說笑了,心兒如何會這般想?這不是詛咒你們麼?雖說……雖說平日裡盈姐姐……對心兒常常……呵呵,可是那不過是姐妹之間玩鬧而已,心兒也不會這般行事啊!只是,心兒這裡正巧有這些藥而已。」
沈素盈見沈素心若有若無地,卻將話題將玩笑方面引,不由更是大皺其眉,正要再說什麼。但,她身旁的陸逸名,卻忽然伸手輕輕碰了碰她的手。
沈素盈不禁微微一怔,抬頭望了陸逸名一眼。只見,陸逸名對她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沈素盈便閉上了嘴。
陸逸名望了望沈素心,輕笑道:「勞煩九妹妹了。」
待到沈素心離開後,沈素盈望向陸逸名,輕道:「雲青,你方才怎麼不讓我問?這些日子,在咱們陸府中,九妹妹一直便是這般心事重重的模樣,此時又是這般反常,這其中,必定有事!」
陸逸名輕道:「有事是一定的,但,既然九妹妹不願說,定然也有她的考慮。你們沈家九姐妹,皆不是什麼無腦之輩,九妹妹也是一樣。況且,你們之間的感情,也絕非平常高門大戶兄弟姐妹之間可以相提並論。其中事由,現下她不願說,你便莫要問。改日,她願說之時自然會說。總之,她絕不會害你,可對?」
沈素盈微微怔了怔,隨即輕笑道:「是呀,即便是你害我,我也相信九妹妹,或是大姐姐、三妹妹、四妹妹等人會害我,你說,對不對啊?」
陸逸名頓時苦笑道:「我害你?我如何會害你呢?」
沈素盈輕笑道:「這可說不準呢!」
陸逸名苦笑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兩日後,沈素心便帶著煙秀、香秀一起返回梁國公府。此時距離沈奕華的婚禮,便只剩下了三天。
此時的梁國公府,在短短兩月多後,便再次張燈結彩,迎來了梁國公府的第三位兒媳,梁國公府的三少奶奶。
說到這位三少奶奶,她的家世,比起沈家前兩位少奶奶,便低了許多了。她的父親,乃是大老爺沈文仲的下屬,吏部左侍郎倪大人的女兒,而且並非嫡長女。
還好,梁國公府的長輩們,對於家世、出身倒也並不在意,特別是沈文恩與鄧氏夫婦。在與倪輕舞一番交流之後,夫婦二人也認可了這個準兒媳,並親自登門提親。
但,當沈素心回到府中時候,卻見到準新郎沈奕華,不去忙著成親事宜,反而與她哥哥沈奕鶴,躲在一處角落中,不知在嘀咕什麼。一見沈素心,滿臉愁苦的沈奕鶴,便仿佛見到救星一般,趕忙將沈素心拉到一邊,懇切道:「妹妹呀,我的好妹妹,快救救哥哥呀!」
沈素心心中不禁一驚,頓時有些心驚肉跳,忙道:「啊……哥哥你怎麼了?」
一邊說,她一邊一把抓住沈奕鶴的手腕,顫抖的手指,半天都摸不到沈奕鶴的脈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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