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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陸府。
此時的陸逸名,已然接到了聖諭,命他在元宵節後,攜家眷赴雲州出任雲州知府。
話說,雲州,對於陸逸名來說,並不陌生。
數年前,他剛剛中了探花之後沒多久,梁國公府中,爆發了一樁謀殺案。而這樁謀殺案中的死者,是玲國公府中,一個名叫周雲的門房。而此案的兇手,則是一名低級殺手,和一個女孩子。而且,他們在梁國公府中,居然還有內應。
結果,在這樁案子中,沈家九姐妹,充當了一次波洛。
就因為這樁案子,雲州這個地方,在陸逸名的心中,卻是留下了一些印象。好巧不巧,前一段時間,據小道消息說,皇上有意將自己外放,鍛煉一下。當時,傳說他要外放的地方,是宜州。
宜州,不僅是個窮困之地,而且,還是邊防所在。可以說,在宜州做知府,並不是個輕鬆的差事。
俗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宜州不僅窮苦,而且還有極大的貧富不均的問題。因此,宜州也是個匪患橫行的地方。與此同時,宜州不僅與南方的澤國接壤,還與苗疆接壤。在宜州地界,便有不少苗人定居,民族問題,亦是相當突出。
一句話,宜州,的確是個讓人頭痛的地方。
可是,當聖旨真正下來的時候,宜州,卻變成了雲州。這讓已然做好去宜州赴任準備的陸逸名,頗有點措手不及。
相比宜州,雲州可是要好得多。雖然在大宏朝,雲州只是個不起眼的小地方。既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勢力,而且,猶豫深處大宏朝版圖之內,也沒有什麼邊患。雲州亦多山。山明水秀,是一個風景秀麗的好地方。雖然除了山明水秀,雲州既沒有什麼特別的出產,也不是什麼交通要道,所以,雲州並不富裕。但,雲州勝在簡單,基本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事情,很安靜。
更何況,在雲州。梁國公府沈家的勢力,還是相當深厚的。梁國公府在雲州有一處別院,原本。這處別院是給沈清和的一個妾室養老的地方,但在沈素心出生前不久,這位她妻子沈素盈應當稱呼為姨奶奶的老太太已然過世,沈家雲州別院中,也沒什麼主人了。但。沈家在雲州的影響力,還是仍然存在的。
作為沈家的女婿,陸逸名出任雲州知府,明里暗裡,必然會少了許多掣肘。這對他在此為官,實在是大有裨益的。
然而。陸逸名對此並不以為然。對他來說,宜州或許比雲州更加適合一些。
畢竟,陸逸名心中。還是存著建功立業,做出一番成就的心思。宜州雖然是個複雜的地方,令大宏朝大小官員視作畏途。但在陸逸名眼中,卻也是個可以大展身手的地方。
可是,若是換做雲州。雖然沒有什麼掣肘,可是雲州的潛力實在不怎麼樣。雲州雖然山明水秀。但正因為如此,雲州大半版圖都是山地,實在難以找出多少良田。而雲州的人口,乃是大宏朝諸州中最少的,說是一州,其實人口還不如京城一城人口。
不過雖然如此,但既然聖旨已然下來了,陸逸名也無話可說了。他也明白,皇帝這麼做,顯然是在對自己優待。畢竟,雲州可以算是沈家的地盤,自己去那裡做官,只要不出什麼大錯,在沈家的幫助下絕對可以安安穩穩渡過任期。隨後,皇帝再把他調回京城,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重用了。
而且,再怎麼說,一州知府,也是正五品品級了。比起他先前從五品的資政院資政,也是晉升了。
特別是妻子沈素盈,在知道自己要赴任雲州知府後,卻是相當興奮的。據她說,她年幼時候,曾經在雲州陪過三姨奶奶一年,對雲州的山明水秀,印象相當深刻。此次可以再赴雲州,她當然高興。
但陸逸名卻在暗中懷疑,當年沈素盈會在雲州待上一年,是不是沈家長輩們,受不了這個精靈古怪的小丫頭片子了,於是便將她「發配」到雲州去,好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不過,這種話,在心裡想想便好,可是萬萬不可說出來的。
這天一早,陸逸名剛剛起床,用完早膳,便在書房中讀書。但沒多久,便有下人來報,說沈家四公子來訪。
陸逸名不禁微微一笑,自從他和沈素盈相識相知以來,除了一開始,他的泰山大人,也就是著名的沈文飛沈大將軍,曾經對他有過一番疾言厲色的試探之外,沈家上下對他可謂待之以誠。而在他眼中,沈家上上下下,也都不是庸人。特別是同輩,更是讓他印象深刻。
首先,他的嬌妻沈素盈,一個古靈精怪,但又對他情深意重的女子。以他們夫妻之間的相知相待,自然不必多說。
首先,他的那位大舅哥,沈家二公子沈奕尋,溫文儒雅,風度翩翩,絕對是個能夠讓人眼前一亮的人物。而且,他的談吐,也讓人覺得如沐春風。當初,在洛州府城,初次相見之時,他們便可謂是一見如故了。就算沒有沈素盈的因素,他也有心與這樣的人物結交一番。
其次,便是沈家那位小小姐,沈素心。初見之時,在他眼中沈素心不過就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罷了,畢竟,一個八九歲的孩子能有什麼不凡?就算天資聰穎,畢竟也只是個孩子。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是那位藥先生的高足,小小年紀,一身醫術,已經可以羞煞不少所謂的名醫了。而且,她活潑可愛之餘,卻也相當睿智,睿智地完全不似一個小女孩。
再有一個讓他印象深刻的,便是沈家大小姐沈素雅了。若說沈素心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睿智,那,這位沈家大小姐,在清雅素淡的外表之下,卻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這也就罷了,但最讓他敬佩的卻還是在此之外,她竟然還有著不遜於任何好男兒的胸懷。她那句「替死者說話」之語,陸逸名捫心自問,自己便很難做到,不僅僅是因為他沒有沈素雅的能力那麼簡單。
而此次來訪的這位沈家四公子,性情卻要簡單得多了。這位四公子幾乎將所有心情、好惡都寫在臉上,一副毫無心機,不知人間險惡的樣子。實際上,他也確實如此。但,他于格致物學的造詣,更是讓人嘆為觀止。
不過,這一大早的,這位四公子來訪,卻不知有什麼事情呢?
想著,陸逸名便放下書本,向外迎去。
剛出了書房,便看到沈奕鶴滿面春風,朝著這邊走來,而在他身後,還跟著一位樣貌清秀的女子,看她打扮,並非下人模樣,卻不知是什麼來路。
陸逸名迎上去,拱手笑道:「奕鶴來訪,實在是稀客啊!雲青未能遠迎,實在是失禮了。」
沈奕鶴輕笑還禮道:「姐夫莫要多禮,都是自家人嘛。小弟此次來訪,其實是有事相求,冒昧叨擾,還請姐夫見諒。」
陸逸名笑道:「奕鶴方才還說,都是自家人,怎麼奕鶴你又如此客氣了?無論何事,咱們先到書房去,坐下說,順便,也嘗嘗雲青剛剛弄到的茶點。雖然比不得梁國公府,但總是勝過尋常。」
沈奕鶴亦笑道:「好,好!咱們便進去說!」
待到書房坐定,陸逸名望了望坐在一旁的那位女子,心中更加確認,這位絕不是什麼下人。哪有下人和主人一起坐的道理?他轉向沈奕鶴笑道:「奕鶴,卻不知,這位小姐,應當如何稱呼?」
沈奕鶴微微一怔,望了望那位女子,隨即醒悟道:「啊,實在抱歉,小弟忘記介紹了。這位小姐,便是資政院右資政使上官雲岩上官大人的獨生女,閨名映秋。」
那女子微微一笑,起身向陸逸名行了個禮,輕笑道:「小女上官映秋,拜見陸大人。家父在家中,多次提及陸大人之名,讚譽陸大人年輕有為,小女亦是景仰。今日得見,當真是三生有幸。」
陸逸名趕忙起身還禮道:「在資政院,上官大人對雲青多有提攜之恩,雲青感激不盡。上官小姐也莫要見外,稱呼雲青表字即可。」
上官映秋輕笑道:「那小女便恭敬不如從命,冒昧稱呼大人一聲『雲青先生』了。」
陸逸名聞言,不禁微微一笑。這個女子,不愧是官宦之女,可比沈奕鶴玲瓏多了。一句「雲青先生」,不僅拉近了彼此關係,而且在他的表字之後,又加了「先生」二字,卻又沒有過於輕佻,言行之間頗是得體。再觀其形容,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實在不是個一般女子啊。
不禁地,陸逸名瞟了沈奕鶴一眼,不禁微微一笑。
正當他打算客氣幾句的時候,忽然,又有下人來報:「文鑲伯夫人攜梁國公府九小姐、十小姐來訪!」
「文鑲伯夫人?」陸逸名不禁一怔,一時間竟然記不起,這位文鑲伯夫人到底是何許人也了。不過,另兩位他倒是熟知,沈素心和沈素雯,他都是相當熟悉的。
而沈奕鶴聞言,卻不由大吃一驚:「啊!我……我娘她……她怎麼來了?」
陸逸名亦是一愣,隨即了悟,就在幾天前,沈文思不是剛被封為文鑲伯麼?他的夫人,自然是文鑲伯夫人了。不過,餘光之中,陸逸名注意到,上官映秋的面色,忽然變得相當緊張。不由得,他又是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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