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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沈奕尋斜斜靠在山石上,有些慵懶,亦是有些疲憊。他手中拿著一隻酒囊,酒囊的囊口,卻是開著的,任由淡淡的酒香四下飄蕩。
就在他身前不遠,兩名少女正在比著劍。其中之一,劍尖划過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圓弧,看似緩慢,但一招一式透著的那股沉穩,卻是令人心折;而與她過招的,卻是劍走輕靈,燦爛的劍光中,華麗非凡亦是凌厲非凡。兩人劍勢之中,卻都不帶一絲一毫的殺氣,而且相互似乎都很熟悉對方的招式,顯然這是相熟的兩人在印證劍法。
眼看著,那名稍大的,一劍劍都在劃著圓弧的少女,穩穩占據著上風,沈奕尋微微一笑,卻又輕輕嘆了口氣,舉起手中酒囊,正打算飲上一口。卻不想,從旁伸出一隻縴手,竟然抄手將酒囊奪走!
「哥哥,藥姑祖不是說過麼?你可不能多喝酒的!聽聽,方才你便又在咳嗽了,藥姑祖醫術再高明,你這病人不配合,也是無用!」隨著那清脆的語聲,沈奕尋身邊,現出了一對細長的雙眸,眸中閃過一絲責怪,一絲狡黠,以及更多的擔憂。
沈奕尋苦笑搖頭道:「妹妹,好不容易讓我拿到能喝的酒了,你卻又出現了。哎,也罷,不喝了,不喝了,反正,過了你的手,這酒大約也是不能喝的了。」
那雙細長的眸子又閃過一絲得色,輕笑道:「哥哥你也算是得了教訓了?你若是再貪戀著杯中之物,說不得,小盈還是要在你的酒囊中放入一些好玩的東西的!」
這雙細長的眸子的主人,自然便是沈家第一促狹鬼,沈奕尋的孿生妹妹,沈家二小姐沈素盈了。沈素盈不顧哥哥痛惜的目光。伸手便將手中的酒囊倒置過來,滿囊的美酒,就這般潑灑在地上。一時間濃郁的酒香頓時四散。空氣中瀰漫著醉人的氣息。
「呵呵,盈妹妹又在欺負二弟了。」不知何時。那兩名方才還在比劍的少女,此時已然到了沈奕尋、沈素盈兄妹身邊,其中那名較大的少女,也就是沈素雅輕笑道:「不過,二弟,你的確應當少飲,杯中之物。適度即可,多了,必然傷身的。」
沈奕尋輕笑道:「謝大姐關心了,奕尋儘量少飲吧。」
沈素盈亦是輕笑道:「大姐姐誒。我哥還活著呢,他的身體狀況你還是莫要太過關注了吧?」
沈素雅笑罵道:「你這鬼丫頭,亂講什麼!雖說我是法醫,可是誰規定了法醫不能治病救人呢?話說,我還打算求求藥姑祖。好好教我兩手,我也做個真正的醫生去!」
沈素盈掩口調笑道:「還好,還好,大姐姐若是找了藥姑祖,大約還是個中醫吧。可。若是大姐姐去學了西醫,卻不知,待到大姐姐站在手術台前面的時候,是不是還會記得,自己手裡的,究竟是手術刀呢,還是解剖刀?」
沈素雅伸手點了她額頭一下,輕笑道:「手術刀也好,解剖刀也好,只要面前那張台子上躺著的,是你這丫頭便好了!」
沈素盈聞言,不禁一嘟嘴,正要說什麼,忽然,方才比劍的另一名少女沈素蘭忽然道:「啊,你們看,是藥姑祖!還有……」
「哪裡?」沈素盈忽然眼前一亮,趕忙順著沈素蘭的指向望了過去,卻不禁微微皺了皺眉,輕道:「是……是……是姨娘?」
沈奕尋、沈素雅等,也循聲望去。果然,不遠處,戴著面紗的藥先生,以及手中拿著一柄長劍的琴姬,正並肩站在一棵樹下,不知在說什麼。沈素盈微微吐了口氣,輕道:「藥姑祖……怎麼……怎麼會和她在一起?她們……她們在做什麼?」
沈素雅望了沈素盈一眼,輕道:「盈妹妹,你仍然很介意裴姨娘的身份呢。可是,你須知,裴姨娘可不是裴姨娘了,而是琴姬,咱們的劍法,可都是由琴姬姨娘指點的……」
沈素盈微微咬了咬牙,但沒有說什麼。畢竟,作為一個擁有現代靈魂的女子,面對自己父親的妾,用現代語言來說,就是小老婆,或者叫小三,總是有些芥蒂的。
遠遠地,只見,藥先生與琴姬忽然分開了,相背而行,各自走了大約五步之後,又都停下了,各自轉過身,變成了面對面。藥先生仿佛又說了句什麼,琴姬點了點頭,緩緩拔出了長劍,緩緩舉起,劍尖微微下垂,遙遙指向藥先生腳下。
琴姬的這個姿勢,是中國古代劍術禮儀之中,身份較低之人向身份較高之人請教時候的禮節,而不是什麼劍招。對此,沈奕尋、沈素雅等人都還是知曉的。甚至,這些東西,還是琴姬教給她們的。
少頃,琴姬率先出擊,一柄長劍,如同一抹驚鴻,向著藥先生傾瀉而去!那劍勢之中,沒有殺氣,甚至沒有凌厲之氣。但,那劍光之中的點點仙靈之氣,卻令這邊習劍的幾名少女心驚!
然而,更令她們心驚的,還在後面!只見,藥先生兩手空空,一雙肉掌揮舞開來,卻仿佛一隻仙鶴一般,在那劍光之中,猶如翩翩起舞一般,自如地舞動著,那輕盈的身姿,比起一招一式都仿佛帶著些許仙靈之氣的琴姬,卻仿佛更多幾分仙氣!
琴姬的劍術,自然是絕頂的。至少,沈素雅、沈素盈、沈素蘭這三名習劍的少女,都能一眼看出,琴姬的劍法,絕不是她們三個可以比擬的。不是單獨說她們之中的任何一個,而是說,她們三人聯手!可是藥先生空手對敵,竟然與琴姬不相上下!這,實在是讓她們心驚不已!她們誰都想不到,藥先生,竟然有著如此高超的武藝!
許久,第一個開口的,卻是沈奕尋:「藥姑祖她……她的一招一式都仿佛不似人間啊……她這一身武藝,實在……實在……」
沈奕尋帶著些許茫然的語氣,卻怎麼都說不出一個確切的詞,來形容藥先生的武藝。而其餘三名少女,也是心有戚戚然。藥先生在她們眼中,當真是越來越神秘了……真不知,她的這一身武藝,究竟是從哪兒學來的?
然而,旁邊的另一個聲音卻忽然道:「琴姬還是留手了,否則就算藥姑姑武藝再高一些,在琴姬手下,至少也絕不會這麼輕鬆的。」
沈奕尋與沈素盈聞聲,趕忙回頭,卻見一名偉岸男子,正站在他們身後。兩人不由異口同聲地喚道:「父親!」
此人正是他們的父親——沈文飛。沈文飛望了他們一眼,點了點頭,隨即又望向遠處的藥先生與琴姬,幽幽道:「其實,藥姑姑的武藝,你們這些小輩不知道,至少我還是知道的。反倒是琴姬……」
沈素雅望了望沈文飛,輕道:「二叔父,琴姬姨娘的劍法,在二叔父看來,究竟到了什麼地步了?據說,慕容家有一位號稱『劍聖』的老先生,卻不知,琴姬姨娘與他相比,孰優孰劣?」
沈文飛輕道:「我不擅劍法,對劍法的認知,並沒有多深。不過我先去以岳家槍法與琴姬過招,在嚴令她不得留手之後,在她劍下走了十五招。而當初,我同樣是一柄長槍,在慕容聞歌老爺子劍下,走了一百三十招。當時,慕容老爺子……正在氣頭上。」
「啊!」沈素盈訝然道:「十五招……一百三十招……難道,姨娘她……劍法比劍聖還要厲害?」
沈文飛搖頭道:「話不能這麼說,畢竟,琴姬的劍法,是令我完全陌生的路數,而慕容老爺子的劍法,卻是我極為熟悉的。不過在我看來,單論劍法凌厲,自然還是老爺子更甚。但,若是論劍意,琴姬當在老爺子之上。至於藥姑姑……你們怕是不知道吧?即便雙方都出了全力,慕容老爺子也略遜藥姑姑半籌的。」
沈素蘭訝然道:「啊!藥姑姑她……這麼厲害麼?」
沈文飛輕道:「那還要看具體情形。若是戰場衝殺,馬背上的功夫,無論是藥姑姑還是琴姬,都遠不如我。而相比之下,慕容老爺子就好一些,但仍然是在我之下的。可若是腳踏實地,一招一式見招拆招這般,按照武林人的方式對戰,藥姑姑、慕容老爺子、琴姬以及我四人之中,我是最差的,藥姑姑是最強的。」
沈素雅疑惑道:「二叔父,你方才還說,琴姬姨娘並未盡全力施為,怎麼還說藥姑祖比琴姬姨娘要強呢?」
沈文飛一笑,道:「是,我方才是曾說過,琴姬未出全力,因此藥姑姑才如此輕鬆。但,我卻並未說,若是琴姬出全力,就能贏過藥姑姑啊!況且,現下藥姑姑也是未竟全力呢!」
此時,遠處,琴姬和藥先生都已然收招。他們甚至沒看明白,兩人究竟是誰輸誰贏。便在眾人的注視下,兩人湊在一起,低聲交談起來。
「藥姑姑,您說,這路劍法究竟能不能這麼用呢?琴姬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
「呵呵,藥兒還想問你,藥兒方才那路掌法,究竟行不行呢。」
兩人的交談聲,消失在了樹林中,自然,也沒有被沈素雅他們聽到。隨即,兩人的身影也同時消失了,瞬間,卻又一起出現在了一處奇異的房間之中。房間門口,掛著一塊匾額,上書「靜齋」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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