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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低吼之人,正是沈素盈的父親,沈文飛!
滿面怒容的沈文飛快步走來,輕吼道:「小子!你是什麼人,竟敢對我沈文飛的女兒動手動腳?!」
沈素盈忙道:「爹爹,不是的……」
沈文飛瞪了沈素盈一眼,怒道:「閉嘴!退下!」
沈素盈急道:「爹爹!」
沈文飛怒斥道:「退下!」
沈素盈抿抿唇,擔憂的望了陸逸名一眼,退開幾步,垂首不語。
陸逸名上前一步,躬身道:「晚輩陸逸名,見過沈將軍。」
沈文飛虎目微眯,道:「你叫陸逸名?」
陸逸名回道:「是。」
與此同時,梁國公府。
呂氏有些心不在焉的,輕輕咬了一口手中的桃子,轉向身邊的沈素芬,輕道:「芬兒,你說,你見過那個陸逸名,是麼?」
沈素芬點點頭。
呂氏想了想,輕道:「那,你覺得他怎麼樣?」
沈素芬看了看呂氏,輕道:「不錯。」
呂氏似是對她這個回答甚是不滿,輕嘆道:「芬兒啊,你就不能多說一些麼?」
沈素芬低頭想了想,輕道:「挺不錯的。」
呂氏一怔,隨即失笑道:「芬兒啊芬兒,你這惜字如金的性子,正好與盈兒倒轉過來。」
沈素芬搖了搖頭,道:「五姐姐話多。」
呂氏聞言一怔,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半晌,才道:「好你個芬兒,人人都覺得你悶,其實怕是只有我這個做母親的,才知道你還這麼有趣。」
沈素芬仿佛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時。下人通報道:「夫人,大夫人和大小姐來了。」
呂氏忙站起身來,喜道:「快請!」
不多時,李氏便帶著沈素雅走了進來。
四人見了禮,李氏輕笑道:「聽雅兒說,盈兒近日遇到了個好男兒,淑韻好奇,來瞧瞧弟妹知道多少?」
呂氏笑道:「我?我能知道多少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家的這些孩子啊,一個比一個有主意。咱們這些長輩,怕是都管不了的。關於此事,我看。我怕是還沒你家素雅知道得多呢!」
說著,她看向沈素雅,輕笑道:「素雅,至少你肯定見過他,是不是?我可是連一面都沒有見過呢。」
沈素雅輕道:「素雅的確見過。他與洛表哥相熟。又正巧表字雲青,與青雲相近。青雲聽洛表哥說起,心中好奇,便與素雅一起,借洛表哥的引見,去見了見他。不過那時。素雅還不知道,他早先已與盈妹妹認識了。」
呂氏奇道:「只是認識?你是說,那時他們還沒到這一步?」
沈素雅微微一笑。道:「或許有,素雅不知。」
呂氏輕笑道:「我看不是你不知,而是你不想說吧?」
沈素雅輕道:「素雅不敢。」
呂氏輕笑道:「那,在你素雅看來,此人如何?」
沈素雅想了想。輕道:「才識廣博,溫文知禮。心胸開闊,志向高遠。」
呂氏奇道:「沒想到,他竟能得到素雅你這麼高的評價啊!」
李氏輕笑道:「雅兒一向眼光甚高,尋常人等,難入她眼。既然雅兒這麼,弟妹你也該放心才是。」
沈素雅輕道:「盈妹妹平日古靈精怪,卻也不是無腦之人。她的眼光,也不見得就比素雅低多少。」
呂氏輕笑道:「素雅你也莫要誇她,怎麼說,也得我這個當娘的見過了再說。」
說著,她稍稍一頓,輕嘆道:「只可惜,據說是個小家小戶,這家境,實在……」
沈素雅輕道:「二叔母,有句話說得好,莫欺少年窮。陸公子家境雖不好,可以他的才學,必非池中之物。」
李氏也勸道:「弟妹,就算那個陸公子家境再不好,哪怕他就是個路邊的乞兒,只要素盈喜歡,有何不可呢?再者說,憑素盈的那些能耐,再差的家境,還怕少了用度麼?」
呂氏輕笑道:「這倒是,這盈兒,只是幾個主意,咱們梁國公府每年的歲入,竟然多出了近三成。她理家的本領,怕是不輸給我這個做母親的了。」
沈素雅心中竊笑,她那個盈妹妹是做什麼的?mba難道理財會差麼?怎麼說她也曾是個商界女強人,隨便露點東西,也不是這些古人們招架得住的。
李氏輕道:「弟妹,鵬舉知道這事麼?」
其實沈文飛的表字不是鵬舉,可是那次家庭會議後,這位前世李清照,總是以前世表字稱呼他。
呂氏一怔,輕道:「你說文飛啊,他知道的,似乎比我知道的還要早。」
沈素雅眉頭微微一皺,她早先可是看到這位二叔父,一臉詭異的笑容,一身便裝的出去了。便裝……難道……
而在小河邊的沈文飛,哪有什麼詭異的笑容?他臉上有的,只是一臉的怒容。而他對面,則是面不改色的陸逸名。
沈文飛沉聲道:「陸小子,你說,你究竟憑什麼,能與我的女兒站在一起?」
陸逸名輕道:「陸某已是舉人之身,今次秋闈,陸某之名,必於金榜之上。」
沈文飛曬然一笑,道:「未來之事,誰能定論?就算你有通天之才,一定可金榜題名。可你一心攀龍附鳳,於德有失,又能成什麼大氣?」
陸逸名眉頭微微一挑,輕道:「沈將軍,攀龍附鳳之說,你是否太武斷了呢?」
沈文飛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不答腔。
沈素盈忙上前道:「爹爹,不是的,他……」
沈文飛對她又是一瞪眼,道:「退下!」
沈素盈怔了怔,細長的雙眼中掠過一絲倔強,沉聲道:「爹爹,祖父曾說過。我們的婚事,我們可以自己做主,爹爹您忘記了麼?」
沈文飛怒道:「無論如何,我不能讓你嫁給這個小子!」
說著,他仍是對陸逸名怒目而視。
沈素盈咬了咬牙,再次上前兩步,竟然擋在了陸逸名身前,與父親對視。
沈文飛一怔,不由怒道:「逆女!你不怕我一拳打死你麼?」
沈素盈輕道:「爹爹要打死盈兒,盈兒閉目待死便是。」
說著。她竟然真的閉上雙眸,微微仰起頭,雙腳如生根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沈文飛猛地攥緊了拳頭,對著沈素盈舉了起來。但他的拳頭,卻微微發著顫。
陸逸名眉頭微微一皺,繞過沈素盈。將她擋在身後,輕道:「沈將軍,虎毒不食子啊!」
沈文飛怒道:「豎子!何處有你說話的份!」
說著,一拳便向他砸來!
然而,他的拳頭只是揮了一半,便被沈素盈抱住。顫聲道:「爹爹!」
陸逸名面不改色的望著沈文飛,輕道:「沈將軍,陸某曾聽貴府沈素雅沈大小姐說過一句話:強扭的瓜不甜。此語雖淺白。但卻是至理。難道,沈將軍當真要……」
說到這裡,他的瞳孔猛地放大,忽然從二人身邊閃開,疾步奔向小河邊。「噗通」一聲跳了進去!
沈文飛與沈素盈俱是一怔,不由一齊向河中的陸逸名望去。
只見河水蕩漾。哪有陸逸名的影子?
沈素盈忙奔到河邊,顫聲呼道:「雲青!」
沈文飛也是怔怔地望著那還未平復的水花,完全沒搞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距離陸逸名入水處約兩三丈外的水面上,陸逸名的身影忽然破水而出,四下看了看,便向前游去。
沈素盈頓時鬆了口氣,卻仍是想不通,他怎麼會忽然跳到河裡去了呢?
忽然,沈文飛指著不遠處道:「那裡!」
沈素盈順著沈文飛的指向望去,只見一個小人兒,正在河水中掙扎。而陸逸名,則迅速的朝著那個小人兒游去。從他姿勢來看,他的水性相當不錯。
沈素盈微一皺眉,轉身奔向河邊的一棵大樹,伸足在樹上一蹬,便順勢攀上樹,伸手摺了一根樹枝,落了下來。
隨後,她一邊向河邊奔去,一邊將手中的樹枝折作兩段。到了河邊,她腳下一頓,隨即她纖細的身形,竟如一隻蝴蝶一般,輕飄飄的在水面上向前飄去!而她的目的地,顯然是那個小人兒!
沈文飛瞳孔微微一縮,緊隨其後奔向河水,縱身而起!
只見沈素盈的身形到了河中心,便開始向下墜去。但她卻將手中的一段樹枝向下一拋,伸足在樹枝上一踏,她的身形便再次向那小人兒飄去!到了小人兒身邊,她俯身一撈,便將那小人兒撈在手裡!於此同時,她手中的另一段樹枝,也拋了出來。她再次在樹枝上踏足,身形再次飄起,順利的踏上了對岸。
她忙將小兒放在地上,剛剛轉過身,卻見兩個身影,幾乎緊跟著她,也踏上了這邊的河岸。
沈素盈定睛一看,原來是父親沈文飛。而他手中提著的,正是渾身濕漉漉的陸逸名。
沈文飛輕輕將陸逸名放下,道:「小子,怎麼樣?」
陸逸名腳下站穩,向沈文飛拱手道:「謝沈將軍援手,不過陸某曾在西域通天湖邊生活過多年,於水性,恐怕將軍也在陸某之下。」
沈文飛失笑道:「你這小子,是嫌棄我出手多餘了麼?」
陸逸名輕道:「陸某不敢。」
沈文飛哈哈笑道:「你小子有什麼不敢的?」
說著,他看了看沈素盈,又看了看地上的落水小兒,道:「話莫多說,先看看這孩子怎麼樣了。」
沈素盈俯身去看那孩子,這是一個平民服色的五六歲的小女孩,只是嗆了水,並無大礙。何況,此時她的父母已然匆匆而來。
在那對父母的千恩萬謝下,沈文飛等三人便離開了。因為陸逸名渾身濕透,他們便到他住的客棧中,讓陸逸名先去換衣服了。
待到陸逸名換了一身衣服出來,沈文飛竟然搶在沈素盈之前迎了上去,笑道:「陸小子,你當真好膽色!面對我的拳頭,即便是我這女兒,也要閉上眼睛。而你,卻是毫不動搖,面不改色,還能平心靜氣侃侃而談。不錯,不錯!」
說著,他哈哈大笑起來。
沈素盈有些怔怔的,輕道:「爹爹,你……」
沈文飛望望沈素盈,道:「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與民由之;不得志,獨行其道。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
說著,他朝著沈素盈戲謔的擠了擠眼睛,笑道:「丫頭,他本來就夠得上貧賤不能移,你又得到了富貴不能淫,卻還少了個威武不能屈呢!」
說著,他又是哈哈大笑著,伸手拍了拍陸逸名的肩膀,什麼也沒說,轉身便離開了客棧,只留下了這兩個目瞪口呆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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