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套房裡燈光昏暗,越顯得陰沉。
蘇暮然和李雲譚雙雙垂手站在那裡,房間裡地低氣壓,都快讓他們窒息了。
譚宗揚就坐在他們對面的沙上,諾大的沙只有他一個人。優雅從容地坐著,目光沉沉地看著他們,可是這平靜的外表下,他們倆很清楚,裡面一定隱藏著強烈地暴風雨。
稍有不慎,就被摧毀的屍骨無存。
「咳咳,表哥,腿麻了。」站了兩個小時,李雲譚終於憋不住,淒淒哀哀地開口。
可是譚宗揚還是一言不,目光沉沉地。
「表哥,我腿真麻了。」李雲譚看譚宗揚沒表示,一咬牙乾脆站出來。
可是剛剛邁了一條腿,譚宗揚冷森森地說:「誰允許你出列?」
李雲譚嚇得一顫,又趕緊站回去。
不過,這一次是站到蘇暮然身邊。
譚宗揚黑著臉,乾脆抄起茶几上的一個菸灰缸扔過去,冷冷地罵:「誰允許你們靠的這麼近。」
「砰」地一聲,菸灰缸砸在地板上。
蘇暮然和李雲譚幾乎同時做出動作,各自向一邊邁出兩步,分開大大的距離。
但是那聲巨響還是嚇得兩人心驚膽戰,這要是砸身上,非殘了不可。
不過這麼一來,譚宗揚倒是不像之前那麼沉默了。
深吸口氣又優雅從容地靠在沙上,唇角微挑冷笑著譏諷問:「私奔的感覺如何?」
蘇暮然立刻舉手,表示有話說。
譚宗揚給她一個眼神,讓她開口。
蘇暮然馬上申辯道:「沒有私奔,私奔這個詞不太恰當。」
「一起跑的無影無蹤,這不叫私奔叫什麼?」譚宗揚聲音低沉。
「叫。」
蘇暮然正想回答,沒想到,卻被李雲譚劫了胡。
「就是私奔,表哥,你打算怎麼著吧!」李雲譚破罐子破摔,挺著脖子大無畏地道。
譚宗揚冷哼。
沉默片刻突然伸出手拍了拍手掌,很快進來兩個保鏢,一左一右將李雲譚架住。
李雲譚嚇壞了,連忙掙扎著說:「表哥表哥,你幹嘛,殺人滅口嗎?」
「殺人滅口倒不至於。」譚宗揚冷森森地說:「只是想起非洲那麼艱苦,覺得應該安排個義演。像你這樣出名的大明星過去,一定會轟動全球。」
「非洲?」李雲譚驚呼。
他嚇得臉都白了,看著譚宗揚冷若冰霜的臉。他敢誓,他絕對不是在開玩笑,完全能夠做得出來。
「哥,我錯了,我錯了。我還有一場演唱會在準備,去非洲沒時間的。」
李雲譚一咬牙,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低三下四地道歉。
「沒關係,演唱會嘛,既然在準備,就會有沒準備好的事情生。」
「那我還要拍戲,你今天也看到了,這部戲還沒有殺青。」
「拍戲也沒關係,大不了終止合同,我賠償雙倍金額。相信投資方和導演都會願意,再重新安排一組人員拍攝。」
「嗚嗚嗚,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李雲譚很沒出息地跪下來認錯。
譚宗揚勾起唇,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問:「錯了,哪裡錯了?」
「我哪裡都錯了。」
譚宗揚冷冷地說:「你要不是姑媽唯一的兒子,今天這件事絕對不會這麼簡單。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下一次,我絕對會把你送到非洲去。」
「謝謝表哥。」李雲譚鬆了口氣,連忙將保鏢的手掙開。
保鏢倒也非常配合地鬆開手,雙雙兩手抱在一起,垂手站到一邊。
「表哥,這件事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是我鼓勵蘇暮然跟我出來的。不過這件事也不完全都是壞處,至少我終於現了她的閃光點。」李雲譚從地上起來,又一臉得意地道。
譚宗揚冷笑,瞥了一眼蘇暮然。
蘇暮然也嚇壞了,本來還沒有那麼害怕。主要受李雲譚的影響,她不由自主地也跟著害怕起來。
所以譚宗揚看她,她除了臉色更加蒼白,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了。
「表哥,真的,我不騙你。」李雲譚急道:「我真的現她的閃光點了,她居然在拍戲方面很有天賦。導演都誇獎她,說她演的很好。表哥,不如讓她進娛樂圈吧!有你在背後撐腰,又有我在一旁保駕護航。我保證,一年後讓她成演藝圈的新一代小天后。」
「新一代小天后?」譚宗揚嗤之以鼻:「離家出走跟人私奔的小天后嗎?」
「我說了,不是私奔。」蘇暮然在一旁小聲嘟囔。
李雲譚抿了抿嘴說:「表哥,你別揪著那點不是不放嘛。也要看到我們的閃光點,你看蘇暮然,要長相沒長相,要才華沒才華,要背景沒背景,哪裡配得上你。可是如果進軍娛樂圈,成了大明星,那就是有身份的人。品味也會上去,也能跟你般配。」
「你才是三無產品。」蘇暮然一聽李雲譚這麼說他,立刻沖他瞪眼睛。
可惜李雲譚對她的怒目而視無動於衷,依舊自顧自地說完了。
只是,譚宗揚哪裡是這麼好說服的人。李雲譚這點小心思,他還能看不出來?
「她不會拍戲,不會成為明星,也不會刻意去成為有身份的人。就算她再怎麼努力,都不可能跟我般配。不過她冠上了我譚宗揚妻子的名頭,就已經有身份。沒相貌、沒才華、沒家世又能怎麼樣?她有我譚宗揚,就有了一切,這就是她贏了所有女人的地方。」
李雲譚張了張嘴,看著譚宗揚無語地說:「表哥,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會說情話的男人。」
譚宗揚:「。」
「別用那麼噁心的詞語評價我。」一揮手,讓保鏢把李雲譚帶走
簡直都不想看到他。
「表哥,你再考慮考慮我的話。」李雲譚被帶走,還不忘繼續喊。
當然,他臨走前還拼死跑到蘇暮然身邊,跟她小聲說了句:「吃軟不吃硬。」才被迫離開。
「砰」地一聲,門關上了,李雲譚也被徹底帶走了。
蘇暮然在心裡念念碎:「吃軟不吃硬,吃軟不吃硬。」
突然,譚宗揚沉沉地問:「你有什麼要說的?」
「吃軟不吃硬,你吃軟我吃硬。」蘇暮然一著急脫口而出。
譚宗揚:「。」
嘴角抽了抽,無語地看著她。
蘇暮然也在瞬間反應過來,仔細回味剛才那句話,可是暗示性十足啊!頓時一張臉漲的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讓她永世不得見人。
「咳咳。」譚宗揚輕咳兩聲,又緩緩地說:「知道自己哪裡錯了嗎?」
「知道了。」蘇暮然低著頭嘟囔道:「不該潑你一盆冷水,不該潑完冷水之後逃逸。」
「你最不應該的,是跟一個男人逃逸。」譚宗揚沉著臉說。
蘇暮然小聲解釋:「這只是偶遇,偶遇,又不是事先商量好的。我當時身上沒錢,還欠餐廳十塊錢,幸好碰到李雲譚。」
「之前我不應該動手打你。」譚宗揚突然開口說。
蘇暮然一怔,不可思議地抬起頭看向他。
譚宗揚的表情略有不自然,不過卻還是繼續說:「我不應該對你動手,更不應該在公共場合差點讓你出糗。雖然我覺得,我這樣並沒有錯。你太單純,天真是好事,是你的本性。可是太過於天真單純,沒有一點防備心,早晚有一天會吃虧的。我只是想通過那件事讓你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卻忘記考慮你的感受,其實,你潑我一盆冷水我沒有生氣。只是還沒等我跟你說明白,你就跑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蘇暮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然。」譚宗揚點頭。
蘇暮然趕緊伸出手,狠狠地擰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哎呦。」痛的她眉頭一皺,連忙捂住手臂。
譚宗揚皺著眉頭看她,不解道:「你幹什麼?為什麼掐自己。」
「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啊!你居然跟我道歉了。」蘇暮然連忙揉揉自己的手臂,傻笑著道。
譚宗揚一扭頭笑出來:「傻瓜。」
「哎呀,你都不知道我這些天過得有多難過。每天寢食難安,就怕你生氣。越是怕你生氣,越是不敢回去,連跟家裡聯繫都不敢了。」蘇暮然突然撲到譚宗揚身上,摟著他的脖子委屈道。
譚宗揚勾唇。
不過過了一會,又將她推開,沉著臉說:「撒謊,騙人的小東西。」
「什麼撒謊,什麼騙人,我才沒有。」蘇暮然跺腳。
「還說沒有,你說你寢食難安,我看你過得挺滋潤。臉上都長肉了,居然還跟李雲譚拍戲。」譚宗揚捏了捏她的臉。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的臉比以前嬌嫩了許多,手感很好。
不過不是在自己手裡養出來的,這讓譚宗揚的心情很不爽。
「哎呦。」蘇暮然揉了揉被李雲譚捏的臉頰,連忙解釋說:「我沒長肉,這裡伙食多差,我怎麼可能長肉。只不過是李雲譚送了我一套化妝品,用著還不錯,皮膚就好了許多。怪不得明星個個都那麼嬌嫩年輕,原來都是有套路的。不過拍戲這件事,我真沒想到我還有這個天賦,挺好玩的。」
「你真的很喜歡拍戲?」譚宗揚看著她問。
蘇暮然使勁點頭:「嗯,很喜歡。」
譚宗揚沉下眼眸。
蘇暮然抿了抿唇,想到李雲譚說的吃軟不吃硬,便抱住他的手臂搖晃撒嬌:「其實這件事不能怪李雲譚,是我求他帶我走的。你就別怪他了,好不好嘛!」
蘇暮然在說好不好的時候,特別像一個小孩。聽得譚宗揚心都化了,嘆息一聲,捏了捏她的臉頰。
「我不怪他,不然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放過他?但是不准再有下一次,不管生什麼事,你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我。不可以自己胡思亂想,一言不就離家出走。」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蘇暮然立刻舉手誓。
「我相信你,不過拍戲的事就不要想了。明天一早跟我乖乖回去,繼續做你的小助理。」
「啊,明天就回去。」
「怎麼?不捨得?」
蘇暮然嘟嘴,扯著譚宗揚的袖子說:「也不是不捨得,就是覺得拍戲挺好玩的,我真的很喜歡拍戲。」
「可是我不喜歡演員,也不希望我的妻子是個明星。」譚宗揚捏著她的下巴,親了親她的唇。
蘇暮然抿抿嘴唇嘆息一聲,人家都把話說這份上了,她總不能因為想要演戲就去離婚。
譚宗揚的吻慢慢加深,捏著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讓她被迫張開嘴。
不過才一下,譚宗揚就馬上鬆開,一臉嫌棄地說:「什麼味?」
「血漿,不過是用番茄醬做的。我今天演的不是死人嘛,嘴裡會噴血的那種。」蘇暮然弱弱地解釋。
譚宗揚:「。」
「馬上去洗澡刷牙,把自己收拾乾淨。」
「幹嘛?」蘇暮然臉一紅。
譚宗揚勾唇一笑,眼神邪魅地問:「你不知道幹嘛嗎?」
蘇暮然的臉徹底紅了,紅的恨不得滴血。
不過,在她跑向浴室之前,又衝到譚宗揚面前摟著他的脖子笑著說:「你可千萬別這麼笑了,太邪惡,我還是喜歡你酷酷的樣子。」
說完一溜煙地跑進浴室,連衣服都不拿。
譚宗揚勾唇,笑著罵了聲:「笨蛋。」
不過對於笨蛋洗澡,他還是很期待。特意倒了杯紅酒,坐在沙上輕輕地搖曳著,等待笨蛋出來。
半個小時後。
小笨蛋一蹦一跳地跑出來,居然連浴巾都沒用,直接捂著臉出來了。
「不好意思,忘記拿衣服了。」小笨蛋嬌羞一笑,又將臉捂起來。
譚宗揚:「。」
酒杯「砰」地一聲扔在地上,大步走過去。低咒一聲,一彎腰就將人抱起,快步走向那張大床。
「啊。」
蘇暮然一聲尖叫,笑的花枝亂顫。打了滾,用被子將自己蓋住。
譚宗揚重重地壓上來,卻很輕柔地吻上她的唇。
蘇暮然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道:「那件事我知道原因了,以後我們都不提了好不好?我原諒你,你也不要再生我的氣。」
「我早就不氣了,只是你不知道。」
譚宗揚將她一層層剝開,炙熱地吻落在她的耳畔。
譚宗揚悄悄地下床,下去後又為蘇暮然掖好被子。
她還睡得很熟,太過激烈地情事讓她筋疲力盡,連譚宗揚離開她都毫無知覺。
「表哥,她怎麼樣了?」
譚宗揚走出自己的房間,來到另一間總統套房。剛一進去,裡面的人便緊張地站起來詢問。
譚宗揚皺眉,對於這樣時刻關注他老婆安危的事情,可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愉快。
「說吧!究竟怎麼回事?」
譚宗揚往沙上一坐,沉著臉問。
李雲譚表情訕了訕,尷尬地說:「表哥,你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譚宗揚挑眉,目光沉沉地看著他。
「好吧好吧!」李雲譚被他看的心虛,低著頭小聲嘟囔說:「也沒什麼,就是之前祭祖的時候做過傷害她的事,所以想要補償她,僅此而已。」
「你覺得我會相信?」譚宗揚再次挑眉。
李雲譚惱羞成怒道:「那不然呢?你讓我說什麼?看上你老婆了?」
譚宗揚再次沉下臉,眼眸里散出一些許的冷意。
「哎呀哥,你打死我吧!」李雲譚乾脆破罐子破摔,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譚宗揚皺眉,緩緩地站起來,將自己袖子上的扣子一粒一粒解開,沉沉地說:「既然你喜歡她,作為男人,總要有男人的競爭方式。你打得贏我,我不管你。打不贏我,以後就不要再在她身邊出現。」
「我不跟你打,我絕對打不過你的。」李雲譚嚇得臉一白,露出驚恐地表情。
譚宗揚嗤笑:「還沒打呢就認輸了,就你這樣,還怎麼追求女孩子。」
「毫無勝算的打架,就是自取滅亡,你當我傻。」李雲譚嘟囔道。
「好,既然你不肯打,那以後就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不過我一直覺得斷手斷腳還能活,大不了接假肢。可是不穿衣服出去裸奔,我卻沒有這個勇氣,懂?」譚宗揚逼近他,盯著他的眼睛問。
李雲譚點頭,他當然懂。
也就是說,再覬覦他的女人,他就斷了他這個手足。
可是。
「有一件事你告訴我實話,我保證以後不再騷擾她,但是你必須告訴我真相。」李雲譚一咬牙,提出一個條件。
「什麼事?」譚宗揚又坐回去,慢慢地扣上自己的扣子。
「你為什麼要和蘇暮然結婚?」李雲譚問。
譚宗揚怔了怔,哼笑說:「有必要告訴你嗎?」
「好,那我再換個問題問,為什麼是她?那麼多女孩,各種各樣的都有。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不是招一招手就能飛奔到你身邊。可是蘇暮然有什麼?要長相沒長相,要才華沒才華,要家世更談不上。除了那點天真可愛外,恐怕沒有一點可以吸引男人。但是你為什麼要和她在一起?我不信是因為當初為了拒絕馬思媛,也不信你就喜歡上她這點天真可愛,一定有什麼其他原因,告訴我真相。告訴我真相我就不再糾纏她,否則。」
「否則怎麼樣?」
「否則我繼續纏著她不放,除非你打死我。」
「我告訴你真相,你就會離開她?」
「當然,一言九鼎駟馬難追。」李雲譚立刻舉著手,對天誓。
譚宗揚深了深眼眸,沖他招招手。讓他過來後,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什麼?」李雲譚露出驚訝地表情。
好一會,他才喃喃地說:「怎麼會這樣,怎麼會你是不是在騙我?」
「你覺得我是騙你就是騙你吧!不過事實就是如此。但是你要保密,永遠都不可以把這件事泄露出去,尤其是她。」譚宗揚冷聲警告道。
李雲譚苦笑,喃喃地說:「放心吧!我不會泄露出去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她,明明就。」
「我現在告訴你事實了,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譚宗揚提醒他。
李雲譚點頭,剛才還氣勢昂揚,現在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你放心,我馬上就回劇組,以後不會再見她了。不過,她在演戲方面的確很有天賦,你可以讓她試試,有你做後盾,即便是娛樂圈水再混,也沒人敢欺負她。」
「她不需要做明星,乖乖待在我身邊就好。」譚宗揚淡淡地說。
李雲譚嗤笑:「其實你是怕她進軍娛樂圈,會遇到清淺吧!」
「你不覺得你說的太多,知道的也太多了嗎?」譚宗揚投以冷厲地眼神。
李雲譚連忙雙手高舉,做出投向的動作說:「好,我不說了。我馬上回劇組,以後不會再跟她見面。不過,你要好好照顧她,不要欺負她。不然的話我我還是會帶她走的。」
說完,李雲譚垂頭喪氣地離去。
譚宗揚冷笑,這情敵多的莫名其妙,他至今都沒明白李雲譚怎麼就會看上蘇暮然。這兩個人,完全就不搭界。
「難道是笨蛋體質相互吸引?」譚宗揚自言自語。
不過不管怎麼樣,總算解決掉了李雲譚。
譚宗揚神清氣爽地回到自己房間,蘇暮然還在睡呢。譚宗揚看了看時間,這個點應該要吃晚飯了。
「醒醒,醒醒。」譚宗揚拍拍蘇暮然的臉。
「嗯。」蘇暮然咦嚀一聲,手臂一揮,從側臥變成仰臥。
譚宗揚勾唇,拿起她一縷長輕輕地搔了搔她的鼻子。
蘇暮然鼻子動了動,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而譚宗揚動作迅地讓開,才沒有被噴一臉的吐沫星子。
「你幹嘛?」蘇暮然揉揉鼻子委屈道。
譚宗揚舉著手腕看了看時間說:「你已經睡了五個小時了。」
「才五個小時,我還想一覺睡到第二天早晨呢。」蘇暮然扯著被子蓋住頭。
譚宗揚說:「好吧,既然你要睡到明天早晨那就睡吧!不過這是在這邊的最後一晚,聽說他們這邊有一道名菜,來一趟不吃真是可惜了。我現在出去,你繼續睡。」
「唉,等等等等。」蘇暮然立刻掀開被子。
譚宗揚勾唇,靜靜地看著她。
蘇暮然趕緊從床上跳下來,找出一條白襯衫牛仔褲衝進衛生間。
十分鐘之後,蘇暮然從衛生間裡出來。刷牙洗臉梳頭完畢,還把衣服穿好了。
一身乾淨利索的打扮,還紮起了馬尾辮,和譚宗揚以往看到的樣子完全不一樣。更顯得青春靚麗,也更符合她這個年紀。
「你這樣穿很好看,以前怎麼沒見你這樣穿過?」譚宗揚挑眉。
還是第一次現,蘇暮然的腿型還挺好看。以前看不出來,穿上牛仔褲就看出來了,修長筆直,看上去很有感覺。
「以前那不是上班嘛,我穿這樣像個沒畢業的大學生,會顯得不成熟。所以才穿的成熟一點,他們說這樣能震得住。」
譚宗揚搖頭:「真是個錯誤的指導。」
「你覺得我這樣穿好看?」蘇暮然羞澀地問。
譚宗揚點頭。
蘇暮然說:「那我以後就經常這樣穿?」
「穿給我看?」譚宗揚挑眉。
蘇暮然臉一紅,嬌羞道:「才不是,我自己舒服。」
「嗯,自己舒服了,也穿給我看。」譚宗揚點頭,看到蘇暮然要飆,又連忙說:「趕緊走吧!再晚一點就吃不上飯了,聽說那家最正宗的是很難訂的。」
「啊?那趕緊走吧!但是你應該事先定好位置了吧!」蘇暮然著急道。
譚宗揚搖頭。
蘇暮然摟著他的手臂說:「我才不信呢,你肯定早就預定了。」
譚宗揚笑而不語,上車後讓李特助開車往那家酒樓去。蘇暮然依舊搖晃著他撒嬌問,譚宗揚乾脆閉上眼睛假寐。
李特助在前面看到他們和好如初,也暗暗地鬆了口氣。
這下他們家譚總總算可以心情好些了,不必再像之前那樣愁眉不展。
「譚總,夫人,到了。」李特助將車子停好,為他們打開車門。
蘇暮然跑下來,看到是一家類似於古代酒樓的飯店。因為這邊挨著一個古城,很多劇組都會選擇到這邊拍攝。所以這裡的一切房屋建設,都是仿古類型的,高度配合旅遊景點。
「就是這裡嗎?我知道的。上次從這裡路過,李雲譚也說了,他還說帶我來吃呢,結果都沒來成。」蘇暮然道。
「你很遺憾?」譚宗揚緩緩問。
蘇暮然馬上搖頭,諂媚地說:「當然不是,跟你一起過來吃更榮幸。」
譚宗揚輕笑,帶著她進去。
李特助早就訂好包間,兩人進去後,被這裡的服務員直接領進包間裡。
當然,菜也已經點好了。
他們一坐下,服務員就開始一一上菜。很多菜色都是比較傳統的,除了他們這邊最正宗的一道名菜。
「二位請慢用。」服務員將那道菜打開,微笑著給他們做了介紹。
大概的內容就是,這座古城曾經有一名十分出名的大家閨秀,卻愛上了一個窮書生。兩人兩情相悅,但是奈何家庭背景不同,不被家人看好祝福。
小姐的父母硬是逼著她嫁給一個知府的兒子,小姐不同意,可是無法反駁父母。於是說要和窮書生最後見一面,親自下廚為他做了一道菜,卻因為少一樣食材而味道不佳。沒想到最後,書生和小姐紛紛殉情,化作最後一道食材,成就了這道美味。
很狗血的故事,卻很感人。
蘇暮然光是看著就來了食慾,又聽服務員把故事講得這麼悽美。不禁熱淚盈眶,不等服務員走就開始下筷子。
「太感人了,感動的我都想一口吃掉。」蘇暮然一邊往嘴裡塞一邊說。
譚宗揚無語,緩緩地說:「這可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你別笑我,你說,世上真的有那麼感人的故事嗎?如果有一天,我們遭遇到這種感情,你會不會為了我捨身而死。」
「不會。」譚宗揚堅定道。
蘇暮然嘟嘴說:「你回答的也太快了,就算是撒謊,也好歹騙騙我。這麼快就這麼明確地回答,很不上道好不好。」
「那你是喜歡善意的謊言?」
「才不是,我喜歡甜言蜜語。」蘇暮然嬌羞地笑起來。
譚宗揚勾唇,夾了一筷子蜂蜜膏塞進她嘴裡說:「這個更甜。」
「我喜歡你說的甜言蜜語,又不是吃的甜言蜜語。」蘇暮然笑起來。
譚宗揚自顧自地吃不理她,讓他說膩死人的甜言蜜語,還不如殺了他呢。
「咚咚咚。」
正吃著,突然門口響起敲門聲。
「進來。」
門開了,走進來的卻不是服務員,而是一個大肚便便的男人。
蘇暮然皺眉,嘴裡還含著東西,含糊不清地問:「你誰呀?」
「譚先生,您好,您不認識我了吧!鄙人姓毛,毛德勝。」大肚子男笑的一臉諂媚,低頭彎腰地自我介紹。
蘇暮然看向譚宗揚。
譚宗揚淡淡地說:「原來是毛總,我想起來了。抱歉,許久不見,剛才竟沒認出來。」
「呵呵呵,譚先生是貴人多忘事,日理萬機,不記得也是正常的。我是在下面看到李特助,才知道譚先生在這裡,所以特意過來拜訪。」毛德勝笑著道。
譚宗揚淡淡地說:「帶太太過來嘗嘗這裡的特產而已。」
「你不介意可以一起坐下來吃。」蘇暮然連忙客氣道。
譚宗揚冷冷地瞥她一眼,臉上分明寫著幾個大字,我很介意。
蘇暮然尷尬,毛德勝也尷尬。一個是被調教的很能領悟他的意思,一個是人精,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不過毛德勝的修養功力顯然在蘇暮然之上。
他呵呵一笑,繼續恭敬地道:「不敢不敢,哪裡敢讓譚先生請客。不過我們在隔壁也有一桌,倒是希望譚先生大駕光臨,過去賞個臉站一站。對了,舍弟也在,其實今天就是來探班的。」
「啊,李雲譚也在?」蘇暮然激動起來。
譚宗揚陰森森地看著她問:「你很想見他?」
蘇暮然一怔,笑嘻嘻地說:「哪裡,不過畢竟也是自家人,沒有就在隔壁不見的道理。」
說完,蘇暮然一溜煙地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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