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錢前, 國政議會和總統府的態度都是——出兵是大事, 要審慎處理。
給錢後, 他們就換了一副嘴臉——有本事要錢就有本事打仗啊!一天到晚龜縮在家裡欺負我們算是怎麼回事呢?要不要臉呢?要、不、要、臉>
程岫當下就用通訊器吼回去了:「我倒是願意貼著鈔票的翅膀在太空自由地飛翔,但還沒有得到物理定律的支持!有本事別嘰嘰歪歪吧,把欠了軍部的機甲和星艦都交出來!」
國政議會和總統府轉身就去罵軍團吞了購買機甲與星艦的錢。
因為距離的關係, 軍團暫時自然無法反應。
國政議會腰板子立刻硬了, 又跑來訓程岫:身為三十六集團軍總司令,連個軍團都看不住,你說說你有什麼用?
——當然,出於對七星上將的敬畏, 他們措辭較為婉轉。
但是程岫並不領情。他從小到大都養成了受氣一定要及時出的習慣,終於無法滿足隔著通訊器的嘴仗, 直接殺到了國政議會。
議員們早就聞風出逃,他只逮到趙遠矚。
……
程岫和他打了個招呼就走。
趙遠矚跟在他身後:「托你的福, 我現在才知道國政議會的議員們還有這麼天真無邪的一面。」要不是這裡人多耳雜,他更想用「幼稚」來概括。
程岫說:「再漂亮的糖衣也不能改變裡面只是一顆糖的事實。」不管人想得多複雜,做得迂迴,總是不變的。
體悟到自己不管用什麼招數, 程岫都是一招回應之後, 議員們的手段也變得單一粗暴起來。
趙遠矚說:「我今天特意在這裡等你。」
程岫說:「曹琋沒有一起來。」儘管他和趙遠矚站在同一戰線,平時卻沒什麼話說。曹琋才是連接兩人的橋樑。
趙遠矚說:「安全局的人透露了一個消息,中央政府不少人的通訊器都被監聽了, 部分消息還遭到了攔截。」
程岫停下腳步:「包括我?」不包括他的話, 這話趙遠矚應該會直接對曹琋說。
趙遠矚點了下頭。
程岫皺眉:「被攔截了什麼消息?」
趙遠矚說:「你最好親自去安全局問問。他們特意把消息透露過我, 應該是希望能夠引起你的重視。」
程岫嘲諷地說:「哦,七拐八拐地引起我的重視……難道我家住在zw星系?」zw星系是星國最偏遠的星系之一。
上杆子不是買賣。想來安全局是希望他求人,而不是他們找上門。
程岫對於這些人的做法很是反感,卻不得不稍作妥協。
他讓邱旭跑了這一趟。
但邱旭很快無功而返:「他們說通訊記錄關係著您的,只接受您的親自調閱。」
他回復的時候,程岫正和曹琋一起吃飯。
程岫問曹琋:「如果我不理不睬,他們會不會憋死?」
愛夫狂魔毫不猶豫地回答:「可以試試看。」
憋到下午,安全局的人就憋不住了。樓靖主動上門。
上次見面,程岫還見不得光,這次已經頂著三十六集團軍總司令和七星上將的光芒,照耀四方。
雙方一落座,程岫就對著樓靖嘻嘻地笑。
樓靖頗感坐立不安,搜腸刮肚地組織語句,準備打響兩人對話的第一炮,卻被程岫搶了個先。
程岫問:「最近好呀?」
樓靖說:「還好。」
程岫繼續問:「最近你家還好呀?」
樓靖愣了下說:「也還好。」
&好的話,你來幹什麼呀?」程岫右手支腮,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
三句話連起來看,就是一段不加掩飾的挑撥離間。
這裡頭有一段緣故。
安全局本是樓家的傳統地盤,但中間出現斷層,讓魏國勛上位之後,地盤受到衝擊。儘管樓靖這些年表現不錯,卻遭遇了排擠。比如這一回,就明顯是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哪怕程岫說的「對」,樓靖也只能說「不」:「面見七星上將這種難得的機會,局內爭得頭破血流。我是靠著過去的一些緣分才僥倖得手。」
程岫道:「聽起來我就像一碗剛剛出鍋的紅燒肉。」
「……」樓靖勉強解釋道:「那麼我們就是為了紅燒肉而戰。」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是程岫此刻的感受。他說:「雖然是我起的頭,但是,被你認證了紅燒肉的我並不開心。」
「……其實我這次來是為了您通訊記錄出現異常的事情。」樓靖及時地轉移了話題,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遞給程岫,「我們是在調查領導人中毒案中發現,中央政府很多人的通訊都遭到了監控,包括部分服務人員。其中,有幾條通訊還遭到了攔截。」
程岫展開紙,上面都是自己的通訊記錄,最顯眼的一條莫過於一條前天高蓋廷未發送成功的消息。
&有我?」
&訊記錄涉及,沒有法官授權,我無法公開其他人的。」
&們看我的通訊記錄時,得到了法官授權?」
&的。為了調查中毒案。」
「……中毒案有進展嗎?」
樓靖躊躇了一下說:「暫時還不能透露。」
程岫將紙拍在桌上:「所以你找我就是為了告訴我,我被人盯上了?現在是不是還差一句恭喜?」
&為了高蓋廷那條還沒發送成功的消息。」樓靖低頭思索了一下,說,「高蓋廷一直積極配合我們對中毒案的調查,提供了不少有用的線索。但是,兩天前,他突然去了榮業星的國興銀行。沒多久,國興銀行就發生了恐怖襲擊。」
程岫眉頭一挑,臉上終於出現凝重之色。
樓靖說:「恐襲發生前,他唯一聯絡過的人就是您。我想知道,您知不知道他發的是什麼消息?」
程岫沉吟道:「我之前也為中毒案找過他,彼此聊得很投機。他去榮業星之前來見過我,再三提醒我注意安全,大概怕我步副總統的後塵吧。」
以安全局的信息網,知道自己找過高蓋廷,高蓋廷又來找過自己並不難,沒必要在這一點上撒謊。龐幕僚長的信目前只有中央情報局、副總統、第一夫人和他們知道,以情報局與安全局一貫不對付的關係來看,陳笙不可能泄題,也就不必坦言相告了。
樓靖不死心地問:「他有沒有透露去榮業星的原因?」
&倒沒有。」程岫說,「不過他當時的神情……唔,能不能給我更多的資料,讓我分析一下?」
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樓靖有些無奈,卻照辦了。雖然國興銀行遭遇恐襲的事為了維穩,一時被瞞住了,卻也瞞不了多久。網友力量大,今天早上已經有零零碎碎的消息出來了,只是處理及時,但是有心人介入之後,就會大規模爆發了。
程岫將資料下載到自己的電腦里,然後就起身送客。
樓靖白跑了一趟,有些不甘心,再三表示,有任何消息隨時可以通知他,他二十四小時待命。
好不容易送走了人,程岫轉身就去找曹琋。
曹琋正給劉玉年灌迷湯。
按總統府的意思,撥款已經給了,怎麼花是你們的事。機甲也好,星艦也好,自己想辦法開買吧。
曹琋也知道不能指望更多,只能殺熟。
奈何劉玉年看著鍋里熱水翻滾,就是不願意下鍋。
曹琋哭窮,他也哭窮,曹琋說國家大義,他就說世道艱辛。兩人扯了兩個多小時的皮,還停留在初始階段。
程岫的出現打破了兩人的僵局。
劉玉年鬆了口氣,剛想告辭,就被程岫高興地按住了肩膀問:「準備捐多少?說個喜慶的數字讓我們一起高興高興。」
劉玉年:「……」實在,高興不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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