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國慶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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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雲低薄暮,急雪舞迴風。
見了雲城一帶的群山,就會發現這句詩文簡直就是為此所創出來的。強勁的寒風從天邊吹來,帶來鋪天蓋地的凌冽寒冷,把每一縷風變成了刀子,給人的感覺就仿佛刀子割在臉龐上一樣。
顯得狂躁而凌厲的寒風颳到雲城,那份能鑽入骨髓里的陰冷已十去七八,就連呼嘯來去的大風都似乎被雲城中和了狂躁,變得溫和不少 。
這就是雲城,一個風景動人,極為適宜居住和休養的地方。
別處所說的冬暖夏涼,雲城是沒有。不過,夏有夏的景致,冬有冬的美妙,用溫和的姿態享受四季的獨特景觀,這就是雲城的美好之處。
雲城缺乏軍事價值,也沒有太大的經濟意義,從實際來說,根本不太適合成為一個勢力的都城。據說,之所以能成為東武勢力的大本營,正是因為徐若素喜愛此地的環境和景致。
人們是把這當做有關雲城的一個趣聞軼事來說,當然,真有點見識的人大體都知道多數是牽強附會。
可談未然隱隱覺得沒準是真的,這些日子來,以他對母親的了解,母親是一個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會不自覺的講究生活品質的人,奢侈而又低調。
就像他身穿的衣裳,就是母親親自選購的,是一種獨特的蠶絲所製成的布料,穿在身上非常舒適。
談未然思忖:「據我所知,這種布料很少會有普通修士去購買,因為除了舒適,對修士毫無意義。很少會有人做這種純粹追求舒適的事。就算一般世家都沒有這種奢侈的愛好……」
母親徐若素奢侈而低調的點點滴滴,隱約透出不尋常的出身,談未然這個當兒子不但不是瞎子,而且久經世故眼光老辣,自然能看出幾分端倪。只是爹娘都不曾提起,談未然就不便去詢問。
「不管娘是什麼出身。她都是我娘!」
想通這一點,談未然就暫時把母親的神秘所帶來的困擾給甩到腦後了,潛心修煉。
沒有比修煉更要緊的事了,如此想的不是談未然一個,而是很多。就連明空這幾個長輩,因上次黃泉道易千軍一事,不但憋了一肚子的怒火,更是深受刺激。
當日易千軍旁若無人的輕易擊敗他們,要不是談未然以大光明劍為要挾。拼命以自戕的方式來威逼對方,結果絕對是人死道消的下場。
宗門三大強者許存真蘇宜明空,是因談未然這個小年輕才艱難的保住小命,是真真刺激了幾位長輩,不說銳氣的明空,就算許存真和蘇宜都拼命的修煉。
「木行蹉跎手!」
一爪轟擊半空,氣流猛烈爆出來,不愧是從五行龍爪手演化而來的。呈現一種暗勁方式轟在空氣里,發出奇怪的嗵嗵響聲。
「金行蹉跎手!」
地上的枯黃樹葉激盪起來。仿佛爆出一陣陣的氣勁,偶爾有樹葉突兀的被切割為碎片飄零落下。
金木水火土!一輪練下來,談未然重重吐氣,心想:「看來是不成,我自創蹉跎手有兩三年了,至今還沒進展。是蹉跎手沒找准方向呢。還是我平素練得太少了?」
沒找准方向,其實就是沒有領悟。
「重意不重招(式)」這話就是這麼來的,領悟了招法中的真意或精魄,招式就無所謂了。就像九劫雷音劍,演化為一百一千招都沒問題。濃縮為一招也一樣,施展出來的精魄不變。
細心思量,談未然承認兩種可能都有,領悟這種事暫不去說,他平時很少練蹉跎手,把心思都主要花在九劫雷音劍上了。
他需要專精一門技藝,比起蹉跎手,劍魄五成的九劫雷音劍有更深厚基礎。於是,他就暫時放棄蹉跎手,全力潛修九劫雷音劍了。
對談未然來說,技藝無所謂優劣,只有合不合用:「等我突破到靈游境,擁有一門專精而強大的技藝,才能把戰力挖掘出來。」
他隨時會突破,這就是未雨綢繆。
換了別人,八成不會逼著自己踏入這個高強度的高度節奏,他沒得選,也沒多餘時間去準備。
因為,三年後就是百里洞府之會。
鎮壓宗長空的一色是破虛以上強者,談未然若達不到最少七成劍魄,就連營救宗長空的資格都沒有。
談未然目光一利,凝神揮舞寶劍,身法和著劍光,偶爾的激盪出一縷縷的紫色光華。剎那身形一頓,掌握寶劍屈身轟然一擊,紫色光輝轟鳴而過,空氣似乎扭曲了。
地上樹上白皚皚的積雪如同鹽粒一樣沸騰滿天,激盪得在天際漫天旋轉飛舞。
一塊豎立的練功大石頓變為焦黑形狀。
躍上前去伸手觸摸一下,練功石表皮碳化,可惜太過粗糙。談未然指頭像鋼爪一樣挖深,只見焦黑碳化深入練功石半尺,就是顯得稍微散亂了一點。
又散了。
劍魄打入練功石里,馬上就有崩散跡象,這足以說明很多了。
談未然吐出一口濁氣:「劍魄五成,卡在這裡就是沒有進展,差不多兩年了呢。」
修煉任何技藝,一定是易學難精,開頭容易後邊難。學會「招法之勢」較輕鬆,練出「招法真意」就很難,想凝聚「招法精魄」,那是更上一層樓的難度。
一次演武大會就是聚集三百個世界至少一半的當代年輕天才,卻只有極少數的那十來二十個年輕修士凝練出精魄,是何等的易學難精,由此可見一斑。
多少靈游強者到老,都未必凝練出精魄。多少神照強者到老,也不一定能把精魄提升到哪裡去。
一言概之,凝練精魄往後,就一步比一步更艱難更坎坷更險峻。
錯非是重活一世,談未然絕不可能年紀輕輕就凝練出五成劍魄。並自創拳法。
兩年沒進展算什麼,有的神照強者卡在一個點,兩百年沒進展都是一抓一把。
一念至此,談未然反而心懷豁然,不由自嘲一笑:「是我矯情了,才兩年而已。我前世養成的耐性去了哪裡……」
思緒流轉,談未然心下凜然不已:「倒是提醒我了,莫要被今生的些許武道成績給蒙蔽心靈,變得毛毛躁躁,那才真箇叫做鬼遮眼呢。」
一口氣吞吐轉換之際,摒棄百般雜念,平心靜氣如同波瀾不驚的湖水,談未然身子翩翩然晃動,腳下步履有條不紊。絲毫不見混亂。
翩若步是很瀟灑自在的一種身法,由一襲白衣的談未然施展來,尤為相得益彰。就是和細柳身法互相配合施展的時候,偶爾會有一時的彆扭,有時也會跌跌撞撞。
練得一會,有時的彆扭能在修煉後漸漸消退,有的卻是消不掉。談未然不能不承認:「翩若步和細柳身法能互相配合,也能融合。不過,始終有一部分是互不相讓的。」
畢竟。是兩種來路不同的身法呢,總會有磕碰的地方。談未然也明白這點,就是有點惋惜,這兩門身法融合後有相當出色的反應,可惜沒達到那種產生質變的地步。
兩門身法均是精魄級,典型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若有質變。就有很大機會提升到真魂級。
「說起身法,我缺一門速度身法,對敵時有一定弱點,將來得想辦法彌補。」談未然沉吟,想起方天歌憑仗驚人速度對他形成四面圍攻的那個場景。真真印象深刻:「好在我如今和未來一段時間內,暫時對速度身法要求不大,還有寬裕的時間去彌補。」
練了心法,再練了劍法和拳法,又練習身法。如此一番下來,就是半天過去了。
修為愈高,修煉所耗時間愈多。如今的談未然,想要把練氣等全排上一輪,一天下來剛剛夠。
拋了種種雜念,平心靜氣的進入思緒里,在思緒里先後推演「天機扭曲術」「雲篆穿空術」。神通不愧是最難提升的,和過去一樣一無所獲的專心推演秘術「冰封千里」。
須知,秘術靠的是身輪精氣,身輪強大才有飽滿精氣施展秘術,修為不強,身輪又哪裡強得了。修為不到,強練秘術就是自尋死路。
談未然是抱真境,「青蓮吐息術」來到六階就是頂點。和金府有關的東西很隱秘,他所知也不多,修為沒提升前,他不敢也不能再提升「青蓮吐息術」。
威能最強,殺傷力最大,底子最厚的「青蓮吐息術」是談未然修煉秘術的第一選擇,而今不能練了。剩下三門秘術里,「冰封千里」就是第二選擇。
用心來推演秘術,從而一點點的提升秘術,除非有精血和身外物輔助,不然就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成功的。不像練氣,人是愈練愈精神,推演這個是非常傷神,很容易疲乏。
心無旁騖的練完一輪,談未然返回住處,再悄然啟動一個小結界,才把名為「小奴」的靈奴從木竅里放出來餵食。
渾身泛著青色毫光的小奴像是一個小小人兒,與之接觸之時意念傳來很簡單的興奮,一邊進食一邊在屋子裡亂串一番,最後再偎依過來,顯然正在形成依戀。
談未然總是儘量抽一定時間,不但給小奴餵食,也是給它活動,並和它交流培養感情。此時不由樂呵呵,撓了撓小奴,自言自語:「小奴,你吃得比我還要狠十倍,大胃王啊。」
「再這麼下去,我的全部身家就要被你吃光了,養不起了……」
和小奴交流一番,剛把小奴收回木竅里,外邊就傳來唐昕雲等人的奔跑聲,襯托出那些飽含興奮的雜亂大喊:
「老么,老祖他們回來了,要你速速去見他們!」
談未然一愣,旋即綻放燦爛微笑。
回來了?看來是找到那個地方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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