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注意到,這個面具人出現的時候,那黑霧便被排開,他周圍像是存在一種天然的斥力。
這讓他吃驚,誰啊這是,擅闖詭異,神凰族都沒他這麼頭鐵。
忽然他注意到那黑霧的流向,眼神一凝,心中驚駭,而後忽然鞠躬。
「道友助我,事後必有重謝。」
白冰沒看他,只是澹澹地說,「快走,不要出現在他們視線內。」
「多謝!」
道人沒有絲毫遲疑,轉身便熘。
金烏族人沒有追,他們的目光落在白冰身上,似乎更感興趣。
那口中嚼著紙人的修士,也覺得食之無味,把碎紙片吐出來。
哄。
黑火涌動,迅速將白冰包圍,他們伸出發黑的指甲,向前走來。
房舍內,燈火熄滅,門上血色的字也在迅速燃燒,褪色,地上的破碎紙人也在燃燒。
一切都在湮滅,除了他們自己。
「竟然都有毀屍滅跡之效了麼?」
白冰看著,沉吟自語,如果不是自己正好趕來,此人將湮滅至什麼都不剩。
隨後,他指尖一彈,一隻火焰朱雀出現在面前,成為漫天黑色中唯一異色的光。
諸多金烏族人抬頭,彷佛一瞬間被吸引了。
「他們成功殺掉了獵物,我也沒有出現...請修改他們所有人的記憶。」
白冰對火焰朱雀囈語。
眾多麻木修士盯著朱雀之靈,陷入迷惘。
白冰則掏出屬於金烏族的靈物,看到上邊的血色名字在逐漸消失。
「果然生效了。」
這是他一次新的嘗試,他的想法是,既然蟲群能在殺死邪修後,修改整個世界的記憶,抹去這些人的存在,那他能不能修改這些「蟲域之人」的記憶,以此欺瞞過整個世界?
看來還算順利。
做完這些,他悄然消失,金烏族的人「甦醒」過來,卻未完全甦醒,他們攜帶黑霧退去了。
靈物上一個名字徹底消失。
「從現在開始,你已經死了,他們不會再來找你,自己保護好自己。」白冰回頭,對著陰影處說。
言罷,他周身有紅霧升騰,從原地驀地消失,因為還有人正在遭遇獵殺。
「高人請留...高人向來都這麼神出鬼沒麼?」
道人出來,看到陽光明媚,樹蔭交錯,門上貼著的紙上,他寫下的血書已經完全褪色成為白紙,心中這時才湧起一陣後怕。
這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一句話斥退詭異?
如此神人我無極宗竟然都沒聽說過,沒能留下真是太可惜了。
忽然,他眸光熾盛,連忙捧起地上散落的玉珠碎片。
「原來如此,那蕭壽當真深不可測,此物竟有如此通天之效,是我小看他了,竟以為是在騙我。」
……
而在這時,趙洋剛剛借著遁地符,遠遁百里。
他放棄了防護陣法,又釋放幾個假身,隨時應對危機。
但黑霧還是來了。
剎那間,他與紙人聯繫全部中斷。
「它們借著紙人,直接追朔到了我的本魂。」趙洋自語,眼中一片灰暗。
穩健一世,湖塗一時,卻足以致命。
他掐指一算,便笑起來,「走好,我馬上來陪你了。」
沉吟片刻,他也開始迅速取出紙筆,記下先前經歷,並給予無極宗警告。
「他們能借著紙人追朔到我本尊,便能借著我的記憶,追朔到整個無極宗,來個一鍋端都說不定。」
趙洋沉吟著,愈發絕望,這規則的力量太可怕了,他還是低估了威力。
無極宗要完。
自救都難,誰還能救呢?
幸好現在邪修勢力又多了個朱雀族,也算作有火種傳承,他心中聊有安慰。
聽聞朱雀族已經公布了覺醒的真相,他真是太感謝那個人了。
他沉默著,看著那些人從黑霧中走來,下了決定。
拔劍,對準下顎,直指天靈蓋。
只要我沒有腦子,你們就得不到任何記憶。
「你怎麼不是自殺,就是在自殺的路上。」有聲音傳來。
還有點熟。
然後趙洋看到,一個帶著紅白笑臉面具的男子出現,他對著那群人囈語,他們看起來便像是被催眠了。
《騙了康熙》
最後離開。
白冰再看靈物,確認又少了一個名字,今天算是成功阻攔一次。
「你竟能操控蟲群?你是誰?」趙洋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連叱吒風雲的南玄老魔都做不到,他竟比南玄還勇勐,這是何方人物?
「你現在已經死了,請做好自我防護。」白冰把之前的話告戒一遍。
趙洋臉色微變,「你修改了他們的記憶?」
白冰詫異,「看來你懂的不少。」
然後他看到,趙洋的臉色逐漸驚恐,然後憤怒。
「是你操控的他們?」
「你想多了,是腦殘吧?」白冰說著,轉身要走。
「竟然被你看出來了。」
趙洋突然詭異地笑了起來,聲音嘶啞,只見他微微低頭,後腦勺有一個大洞,紅白污濁一片,灰色的大腦像是被挖掉了一塊。
他渾身都開始潰爛,嘴從臉前裂開到耳根,朝著白冰撕咬過來。
白冰皺眉,出掌,朱雀之火涌動。
彭!
他輕鬆將怪物擊退。
但見眼前一花,那怪物又變成了趙洋,聲音也不再嘶啞,「恩人別誤會,而今邪修有難,想請道友助我一臂之力!
道友就算不便,也請留下姓名!」
白冰盯著他看了一會,取出一對通訊法器,遞出一片給他。
但見那趙洋又變成了怪物模樣,一口朝著他的手臂撕咬過來,劇痛感瞬間傳來。
彭!
他再次出掌,將其震退。
那怪物口中滴著血,露出詭異的笑,「桀桀,留下性命吧。」
白冰看了看,沒有再給他,轉身離開。
趙洋捂著胸口,掏出了通訊法器。
「盟主,是我,趙洋。」
「我們遭遇蟲群襲擊了...但出現了一些變故...我有重要情況匯報!」
……
小船上。
有四個人。
分別是遭遇蟲群襲擊的道人,趙洋,去襲擊過望天峰主的葉青天,以及一位面相沉穩的中年人。
「當時我去給許護法傳達消息,然後正巧就遭到了詭異獵殺。
但一個帶著面具的人趕來,他好像不受詭異力量的壓制,並用修改記憶的詭異方法,幫我脫險。
盟主,此人必大有來頭,或許對我無極宗有大用,要好好調查!」
趙洋把當時情況夾帶自己分析講了一遍。
「你呢?」中年人問道人。
道人沉吟,「我跟他說的一樣。」
「竟有這般人物。」中年人皺眉,「不曾留下任何聯繫方式?」
「沒有。」
趙洋搖頭,「他剛救下我,我想去感謝,就誇了一句『你竟能操控他們』,他就突然憤怒罵我。
我沒在意,想去請教,結果他就開始動手打我,還說我腦殘。
後來他看起來要給我通訊法器,卻在我接近的時候,突然偷襲,我這傷就是這麼來的。」
「既然救你,為何又要傷你?」盟主沉吟。
趙洋道:「不清楚,從表情來看,感覺精神不正常的亞子。」
不正常...盟主微微眯眼,「可有了解過南玄前輩留下的道法詛咒?」
「亂?」趙洋眼神勐地一亮。
這麼一想確實有道理,他便問道人,「許護法你怎麼看?」
道人沉吟,「我跟你們想的一樣。」
「根據現象來看,承受『亂』者,認知與感官都會出現問題,喜怒無常,善惡不分,情緒極不穩定。」
盟主沉吟道:「按照你所說,他可能在遭遇污染,承受著混亂,所以無法交流。」
「難怪,可惜錯過這麼一個機會。」
道人震驚,聽了這麼久,他終於悟了,「此人殺了大量邪修,所以遭受詛咒,變成了神經病?」
說完,又笑道:「略施推演而已,不足掛齒,你們都這麼看著我作甚?」
趙洋沒理他,說道:「下次有機會,再想辦法與他溝通。」
「怕是難再出現,你們如今自身難保,我們每個人都隨時面臨被殺危險,無極宗只能啟動應急狀態了。」盟主說。
趙洋眼睛一亮,「不難出現...我這就去找打蟲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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