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神 第二十二章 水月寒
「咳咳，小谷啊，今天時間不早了，要不你就先去休息一下？」
有些看不下去的曹老爺子對著谷向陽說道。
「啊？哦，不急不急，我等芷慧一起回去休息。」
「額」曹老爺子無語了，還一起回去休息？真不要臉。
「咳咳」福伯被嗆到了，這次小姐可是撿了個活寶啊，臉皮真夠厚。
「咦？」桑傑愣了，敢情曹老爺子帶回來的是未來外孫女婿啊？真給我長臉。
看著三個老頭的神色，谷向陽忙岔開話頭說道：「對了，桑傑爺爺，我看這石桌還真別致呢，摸著也舒服，這是老坑裡出來的大料吧？是不是出了好貨才擺在這裡留個紀念？」
「額，這個.......」桑傑一時語塞，這塊石板是他爺爺留下的遺憾。
「呵呵，還真是好久沒想過這塊石板的事情了，要不是小谷你提起，我倒是快給忘了。」
「敢情這東西還真是有故事的呀？桑傑爺爺，有啥故事給我講講唄。」
好機會啊，這絕對是拉近關係的好機會，谷向陽立即在臉上堆起十二分的好奇神態，等著桑傑繼續。
「呵呵，說來慚愧啊，我們家族以前可是風光得很，其他不說，就這帕敢地區，我們家要是跺跺腳，至少帕敢會抖三抖。
可惜啊，那時候我爺爺年輕氣盛，與人打賭一塊巨型石料，結果輸了賭鬥，除了留下兩個個礦洞之外，什麼都沒了。
你看到的這塊石料就是當時打賭輸掉的石料，我爺爺說，當時哪怕只出一小塊翠，那也算是我們家贏了。
可惜啊~我爺爺沒多久就臥床不起，臨走前命人將這塊石料中最大的一塊刻成石桌。就放在這裡世代相傳，警告我們這些後人不要賭，逢賭必無好。」
「臥槽，桑傑老爺子，你這祖上還真是悲催啊？怎麼就不賭了呢？福伯，能把你的小刀借給我用用嗎？」谷向陽向著福伯伸手要刀。
福伯轉頭看向曹老爺子，在得到曹老爺子的首肯後，將懷裡的小刀連鞘遞給谷向陽。
「噌啷」一陣金鳴之聲隨著小刀出鞘傳出來。
「嘶~」谷向陽握著小刀的左手一陣刺痛，仿佛有森森透骨寒意正在侵襲。
「叮！鑑定信息：匕首水月寒，宋朝匠作府以千年寒鐵打造之神兵寶刃，常伴君王側。後北宋南遷時遺失。清初亂世，被人從墓中盜出，因常年與屍為伴，現除卻寒氣外，更是沾染陰屍之氣。非至陽之剛者不可使用。」
「臥槽！福伯，這小刀牛逼啊？水月寒，嘖嘖，北宋匠作府打造，常伴君王側。牛逼，太牛逼了。」
「水月寒？！你說這就是水月寒？」曹老爺子聞言一下跳了起來。
「是啊，只是在地下睡得時間長了，被陰屍之氣占據，非至剛至陽之人不能用了，可惜，太可惜了。」
谷向陽說完，便拿著刀開始在石桌面上劃拉。
曹老爺子沒去管谷向陽借刀要幹嘛，只是一個勁兒的在屋子裡踱著步子，這把小刀若真是水月寒，那麼興許那個傳說很可能是真的。真想親眼去看看啊，只是另兩樣東西實在太難找了。
自顧自思索良久，老爺子停下腳步，四周一打量，只見屋裡的人都已經圍攏到谷向陽身邊，不知在圍觀什麼。
曹老爺子好奇地湊上前去，伸長脖子朝裡面張望。
只見桌上的東西不知何時已經全部都被撤走，而谷向陽此時已經爬到大石桌上，正撅著個屁股一個勁兒地用水月寒剮蹭著桌面。
曹老爺子滿臉疑惑地走到曹芷慧身邊，輕輕拍了拍外孫女的肩膀，示意她讓自己進去看看。
曹芷慧見是外公，癟了癟嘴，退了出來。
曹老爺子見曹芷慧這麼懂事，不由暗自點頭，轉頭望向桌面時，不由一呆，這、這是什麼？
只見谷向陽拿著水月寒正小心翼翼地剮蹭著桌面，一抹綠色已經躍然而出，蜿蜒盤旋著，上面有谷向陽特意留下的部分石皮，這一廂組合，完全就是條龍身！
這簡直就是鬼斧神工啊！
一小時後，噹啷一聲，谷向陽將手裡的水月寒丟在石桌上，直起腰直嚷嚷：「誒呦尼瑪，這活計太累人了，不行了哥的處男老腰啊，受不了受不了。」
現在再看石桌，桌面已經被削去了一半多，桌中央一條披麟翠龍躍然而出，只是龍頭部分卻隱沒在桌內。
龍身下是一汪如湖水般清澈的冰種水頭肉底子。宛若翠龍正搖擺著身姿欲要破水而出。
「神跡啊！這簡直就是神跡啊！」一邊的曹老爺子撫摸著還殘留著石屑的翠龍不住感嘆。
這世上任何能工巧匠都比不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哦，最偉大的藝術家不是去創造，而是真實地再現。
一邊正同樣看得出神的桑傑這時渾身顫抖著，雙拳緊握，眼中瑩瑩有淚光閃動。
突然，桑傑「噗通」一聲跪下，對著這張桌子就拜。
「誒呦媽耶，這特麼是要折我壽呀！」
谷向陽一見，立馬從桌上跳了下來，他再怎麼渾，這點禮數還是懂的，讓一個七老八十的老人對著自己行跪拜禮，這特麼絕對遭雷劈。
見谷向陽跳下石桌，兩邊的人也跟著分，桑傑對著石桌恭恭敬敬地跪拜。
「爺爺啊，你在天有靈，好好看看，這不是你的錯，這石頭裡真的有翠啊！這都是命啊！！！」
看著桑傑不住地哭喊叩頭，一旁的人無不動容，賭石賭石，賭得何嘗不是桑傑說的那個命呢？
「阿爺，你快起來吧，就算這裡面有再多的翡翠哪有怎樣？老太爺也活不過來。只要我們家香火能傳下去，一家人整整齊齊在一起，這就足夠了！」
一旁的桑弘衝到桑傑面前，一把抱住老桑傑不讓他繼續對著石桌磕頭。
「阿爺，這石桌我們不要了，不要了！這不是我們家該有的東西，我們家沒這個命！！！」
桑弘的話讓桑傑渾身一顫，隨後慢慢起身，走到石桌邊伸手撫摸著翠綠的龍身。
此刻任誰都看得出他的不舍與憤恨。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撫摸翡翠的手，顫抖得更為劇烈。
良久後，桑傑緩緩轉身，對著谷向陽說道：「小谷先生，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這份恩情我桑傑記下了，我的族人也記下了。以後但有差遣，你只管說。」
說完後，他又轉頭看了看那塊翡翠，隨後轉身決然道：「我家桑弘說得對，這東西不屬於我們，我們沒這個命。這塊石頭，我送給你了！」
桑傑將石頭兩字說的很重，似乎在暗示自己忽略這塊翡翠的價值。說完轉身就要走，但看得出他很不舍。
「誒？別呀，桑傑老爺子，這石頭，哦不是翡翠可是價值五千萬呀！我不能收的。」
谷向陽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收這麼貴重的禮物。
「不行，你必須收下，否則，我砸了它丟老深坑裡去！」桑傑的語氣堅定。
「可是這是你們家傳之物，不管如何留著也是個念想不是？」谷向陽試圖開解桑傑，對於谷向陽來說，能和這個桑傑結個善緣已經足夠。
「這個念想已經不需要了，我通過這件事情明白了一個道理，不到最後一刻決不放棄！」
桑傑說的沒錯，要是當初他爺爺能頂住壓力，將這些大塊廢料全部解開，就不會輸，桑家到現在也是帕敢地區的老大，或許還是整個緬甸的老大。
曹老爺子這時突然跨前兩步，伸手阻止還想說話的谷向陽，對著桑傑說道：「桑傑，你們別爭了，這塊肉貨就讓給小谷，但是我會給你三千萬華夏幣。這不是買石頭的錢，是給你族人改善生活的錢。」
桑傑老爺子聞言愣了楞，隨即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就這麼辦，這個條件我接受了！你們今晚先休息，明天我們再談正事。
桑弘，你帶小谷先生和曹家丫頭去休息，我親自帶曹老大回房。」
谷向陽也是鬆了口氣，曹老爺子這招真是高明。
桑弘客氣地將兩人帶到一間石室內便轉身離開。
「握草，這桑家老頭真是貼心啊，連洞房都給哥準備好了，嘿嘿。」
谷向陽看著這間不是很大的石室，興奮的開始口無遮攔，這幽幽深夜，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發生點什麼都有可能。
只是還沒得意一會兒，就覺得屁股上一痛。
「誒呦，你幹嘛呀？踢我幹嘛？」
「曹芷慧我警告你，再踹我，我不客氣了啊？」
「誒誒，你消停點好不好？祖宗啊，你再踹我的屁股就要腫了。」
......
最終，谷向陽揉著屁股站在門外，對著緊閉的屋門罵道：「你個沒良心的潑婦，誰娶到你誰特麼頭上長青草！不是短命就是不舉......」
「噗嗤」，還沒等谷向陽開始正常發揮潑婦的口才，邊上就傳來一陣笑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