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巫術欺騙人類視覺,那這個海盜更該死了。」坐在寬大椅子上的懲戒團長冷冷說了句。
元教教義對星際巫術幾乎是仇視的,認為破壞和轉移宇宙能量,是具有危害性的一種邪惡。
「阿星是一個好人!」羅斯急忙辯解,說得又急又快,「不!她叫璇璣,是一個出生於柏拉圖內卡特圈的青龍女騎士,你們柏拉圖人不應該殺死自己人,不是嗎?我們阿迪斯人低級下賤,才會為了利益自相殘殺,你們高高在上,早就擺脫了碳基生物的劣根性!」
卡爾基如塑像般怔住,臉色都變了。
「什麼?你說什麼?」他覺得一瞬間無法呼吸,以至於耳畔一陣「嗡嗡」耳鳴,有點聽不懂發音古怪的這種蓋亞語變種了。
「她不是大鯀星人!她是一個柏拉圖女人!一個軍事貴族……我想和你一樣吧!」羅斯不再因計劃失敗而膽怯,「嗨!我說,柏拉圖貴族老爺,你們不應該殺柏拉圖人,這不是你們偉大的教義規定的嘛!別說一套做一套吶……」
羅斯絮叨地說著,只見卡爾基「嚯」地從指揮官座椅上站起來,向兩位士兵示意放手,快步流星地走向門口的方向。
他被搞懵了,一時覺得自己在夢遊?他是在做一個荒誕不經的夢嗎?如此醜陋的,如水族妖怪的大鯀星人,竟然是璇璣?!
璇璣,璇璣,璇……他其實從未奢望和她再次相逢,他有時會想起她,但理智立即阻止了思念的漫溢,她和烏魯斯蒂瓦一起,變成了他回不去的美夢,今生回想便徒生悲傷的美夢。
由蓋亞戰俘新裝修的會議室的大廳光滑如鑒,他看到自己和掙扎著想爬起來的大鯀星人的倒影,想起了和璇璣第一次在芒星城見面的樣子,和她每一次的重逢,都如兩顆星穿越不可計數的時空,在漫漫黑暗中相遇。
五年前,芒星城那個明媚春日,八重櫻的落花飛舞,兩個美麗的年輕人如不期而遇般相識。他永遠記得一眼看到那個黑髮飄飄的美少女,穿得那麼體面而漂亮,像她身後的櫻花樹一樣,令一個單純的男人眼花繚亂。
而如今在這個迴響著他寥落腳步聲的大廳中,只有兩個被命運苛待的人的影子,一個炮灰部隊的指揮官,每天都在焦慮和掙扎中度過,另一個是阿迪斯海盜中的甲板苦工大鯀星人,辛勞和被歧視,誰能料到,命運會如此安排——
璇璣發現,卡爾基變了,不僅是他的樣子,他蓄著兩三天沒刮的金色鬍渣,眼角帶著細紋,變得更成熟。他的眼神里再也沒有對她那種無法抑制的愛意,一種狐疑和堤防彌散在那雙天空般的藍眼睛中,帶著一種冷冷的審視感。
她在努力爬起來時,看看自己的手掌上如有蹼狀的虛影重疊。
她確定自己又變成了「阿星」,一個最低賤的外星怪物,這就是他對她失去美麗容顏的反應。
雖然卡爾基向她禮貌性地伸出手,但她還是掙扎著自己爬起來,和她以往輕巧優雅的儀態不同,看起來就像一條翻滾著的胖肚魚精在挺身,她就這樣異常狼狽地站起身來。
他立刻發覺,面前的這個大鯀星人和璇璣一樣高。
「你們都出去!」卡爾基下了一個突兀的命令。
「卡爾基?你怎麼會相信這群星際海盜的鬼話?他們剛設計想害你,至少把它拖下去檢查一下。」巴克斯坦抗議道。
「所有人!」
巴克斯坦只能張羅著讓所有人,包括這群狼狽不堪的被俘海盜們趕緊退出,這位老騎士嘆了一口氣——突然間,卡爾基從暗通希拉爾人的計劃,猝不及防地打了個急停。
巴克斯坦也明白,團長也沒有全盤托出他所有的過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這下,只有他們兩個人了,一切都顯得那麼空蕩蕩。
璇璣感到既欣喜若狂,又萬分憂傷,這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激烈地交織在一起,以至於她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幾乎無法呼吸。
「變形水晶都消失了,我不知道為什麼又變回了這樣……哪裡再能找那個女巫,未來怎麼辦?」
她崩潰地捂住臉,她無法再面對他這樣疏遠懷疑的眼神,原來從一開始,大團長看著她的眼神里就帶著愛意,只不過這是愛她青春靚麗的外表。梅赫用一種殘忍的方式告訴她,男人愛的究竟是什麼。
她的話語還是一片模模糊糊的低鳴聲,但卡爾基的眼神慢慢柔和了很多,他慢慢想起了璇璣的樣子,一個人習慣的動作是不會改變的,她在他的心裡永遠帶著一種可愛的感覺。
卡爾基伸出手,碰觸到女性柔軟的長髮。
和夜柔細軟的捲髮不同,璇璣的長髮更硬直,更有韌性。雖然那黏粘的手感令他大吃一驚,璇璣長發總是如絲滑順,但他意識到,這就是他曾經無數次撫摸和親吻過的那頭烏黑的秀髮。
「欺騙人的眼睛,實在太妙不過了。」
他閉上眼睛,直接吻上那如魚唇般粘著光滑粘液的嘴唇。
「不!我一直在逃命,兩天沒刷過牙了,我全身都是臭的。」她的羞恥感涌了上來,柏拉圖人對肉體清潔如宗教虔誠的要求令她趕緊推搡拒絕。
他閉著眼感受到她的拒絕,這確像是璇璣在躲避他的熱情,他也聞到了她身上散發著和其他海盜們別無二致的臭氣,她真的就和她曾誇口的那樣,有勇氣去當一個骯髒的阿迪斯海盜,為夢想中的自由的。
「忘記那些清潔的戒令,肉體的骯髒遠不及內心的骯髒。」他睜開眼,眼眸如鏡面一樣反射著一個大鯀星人醜陋的影子,「我才是骯髒的,真正的。我在這個世界上學會了以他人為糞土,一切為自己。」
他不顧對方的抗拒深吻著,用手撫摸著她的臉龐,順著脖子到前胸,用力地撕開她那身髒兮兮的蓋亞艦隊的女兵緊身制服,那是和璇璣一模一樣的身材曲線,除了那股幾乎是刺鼻的髒臭味之外,是完全熟悉的感受。
「我們最熟悉的就是對方的身體了。」
他不顧她發出一陣低鳴般的幽鳴,把她推倒在地板上。
喜歡密特拉之契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s 3.688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