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帶著王太醫來到秋楓園。
王太醫給定遠侯解釋說,皇上本打算派向南天過來,但向南天忽然跑肚來不了,皇上就派了他過來。
定遠侯心裡明白,向南天這是找藉口。
竟敢連皇上都敢騙,遲早有一日會被砍了頭,哼!
他恨恨的咒著向南天。
穆錦晨一家見到太醫前來也驚了下。
他們想到應該是傳旨的劉公公對皇后說了寧氏身體不適一事,皇后就派了太醫過來。
果然,只聽王太醫道,「延清郡主,皇后娘娘得知您貴體欠安,特意派微臣前來診治一二。」
寧氏忙道,「有勞太醫。」
心中對皇后的關心倍感溫暖。
王太醫也不多話,就坐下給寧氏問診。
寧氏脈象平穩正常,只是面色依舊蒼白憔悴,神情懨懨的。
王太醫道,「郡主無大礙,只是還需要多多休息調養才是,凡事放寬心莫要生氣。」
寧氏點頭道,「昨日吃了濟仁堂黃大夫開的藥,的確感覺好了許多,有勞王太醫回宮後稟告皇后娘娘,就說我無事了,讓皇后娘娘莫要擔心。」
「郡主請放心,微臣自會如實稟報。」王太醫道。
對皇后說假話他可不敢,萬一有什麼差池,他擔當不起。
但寧氏這番話他也會說與皇后聽。
他又說了些讓寧氏注意的話,就起身告辭了。
而對穆文仁所給的禮物,他堅持不收,說這是他職責所在。無需多禮。
送走王太醫,寧氏一人坐在床上發呆。
穆文仁進來瞧見,忙關心的問,「敏敏,怎麼了?」
寧氏抬眸看他。面有失望之色,輕嘆一口氣,道,「玉郎,我未孕!」
內心深處,她希望能早日懷孕。再為夫君生兒育女。
自從上回滑胎之後,就隱隱擔心會不會影響身體。
正如老妖婆所說那樣,夫君膝下單薄,若自己身體真的有什麼問題,不能再為他生兒育女。那可如何是好?
爽朗的女漢子,忽然犯起愁來。
妻子心裡在想什麼,穆文仁最清楚不過,他忙在她身邊坐下,輕攬她入懷,柔聲安慰,「敏敏,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們回來這才幾日的功夫,哪有這樣快。
再說,最近糟心的事兒也多。此時要是有了身孕反而不好。還有啊,我還想多獨寵圓圓多些時日呢,莫急莫急!」
聽了丈夫寬慰的話,寧氏心情才重新晴朗起來。
一個時辰後,宮裡又來人了,給寧氏送來了皇后所賞賜的各種滋補身體的珍貴藥材。並讓宮人們轉告寧氏,讓她好休息。萬事有皇后娘娘在,莫擔心。
穆錦晨聽了這句話。就在暗想皇后是不是知道了寧氏被汪氏陷害一事。
皇后娘娘這話的潛台詞是要為娘親作主呢!
若真這樣,老妖婆要受罪了。
她眯著眼睛偷偷樂了,同時也為斐氏痊癒而開心。
那日所贈的藥丸乃是六味地黃丸,非其他藥。
又是太醫來瞧病,又是皇后娘娘賜藥,秋楓園這邊熱熱鬧鬧,嘉和堂相比起來就冷清許多。
自從桂媽媽被打賣出去後,汪氏病雖好了,但情緒也低落不少,身邊暫時未提拔新的管事婆婆。
失去了桂媽媽這個得力的左膀在臂,汪氏不知有多恨。
她整天拉著張長臉,不苟言笑,其他人哪敢露半分笑意。
所有的丫環婆子們個個小心翼翼,不敢出丁點兒差池,擔心觸了汪氏的霉頭而遭殃。
汪氏躺在貴妃榻上輾轉反側著,就像榻上的軟墊被人灑了刺一樣。
她在擔心帝後知道苦肉計這件事後,會不會狠狠罰她。
帝後可不別其他人,弄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說不定還會牽扯上家裡其他人。
這可如何是好呢?
越想越煩燥,汪氏就皺著眉罵秋菊,「秋菊,你怎麼還杵在這兒,還不趕緊瞧瞧二爺可回了,他一回來,立馬讓他來這兒,丁點兒功夫也不能耽擱。」
「是,奴婢這就去。」秋菊忙應了。
她本想說現在還未到穆文義回府的時辰,想了想,還是別多嘴吧。
秋菊離開之後,汪氏依然覺著心裡不順暢,一腳將給她按摩的冬梅踹開,「滾,一點兒力氣也沒,是沒吃飽飯,還是想男人想得身體軟了,騷蹄子!」
冬梅咬著唇退了出去。
一出屋子,眼淚就忍不住奪眶而出。
可是又不敢在這兒哭,擔心被汪氏聽見會惹來更惡毒的辱罵,甚至是毒打。
她垂首用帕子掩面,一人悄悄出了嘉和堂,選了個稍偏僻的地方放聲痛哭起來。
死老太婆,你心情不好卻將火氣撒在姑奶奶我身上,你有本事去找郡主斗呀。
沒人要的老東西,你怎麼不去死啊,你才想男人想得身子軟了。
不要臉的老妖婆,為了討侯爺歡心,挖空心思尋藥,到頭來不還是一場空,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冬梅邊哭邊扯著腳旁枯萎的野草,在心裡將汪氏狠狠痛罵一番。
「喲,這不是冬梅嘛,是誰欺負了你,一人在這兒哭著這樣傷心呢?」哭得正傷心的冬梅忽然感覺自己的腰被人摟住,隨著男人輕佻的說話,有溫熱的氣息往她脖子裡鑽。
她嚇得身子一僵,驚駭的睜著大眼睛扭頭看身後的男人,結結巴巴道,「四……四爺……您放開我……」
說著她就用力的去掰男子緊緊摟在她腰間的手。
身後的男子是穆文智,他正巧路過這兒,聽到有哭聲就跑過來瞧了。
見在美人在這兒傷心落淚,他自然要上前來安慰哄哄。
他穆文智可是憐香惜玉之人!
「冬梅。你可真香,讓爺再抱一會兒嘛。」穆文智頭低了低,在冬梅的脖間深深嗅了口,一臉的陶醉。
他摟得緊,冬梅哪兒掰得開。只得放棄。
冬梅四下瞧了瞧,見無人看見,這才稍鬆了口氣。
更不敢胡亂的喊叫,若那樣吃虧的還是她。
依著汪氏的脾氣,要麼就她打賣出去,要麼就將她賞給這混賬魔鬼。
不管哪一條路。都不是她想要的。
反正與男人單獨相處也不是頭一回,初時慌張,冬梅很快冷靜下來。
她抹了抹眼淚,聲音軟了下來,哄道。「四爺,您先放開奴婢好不好,這樣要是被其他人瞧見,會影響四爺您的名聲。」
「看見就看見,怕什麼,大不了爺將你收房就是。放心,跟在爺後面保證你吃香喝辣的,又有人伺候著。多快活呢。」穆文智親了下冬梅的臉,笑得更加浪蕩。
他的話令冬梅心驚膽顫。
她可看不上穆文智,他整天無所事事。吃喝嫖賭樣樣精。
他年紀雖小,明里已收了三個貼身丫環,據說還有被占了便宜的丫環呢。
況他既無功名又無官職加身,跟了他將來日子定不好過。
穆文智四兄弟,她最滿意的還是穆文義。
穆文禮太過迂腐,穆文仁樣樣都好。只是寧氏太過彪悍,她怕。
冬梅心裡害怕。面上卻現出羞澀之意,「四爺就別笑話奴婢了。四爺房裡的青兒可兒甜兒幾位姐姐個個貌若天仙,奴婢可不敢去丟人。
四爺,老夫人那兒還有事呢,改日再與您說話,奴婢得走了。」
說著她又去掙扎箍住身體的那雙手。
「你們呀,各有各的美,母親房裡幾位姐姐,就數你最好看。」穆文智可捨不得放她走。
他乾脆將冬梅打橫抱起,自己往草地上一坐,讓冬梅躺在了自己的懷中。
一手摟了她的腰,另一隻手在她白嫩的臉上撫摸著。
「四爺,別這樣!」冬梅身子顫抖了下,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穆文智求饒。
剛剛哭過的雙眼濕漉漉的,別有另樣的風情。
一張一合的紅唇似在向他邀請著。
穆文智喉嚨滾動了下,咽了咽唾沫,身體有些燥熱。
「冬梅,你真美!」穆文智低聲呢喃著,低頭吻向她的面頰。
「啊!」冬梅驚呼一聲,忙扭頭去躲。
「別動。」穆文智啞聲道,手腳並用將冬梅的身體固定住,順勢將兩片柔軟的唇瓣給含住。
冬梅又羞又急又怒,手腳不能動,又不敢去咬他,更讓她害怕的是,她的身體也有了反應,快無力反抗了。
這可怎麼辦?難道真的要被這混蛋給占了身子嗎?
不要啊不要啊,誰來救救我!
一急之下,她的眼淚又涌了出來。
「老四,老四,你在哪兒?」就在這時,她耳畔傳來葛正峰的呼喊聲。
且聽他的聲音,應該正往這邊走來。
冬梅忙含糊的說道,「四爺四爺,等下回沒人時,好不好?」
穆文智皺了眉,對葛正峰的打擾十分掃興。
他雖在興頭之上,可也不想當著人前做這種事,他的女人可不能被其他男人看了身子啊。
只得鬆了她。
「冬梅你可要記住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四爺我的人了,可不許與其他男人勾*搭,否則定不饒你。」穆文智捏了捏冬梅小臉,認真的宣誓主權。
「是是。」冬梅用力的點頭。
但心裡對他的警告根本不在意,先逃過一劫再說。
穆文智這才滿意的起身,將衣服理了理,背著雙手去尋葛正峰。
見他離開,冬梅不敢停留,趕緊從另一道跑了,當心他改變主意。
「姐夫,我在這。」穆文智迎上葛正峰。
葛正峰看著臉色紅紅的穆文智,又看了眼他行來的方向,挑了眉**的笑,「老四,剛乾了什麼好事啊?」
「哪有,別胡說。」穆文智一本正經的否認。
「別裝了,姐夫可是過來人,看你這樣子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快告訴姐夫,是哪房的丫環,生得美不美。」葛正峰摟了穆文智的肩,頗有興趣的問。
「姐夫,你可別想背著我姐亂打主意,當心我告訴我姐去,走吧。」穆文智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提到穆瑩瑩,葛正峰頓時興致缺缺,對方才的話題再無半分興趣。
他乾笑了兩聲,話題就此揭過。
二人一起往嘉和堂而去。
嘉和堂內有客人在,是汪正奎夫婦來了。
只是汪正奎那張臉陰沉如墨,屋子裡氣氛壓抑凝重,有山雨欲來之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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