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帝 第四十二章 此生唯敬晗天帝

    時間流逝，半個時辰不到。

    身處飛舟中，江寒他們便發現外界的星空似乎變亮了，仿佛有著光源照射了過來，時而還能看見一些飛舟朝著不同方向飛去。

    緊接著，仿佛是穿梭進入了某個空間陣法，飛舟微微顫抖，外界立刻頓時變得大亮，仿佛身處於白晝之中。

    「初始之地的核心，晗域到了。」白袍中年男子笑道。

    江寒等一百位天才不由自主望向了四周，飛舟的周圍是一道道白色的元氣精華氣流，下方則是一座頗為廣袤的大陸，僅僅肉眼便可見到一座座萬丈、千丈的山峰，山峰中流泉靈動，古樹參天，一座又一座古樸巍峨的宮殿坐落在山間，然若明珠點綴其間。

    稍微探查便可發現，那些流水竟是元氣濃郁到極致後化為的液體，而那古樹每一株都是外面世界中難得的珍品、聖樹，一眼望著，籠罩在整個大陸上的元氣，比外界濃郁了千百倍都不止。

    傳說中的神仙洞府都不足形容此地。

    但，站在飛舟中的江寒等一百位天才，目光卻根本不在下方大陸的殿宇樓閣寶樹上，全部都呆呆望向了遠方，就仿佛有一種無形的神力在吸引他們。

    在極遙遠處，大陸的盡頭處，被無盡白色霧氣籠罩之下，正有著一座巍峨無盡，仿佛無窮盡高的雕像...重重白色氣流環繞之下，整座雕像散發出了浩蕩無盡的道法波動，金、木、水、火、土、風、雷霆、時間、空間九大法則，殺戮、毀滅、生命、死亡、因果、命運、功德等諸多規則...無窮的法則、規則運轉波動從那雕像上涌動。

    江寒他們這一百位天才，整個心靈都完全被那雕像的威壓籠罩，身軀乃至靈魂都仿佛臣服在了那至高的雕像之下，再無法生出一絲念頭。

    就仿佛，凡人...見到了老天爺一樣。

    半響，江寒才漸漸適應了那雕像散發的威壓，整個人慢慢恢復了正常，他再度望向那雕像，依舊感覺到了那股無窮盡的威壓，就仿佛直面整個宇宙本源一般。

    「可怕，太可怕了。」江寒的心中驚顫：「僅僅在面對當年帝血本源中的那道身影時，我才有這樣的感覺...直面天地，直見宇宙本源，即使是神淵主宰的白衣化身，都無法給我這樣的感覺。」

    「這是誰的雕像、這是誰鑄就的雕像...帝境，只有傳說中的帝境出手，才能令一雕像擁有如此不可思議的魔力。」

    帝！

    或許是雕像本身，或許是造就這雕像的人，肯定在某方面與某位帝有關聯，唯有那真正站在古今至高的無上存在才可如此。

    一百位天才，並非每一個都是如江寒這般強大的神魂意志，很多都耗費了許久時間才恢復過來。

    緊接著許多天才如江寒一般，緊緊盯著遠處那無窮高的雕塑，眼眸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敢問神將，這雕像是誰？有何故事？」江寒沉聲問道。

    一位位天才都將目光望了過來。

    「這雕像，出自我人族一位神帝之手。」鵬赫神將輕聲道，周圍的一位位天才不由點頭，果然如此，唯有傳說中的至高存在方有如此不可思議之手段。

    「而他所雕刻之人，則是他的師尊——我人族歷史上無可爭議的至強存在，人族聯盟真正的開創者！」

    一片寂靜。

    縱觀歷史長河，漫天仙神，成帝能有幾人？他們的一滴血，可崩滅一方大世界，他們的一道殘念，可令宇宙本源道法退卻。

    傳說中，太古浩瀚無邊廣袤無盡的洪荒天地，那樣一個繁盛到極致到的大世，便是在諸帝的大對決戰走向崩滅，將一個煌煌大世葬滅，萬界才演化到了今天。

    人族漫長歲月，出過不止一位帝境，而這雕像的原主，人族聯盟的開創者？凌駕於諸帝之上號稱人族歷史上的至強存在？

    江寒他們這些小傢伙，心中怎麼可能不掀起滔天巨浪。

    「我所知曉的，是我人族曾有一個十帝同輝的極盛時代。」有天才忍不住問道：「請問神將，這位創立聯盟的前輩是誰？是十帝中的一位嗎？」

    十帝同輝，那時流轉的人族歷史上所記載的最偉大的時刻，再無出其左右。

    「他並非十帝中的任何一位。」鵬赫神將頓了頓才道：「可我人族有他坐鎮的時代，比十帝同輝的時代，還要輝煌。」

    場面再度安靜下來了。

    「一個紀元太漫長了，漫長到不可想像，無論是十帝，還是聯盟的開創者，都是上個紀元乃至更古老紀元的帝境。」鵬赫神將沉聲道：「我第一次來初始之地時，這雕像便屹立於此，那就是兩千萬年前的事情，那時，他們便已是傳說中人物。」

    一群天才對視不由沉默，他們最長的才活了一千多年，聖境最長也只能活十萬年，對他們而言，無論是兩千萬年還是一億年，都只能是一段漫長到沒有概念的時間。

    「這位前輩，名為『晗』，這片大陸便是以他的名字命名。」鵬赫神將感慨了道：「或許是牽扯到一些古老秘密，前輩的經歷與傳說鮮有存世，起碼不是我這次層次能接觸到的，你們日後若能拜入大能者門下，或能知曉一二。」

    無法了解這樣一位無上存在的過往，一位位天才都感到遺憾，可鵬赫神將呆在聯盟總部漫長歲月都不清楚，更何況他們這些小傢伙？

    「這位前輩的過往雖被封存，可按照我人族典律，但凡第一次來此地的人族後輩弟子，必要參拜他的雕像。」鵬赫神將道：「參拜完雕像，你們才可進正式進入晗域開始接受傳承。」

    「待會，便有專門的接待使來接你們，你們在這段時間務必遵守聯盟律法，尤其不可廝殺。」

    江寒等天才盡皆點頭。

    飛舟在大陸的高空上極速前行，很快便抵達了雕像所在的區域，爾後艙門開啟...在鵬赫神將的帶領下，一百位天才盡皆走出了飛舟，降臨到了下方的廣場上。

    「這裡的天地元氣，好濃郁。」

    「和宇宙本源法則的契合度也更高。」

    「修行聖地啊。」一群天才呆在原地議論著，而鵬赫神將卻與遠處一群身穿紅衣的聖境強者相互交談著，不久後鵬赫神將便直接離開。

    一位紅衣聖境飛到了一群天才面前。

    「各位殿下，歡迎第一次來晗域，我是你們此次的接待使。」這紅衣男子雖是天地境強者，可態度卻很恭敬，面帶微笑道：「我先帶各位殿下去參拜天帝雕像。」

    天帝雕像？一群天才各自驚訝疑惑。

    「跟隨我來。」紅衣男子直接向前方飛去，一群天才也跟著飛去，沿途碰到了不少身穿紅衣的天地境強者守衛著。

    「相信你們都已知曉，這雕像之人乃是我人族最偉大之存在。」紅衣男子一邊飛行一邊微笑道：「但你們可否知道，其稱號是何？」

    江寒的心中不由一動。

    「你們想的沒錯，天帝！」紅衣男子感慨道：「我人族其他帝境，或稱仙帝神帝，或稱帝君大帝，可唯獨一人敢稱天帝！」

    「人族史上第一帝——晗天帝！」

    「即使放眼歲月長河，或許也僅有傳說中的太古東帝能與之媲美。」

    一群天才聽得不由震動，一個號稱東帝，一個號稱天帝，單單名字便足令人心意難平，可惜終究都已消失在了歲月中。

    飛行一段時間，一群天才跟隨著紅衣男子，來到了雕像正下方的廣場上，站著這裡，方可以一睹雕像全貌。

    突然，有天才喊出聲：「為何雕像的樣貌如此模糊，只有五官輪廓。」

    江寒他們才望向雕像，這是一名高大挺拔的男子，背負雙手、風袍烈烈，散發著無邊祥和的氣息，令人心神不自主寧靜，不自主生出臣服之感。

    僅僅是雕像，卻仿佛宇宙法則本源顯化，匯聚了這方天地的一切光華。

    但他的臉龐，確實模糊無比，令人根本看不清具體的面容。

    「根記載，當年在雕刻這尊雕像時，天帝的樣貌一旦刻上瞬間就會變得模糊。」紅衣男子沉聲道：「傳說，是宇宙本源意志不允許天帝的雕像圓滿無暇...同樣，有關天帝的任何畫像，都無法刻畫出他的真容。」

    「天帝，也是我人族歷史上唯一一位沒有樣貌畫像的帝境強者。」

    一群天才聽得目瞪口呆。

    「去吧，一一前去參拜雕像，爾後可再去那邊看看畫壁留字，是一些人族大能者給天帝寫下的評價。」紅衣男子微笑道：「或有所得。」

    一群天才，在紅衣男子的引領下，一一恭敬向雕像敬拜，即使霸道如武絳，不屈如江寒，在聽聞這位天帝的過往，心中都忍不住心潮彭拜。

    江寒拜過雕像，移步走向了雕像旁的畫壁，有著一行行字，皆是人族中的大能者所留。

    「一人蕩平諸天，一人獨尊千域，一人睥睨萬古.....只恨此生不與天帝同代...——玉華仙王。」一股霸道氣息撲面而來，江寒仿佛看見一位縱橫萬界的霸道皇者獨自感慨。

    「生於亂世爭雄，一念斷盡眾生...——轉輪王。」

    「萬古以來，帝境之中，可稱最高峰...——星古仙皇。」

    一位位名震萬界的大能者，或是霸道，或是孤傲，或者冷漠，或是坦蕩，或是平和，他們的心意在畫壁的字中，令這些觀禮的天才都仿佛經過了一位位大能者心意的洗禮。

    江寒一幅幅看著，越往後，時間似乎越接近他們這個時代。

    「前不見東帝，後不見來者，九幽之上，碧落之下，此生唯敬晗天帝...——張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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