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帝 第五章 八九之秘

    晗域大陸，西區，羅刀神將的私人府邸中。

    「兄長，我來了。」一身青袍的江寒恭敬行禮。

    「嗯。」負手而立的白袍羅刀神將微笑望著在下方站立的江寒。

    雖然與一百多年前相比，江寒的樣貌似乎沒有太大變化，可那種內在氣息的改變卻非常驚人，整個人站立就仿佛一柄沖天而起的戰刀，鋒芒魄動，令人心悸。

    經過沉澱，經過打磨，如今的江寒已真正有了聖者氣度，一種捨我其誰的氣魄。

    「江寒，今天便是你離開晗域的日子，你在我府邸中修行多久了？」羅刀神將緩緩道。

    江寒恭敬道：「得兄長厚重，從入府至今共計一百七十二年。」

    「是啊，一百多年了！我修行至今收過六個親傳弟子，但即使是他們都沒得我如此傾心教導。」羅刀神將輕聲道：「我對你很了解，到今日，我也一直相信師尊的眼光沒有錯。」

    江寒擺手，促膝跪下，頭磕地，沉聲道：「謝兄長這百多年的教誨，江寒定不負兄長期望。」

    這一百多年，江寒與羅刀神將，只有在講道時兩者才會講上幾句話，但江寒卻能感受到外表淡漠的羅刀神將，內心對他是很關心的。

    一百七十多年，講道十餘次，可謂是傾心教導，即使大能教導弟子都未必能如此，雖然羅刀神將一直說的是『代師授徒』，可在江寒心中，羅刀其實更像是一位『師尊』。

    「闖過了七十七層通天塔。」

    「晗域的一百多年，相比剛剛參見域會時，你已算是真正脫胎換骨，但這依舊是在奠定基礎。」羅刀神將平靜道：「離開晗域後，你便會真正開始去各處闖蕩冒險，我知道你曾經受過其他大機緣，可再多的機緣都只是外在，都需在生死間尋求跨入仙神的機會。」

    「弟銘記於心。」江寒恭敬道。

    他知道，羅刀神將是在囑託自己，將來恐怕想再見這位兄長就很難了。

    「師尊依舊在閉關中，真正召見你不知要到何日，所以根本師尊的傳訊，以及我的一些考慮，要賜予你一些寶物秘術護身，不能讓你丟了師尊的臉面。」羅刀神將望著江寒。

    江寒心中一動。

    「我觀察你平日修行許久，你有一門真正指向巔峰的『絕學刀法』，攻殺手段已足夠，遁術有《化界》秘術，它是那《九天一念》的簡化版本，即使我所修煉之秘術也僅與之相當，成為神將前足夠了，而你似乎也修行有神魂防禦之術。」

    羅刀神將繼續道：「你所差的，便是進階功法、護體神通、領域秘術，至於遠攻手段，並非你所擅長，尋一神弓稍加練習即可，不必多耗費心神。」

    江寒聞言欣喜，但他依舊老實向羅刀神將道：「兄長，護體神通我已有《水源之體》，領域秘術我當年我也有一備用的《九淵》，本來就是等待跨入聖境再修煉，還望兄長定奪。。」

    隨即，江寒將修行《九淵》修行的種種奧妙說出，只是略去了如何得到的過程。

    羅刀神將點頭道：「你這《九淵》秘術，我雖未聽說過煉過，但若功效確切不假，倒比我給你準備的要更適合你，威能也更甚，你的領域類秘術便修煉這《九淵》吧！」

    江寒點頭。

    這《九淵》秘術，乃是神淵聖道塔中留存的最強大玄妙的領域類秘術，即使是某些大能者的絕學都未必能勝過。

    「但你那護體神通《水源之體》必須換掉。」羅刀神將鄭重道：「雖然這一門神通威能很強，更是源自太古東帝，但你沒有得到東帝真正的傳承，根本無法將其修煉至極致，且它太過走極端，最終成就水行之體，很限制你你最終的高度。」

    「按照師尊之言，他專門遣人送來了護體神通的承載傳承天晶，這門神通是你必須修行的，名為《八九玄功》。」

    「《八九玄功》？」江寒心中一震，他如何都沒想到竟是這門神通。

    在他前世神話中，這門神通乃是闡教之鎮教護法神功，在神話中的『楊家二郎、大力牛魔、靈明石猴』這些戰天戰地的肉身成聖者，皆是仗之縱橫天地。

    現在。

    自己這個便宜師傅，從未露面的師尊『九黎之主』，給自己送來了這門莫測的無上神通？

    當然，江寒只是猜測，他也不知道這門神通到底有何玄妙。

    「這門護體神通，堪稱萬界中流傳極廣的大神通，無論是佛道，抑或是我人族，甚至就是一些強大的異族，都有這門神通存在。」羅刀神將緩緩道：「而它的威能也確實極強，堪稱萬界中最最頂尖之護體神通，僅有少數幾門可與之媲美，其中一種就是完整的《五行之體》。」

    江寒屏息，這《八九玄功》能和《五行之體》媲美？

    「它算是流傳極廣，是相對容易得到的一門大神通，它的威能莫測，劃分九轉，若能修煉至巔峰堪稱萬劫不磨。」羅刀神將望向江寒。

    「它是無可爭議的強大，但它只有一個缺點——難！我人族億萬年來，能將其修煉至六轉以上的，不超過十個，若能九轉功成，莫不成為諸天世界最威名赫赫的存在。」

    「什麼？連六轉都沒有幾個？」江寒心中一驚。

    無法修煉至九轉很正常，可以人族之強橫，億萬年來連修煉至六轉的都寥寥無幾？

    「對。」羅刀神將道：「它太難了，放眼諸天中，它都是難度最高的大神通之一，連入門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師尊卻將它送來了，顯然對你抱有期望。」

    江寒默默聽著。

    「按照師尊所言，以你的天賦，要入門很容易，很輕鬆就能將第一轉修煉完畢，可後面的突破對你而言依舊是重重難關。」

    「你有兩條路。」

    「第一條路，是選擇一門威能小、難度低的護體神通，你很輕易便可修煉入門，不斷向更高層推演，你的肉身也會變得很強大。」

    「第二條路，你修煉這門《八九玄功》，一旦真正入門，它便會產生種種玄妙，讓你去溝通宇宙最本源的奧妙，令你的肉身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肉身之強足以同階稱尊，但再往後修煉難度會越來越難，且一旦修煉至精深處，你想修改功法都不可能。」

    江寒默默思索。

    第一條路，難度很低，但成就也會很低。

    第二條路，代表潛能更大，實力也會更強，其中蘊含的種種好處難以說盡，可唯一的問題便是，這門神通太難了，無比的艱難。

    該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