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看了看外面,雨早已停了,洞外的山林間也已泛起了蒙蒙微光,天亮了!
顯然,自己沉浸在這《符文真解》中,已經足足有一個晚上。
「學習這《符文真解》,可以慢慢來。」江寒面色平靜:「有的事情,我該了解了。」
江寒的手中再度出現了一枚玉簡,那晶瑩剔透顯得極為不凡的玉石,卻讓他的心中掀起了滔天波瀾與殺意。
這是父親當初留下的物品,讓爺爺代為保管過一段時間,並說過其中有著自己想要了解的東西。
輕輕閉眼,江寒的腦海中浮現出來了一幕幕。
一直庇護著自己,引導自己的偉岸父親,還有溫婉柔美的母親,想著那夜飛雪飄天,江寒的心中就忍不住憤怒。
前世的他早已長大,經歷地獄九萬年,心智早已成熟,從實際年齡上來說,他已活過了漫長時光。
可在這漫長歲月中,唯有這一世的父母,才給了他最無私的關愛。
如果不是這十幾年來江正和寒青薇的關懷與關愛,江寒那無盡歲月折磨壓抑下的心靈黑暗面,或許早已爆,在這一世,成為一代絕世大魔頭都不是不可能。
能化掉恨的,唯有愛!
可是,這一切,江寒那心靈安息地,卻被破滅。
安撫下心中那忍不住涌動的殺意,江寒閉上眼睛,念頭一動,神魂之力已經觸碰到了玉簡之上。
很快,江寒感受到了一股阻礙,再防止自己進入。
輕輕觸碰轟擊,沒有耗費多少心裡,江寒的神念就進入了玉簡內部,大量的訊息流傳了出來,進入了他的識海神魂之中。
「嗡!」
無數灰濛濛的霧氣匯聚,在他的心神識海間游聚,很快,形成了一道一席白衣的虛幻影像。
白衣飄揚,長灑脫,背手而立,雙眸清明,出塵之意脫,就那樣笑吟吟看著江寒那龐大而立的神魂之體。
江寒睜大了眼睛,眼眸中有著一絲不可置信,不知怎麼的,他身軀有著一絲震顫,似乎有些激動,顫音著才開口道:「父親!」
「怎麼,寒兒,見到我,很吃驚嗎?」一席白衣的江正輕輕笑道。
在這神魂識海間,父子兩者遙遙而立。
「父親,你當日,不是已經死了嗎?」江寒的聲音顫抖,龐大的神魂之體急縮小,變得與白衣江正一般高。
浩蕩的神魂海水,波濤起伏,那灰濛濛的霧氣,在這識海空間外不斷翻滾著。
「寒兒,我知道你心中很好奇!」白衣江正看著江寒,輕輕笑道:「能夠打開我留下的玉簡,證明兩件事,第一,我和你母親的事情已暴露,第二,你已經擁有不亞於天元境的實力,我,準確來說,是之前留下的一道神念化身!」
「神念化身?」江寒怔了。
突然,江寒的眼眸中爆射出一道精光,他盯著江正:「父親,如果我記得沒錯,神魂層次達到天元境層次,方可凝聚神魂本體,唯有真丹境層次,才可化出神念化身,你到底是誰?」
江寒的心中充滿了警惕,父親在自己年少時還只是武宗圓滿層次,短短數年突破到天元境,擁有力拼真丹境的實力,這已經極為不可思議。
如今的江寒,同樣達到了武宗圓滿層次,實力已不亞於六年前的父親。
所以,江寒很清楚,修行路,越往後,越難突破,所耗費的時間也愈多,自己擁有修煉神魂的功法,修煉十二年神魂就足以媲美天元境巔峰,而如今神魂想要再進一步,突破到真丹境層次,若無大機緣,怕需要十年以上的功夫。
父親留下這玉簡在雪神宗長老降臨之前,那時候父親的神魂層次就達到了真丹境?能夠分出神念華身?江寒不敢相信。
「寒兒,我知道你的心中有著諸多疑問。」白衣江正笑道:「我和你說清楚,你自然會明白。」
江寒點點頭,眼前的父親若是被人假冒,在自己的神魂識海內,他也不懼,最重要的是,這玉簡是他從爺爺手中得來,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當年,我體悟刀源術,闖過血輪九域,當時,我的神魂層次就已達到真丹境!」江正的眼眸中有著一絲回憶:「六年前,一切準備妥當,我決心開始修煉這一秘術,為此才留下這道神念化身,擁有著我的記憶,擁有著思維,當然,算不上真正的自我靈魂。」
「我,就是這神念化身,自然,在我的潛意識中,我認為我就是江正。」
江寒點點頭,如果對方說的是真的,神念化身擁有本尊的一切記憶自然是這樣認為。
「我分化出化身之後。每一年,本尊都會定時將一年之記憶經歷傳遞給我,直到一年前,他再沒有來過!」白衣江正輕輕嘆息:「我知道,預料中的事情怕是已生,我也知道自己的職責,開始耐心等待你的到來!」
「原本,我以為按你的進步度,成為天元境怕是要十年時間,可沒想到不過短短一年,你就已達到如此高度!」白衣江正笑道:「不過,寒兒,我想,以你現在的實力和心性,也應該能很鎮定來看待這件事情了。」
看著眼前飄逸的父親,江寒的心中忍不住傷感。
過去很長時間了嗎?江寒輕輕搖頭,或許父親也想不到,自己的實力,如今只能媲美尋常天元境,只是神魂無比強大。
只是,江寒並未多言,他知道,眼前的只是父親的一道神念分身,並非真正的父親。
「過往的一切都漸漸消失,寒兒,我就和你說說我的故事吧!」白衣江正笑道。
江寒點點頭,他確實很想知道父親的故事,唯有如此,才能知道整個事件的源頭。
「大周曆8963年,當時我還年少,成為武師,背著一柄戰刀告別了你的爺爺,離開了江北郡,闖蕩天下,八年間我遊歷四方,冒險修行,經歷了無數艱難,終於成為了武宗,可因為年齡已過十八,錯失了最佳入門年齡,未能加入任何大宗門,只能選擇離開延州,進入了青州中。」
江寒心中微微一顫,一個武師,花費了八年時間穿越了數十萬里的浩瀚大地,他能夠想像父親當年經歷了多少磨難困難。
可那又如何?最終卻是求道無門,根本沒有任何宗門願意收下他。
求道,一個求字,其中蘊含了多少艱辛與坎坷?
青州?也讓江寒一動,爺爺說過,母親原本就來自青州。
「我在青州中又遊歷了一年,終於得一大機遇,拜入了『雪神宗』,那是青州中最頂尖的宗門。」
「在『雪神宗』的寒山峰,我得到了諸多傳承,修為也達到了武宗圓滿級數,然後就碰到了我生命最重要的一個人,你的母親。」白衣江正笑了笑,繼續道。
「你母親本名『寒青薇』,是寒山峰中一龐大氏族的弟子,我們從相遇相識再到相知,明悟彼此就是生命中所認定的那個人。」
江寒也不由輕輕一笑,他早料到父親和母親是自由戀愛。
「那一年,源師降臨雪神宗,想挑選一位合適的武宗境修行者,去修行一門禁術,那秘術就是《刀源術》!」江正的聲音愈鄭重:「源師,是帝國中一位極強大的化神強者,這門禁術也是傳說中的一門術法,若修煉成功,越境而戰,不在話下!」
江寒靜靜聽著。
「這秘術威能滔天,唯一的缺點,就是難,歷代修行此禁術的,十人只有一人可入門,入門十人,只有一人可活,活下十人,唯有一人功成!」江正的眼神縹緲。
「源師通過各種手段,挑選出了最適合修煉此法的九人,最終,是我和你舅舅闖到了最後的一關!」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s 3.667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