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當某位名不見經傳、乃至遭人恥笑的小人物做出驚天舉動時,會有何等效果?
周府外,擂台處。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自韓復作出第一首《竹石》時,其效果完美展現。
平地炸驚雷,靜海起狂濤。
原本安靜,只有微微議論聲,等待看熱鬧的圍觀眾人先是怔住,隨即盡皆難以置信。
驚呼讚嘆聲不絕於耳。
自然,質疑聲必不可少。
而韓復這位不入任何人法眼,甚至被判定死期的草芥,也讓他們重視起來。
似乎,並非表面那般簡單,且見韓復有恃無恐,淡定從容。
恥笑韓復而被反擊者,面色更加陰沉。
若韓復一直驚艷下去,惡毒心思便得收斂,但怒氣找誰消?
秦平笑容瞬間僵住,面布陰雲。
秦維仁詫異不已,眉頭皺起。
周辛夷表情凝固,遂怡然捋須。
「好詩,好詩」劉士林讚不絕口,再看韓復時,已多出一抹惺惺相惜,相見恨晚之情。
愛詩之人,亦喜善詩之人。
有才學者,品鑑著《竹石》。
分析拆解、點出此詩神妙之處。
越是如此,某些人的臉色越是難看,卻無處發作。
然而,還不待他們品完前兩句,第二首《梅花》便接踵而至。
「牆角數枝梅」韓復緩緩吟誦。
眾人懵然
這就作第二首了?
不用想的麼?
這麼絲滑麼?
都不給人家嬌喘息的時間麼?
而第二首詩罷,韓復直接吟誦第三首,回味的時間也不給他們留。
「白金換得青松樹,君既先栽我不栽。幸有西風易憑仗,夜深偷送好聲來。」
一邊吟誦剽自白居易的《松樹》,韓復一邊關注著眾人的神情。
哪怕這首《松樹》並不如前兩首驚艷,但好歹出自白居易之手,品質毋庸置疑。
而接連三首源於華夏文明的經典古詩,已是讓圍觀之人達到顱內熱潮。
當然,亦有更覺噁心者。
韓復嘴角微微掀起,劃出一抹弧度,繼而看向『情』字題,略作沉吟,便繼續開口吟道「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情分多種,最具代表性的自是男女之情。
而關乎男女之情的詩詞著作,白嫖王柳永當屬第一。
這首《雨霖鈴寒蟬淒切》便出自柳永之手,乃是他的代表作之一,豈能差了?
當然,這是一首詞,而非詩。
胥朝已有詞的雛形,雖說詩仍舊是主體,無法與之相比,但並不妨礙這首詞的經典。
作詞,也不違規。
秦維仁所作六首之中,便有一首詞。
韓復在台下觀察許久,並非貿然作剽詞。
詞盡話畢,韓複眼角餘光發現,已是有人眼球凸起,臉色通紅,且富有節奏的打起了擺子。
那是激動的,親眼見證一連四首好詩妙詞問世,直逼靈魂,誰人能不興奮?
韓復甚至發現,適才出言恥笑他的人,也有部分忘卻恩怨,沉溺於詩詞意境中。
在這娛樂行業匱乏的古代王朝,喜詩愛詞者不勝枚舉。
今日得聞傳世詩詞,又該如何矜持自重?
這才四首而已韓復並不打算作罷,更不會給他們反映時間,雖然如此一來影響裝逼。
可他要的不是裝逼,而是摘得桂冠,娶百里茗素。
裝逼的最好方法,便是如同小說中那般,主角念出一首詩,便停頓三五分鐘,留些時間給吃瓜群眾震驚膜拜。
但這不是小說,韓復也不打算那麼做。
簡而言之,沒有必要。
是否極限裝逼無所謂,最終達到目的就好。
因此,《雨霖鈴寒蟬淒切》始一念罷,韓復便不假思索的吟出對應『酒』字題的詩句。
「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簫鼓追隨春社近,衣冠簡樸古風存。從今若許閒乘月,拄杖無時夜叩門。」
五首詩罷,圍觀之人已經麻木,呆立當場,眼中焦距渙散。
秦平早就坐不住了,站起身子連連發抖,顯然是被氣的不輕。
頗有些臉疼,適才他還在等著看韓復的笑話,並且說的大度非凡。
甚至,他還想好了今日過後,韓復喪命時的說辭,現在卻是如此窘況。
忽地,他眼角瞥到,身側的周辛夷一臉淡笑,渾無半分急色。
秦平眉頭緊皺,哼道「已是五首詩作,周兄不急?」
見韓復如此勢頭,周辛夷已然聯想許多得失關鍵。
倘若韓復贏了,好像更勝聯姻秦家。
如此逆天的詩才,縱觀古今何處尋?
若他成為侄女婿,妙處多多。
因此,哪怕秦維仁敗勢已顯,他仍不急不躁,甚至倍覺愜意。
耳畔響起秦平的質問聲,他方才後知後覺。
似乎自己過於忘我,忽略了他人感受。
收斂笑容,周辛夷故作愁容,嘆道「急如何?不急又如何?」
「呵」秦平似笑非笑,提醒道「周兄莫要忘了,今日擂台,是你我兩家的聯姻之局。韓復此子橫插一腳,不該想想如何應對麼?」
都是在朝為官者,對於周辛夷的心思,秦平又怎會看不透。
莫說是他,就連秦平自己,都有些後悔三日前的悔婚決定。
但事已至此,除卻後悔,他無可奈何。
周辛夷長嘆一聲,說道「如何應對?周家擺擂世人皆知,眾目睽睽之下,若他贏了,還能耍賴不成?」
頓了頓,周辛夷又補充道「人前失信,根基盡毀。」
秦平語塞,如鯁在喉。
如何耍賴?這麼多人看著。
暗中不知多少人等看秦周兩家的笑話
若是他敢耍賴,那些人怕也會跳出來幫襯韓復。
不為別的,只為打壓秦周兩家,毀掉聯姻。
而且,待韓復贏時,最不想耍賴的,恐怕就是周家。
念及於此,秦平心生憤懣,咬牙哼道「豎子,安敢壞我秦家大事。」
周辛夷見秦平如此,便不再做聲,暗裡期待韓復下篇佳作。
他看的出來,秦平雖是憤恨,但也毫無辦法,甚至那一閃而過的悔意,也盡收眼底。
擂台上,秦維仁已不再淡定,袖中雙拳緊握,雙目冷若冰霜。
此時此刻,他有預感,韓復怕是要壞他美事。
「該死的螻蟻。」他恨不得生吞韓復,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卻又無可奈何。
如今之計,期待韓復突然暴斃,或是止步五首,是他唯一寄託。
「天縱奇才,吾道不孤啊」場下,劉士林激動的臉紅脖子粗,看著韓復的目光帶著某種情緒。
仿佛在看人生一知己。
身旁好友雖然激動,但不如他這般熱烈。
他不相信這些詩詞是提前準備的,因為能夠提前準備的,只有秦家一家。
也就是說,都是韓復臨場創作,且一連五首,沒有什麼停頓。
這
「如此詩才,足稱逆天。某與之相比,如同米粒之珠與皓月爭輝」劉士林不願承認,卻又不得不認這個現實。
這一刻,定興詩才不,或可說胥朝詩才第一人的劉士林,忽然覺得自己如此渺小。
他悵然一嘆,自語道「這下,我是真的不敢稱第二了,差距太大」
說著,他又興奮起來。
這般才有意思,活著才不叫無趣,不是麼?
劉士林決定,定與韓復結為摯友。
台上台下,神色各異,韓復看在眼裡,但並不在意。
他們如何反應,都是合理。
因此,第六首詩,隨他啟齒而出。
而這第六首,是他準備的王炸。
「明月幾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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