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安賢本來就一直在等消息,聽到那個秦烈一直不願說的人,居然就是樊瑤的時候,自然掩不住情緒:「怎麼會是她?她,她不是……」
「沒走。」莫執淡淡道:「她之前跟著秦烈的時候,前一天知道了秦烈已經察覺到了二皇子的計劃,知道他們已經不可能成功,才留了字條佯裝叛變,騙取他的信任。」
安賢皺眉:「那,她被迫吞金跳河差點死了呢?」
「也是假的。」莫執給她解釋:「因為那段時間我們和秦烈來往密切,她就懷疑計劃泄露跟我們有關,一直暗中跟蹤,故意在我們面前演了那麼一出,騙取信任,接近我們想要調查的。」
「可她就不怕我們不救她嗎?」安賢自然很不願意相信,自己好心救下的人,竟然蓄謀已久,還反咬一口!
「她會游泳,嘴裡也不過是事先含了個東西,故意吐水裡的。」
「所以你們每次行動失敗,還有秦烈被刺殺,全都是她透露出去的?」安賢嘆口氣,忽然想起那天在秦烈那裡看到的手帕,本以為他是有了別的女人……
「好在秦烈還沒完全失了理智,雖然一直不想懷疑她,但其他人都沒查出什麼可疑之處,才配合了我們引她露馬腳。」莫執伸了伸懶腰:「總之這回沒了後顧之憂,以後的行動也不用再這麼瞻前顧後了。」
縱然有些可惜,安賢本以為她真的解脫了,但她既然選了這條路,也怨不得別人了。
「爺。」一人走進來正要說話,司陸一指安賢:「調查的事有結果了?你直接跟她說就行。」
安賢本還楞了一下,猛然想起是自己托他查駙馬爺的事,當時自己只說是自己的一個故人,也就沒跟司陸交代暫時別告訴莫執,這不,莫執就看過來了:「什麼事?」
安賢這時候也不好躲躲藏藏的,反而可疑,只能道:「你們查到什麼了?」
「駙馬爺是五年前科考狀元,但據說在考試前就認識了公主,應該是早就互相傾心了,鄖長郡又離京城不遠,我們的人特意跑了一趟,奇怪的是雖然駙馬爺籍貫是那裡,但沒找到認識他的人,也沒查到他住哪裡,也沒查到他家人的信息。」
這就更奇怪了,安賢咬唇思襯著,但也不敢輕易下結論,現在查是查不到什麼東西了,又不可能去親自問本人,那要確定他的身份,也只剩一個辦法了,安賢看向莫執……
「那是誰?」莫執也疑惑看她:「你認識?」
若是搞錯了還沒事,但如果真的是他大哥,那可不得了,畢竟那他就算是改名換姓還隱瞞自己成果親有過孩子的事情,攀上了皇親國戚,說是欺君之罪都不為過。
所以安賢也不敢隨意當著別人的面隨便說,哪怕是司陸,聳了聳肩:「既然如此,怕是我認錯了,走吧,回房。」挽著莫執的胳膊回了屋,神色才變得嚴肅。
莫執就看她不對勁:「怎麼?連我也不能說?」
安賢拉他坐下:「你還記得上次駙馬和公主去還願,轎攆就從我們書屋門口過的嗎?那時候我匆匆看見過他一眼,當時就覺得有些眼熟,然後前幾天進宮的時候,又見到了,忽然想起他像誰了。」
「誰?」莫執剛要問,就見她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一皺眉:「難不成,是我?」
安賢點幾下頭:「我覺得眉目間和五官都有些像。」
莫執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說他可能是…不對呀,那太子和司陸他們應該都見過駙馬爺,怎麼沒這麼說過?」
「因為也並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何況他們也不可能想到這一層,也自然是不可能將你們聯繫在一起的,哪怕覺得有點像也不會說什麼的。」
莫執有些激動:「難道真的是?可他怎麼會成了駙馬?」
安賢按住他:「你先冷靜,這不是還不能確定嗎?所以我才擺脫司陸幫忙查查的,現在能推斷的就是,要麼是我們搞錯了,他只是和你有些像,如果真的是,那就是他中了狀元,然後為了娶公主,改名換姓還隱瞞了自己的身世和身份。」
莫執擰著眉:「若是這樣,我還寧願他是死了!」
「你先別急啊!」安賢道:「你覺得,以你對你大哥的了解,他的人品性格來說,會不會做出這種事?」
莫執沉默不語,安賢知道他意思了,這是連他都沒把握,繼續道:「反正現在總是有這種可能的,畢竟除了長得像,他科考的時候和你大哥那年是一樣的,而且查不到身份家人這一點也有些可疑。」
「我得想辦法見見他!」莫執自然也能明白,只有他能確定他的身份。
「那你大概得拜託司陸或者殿下想想辦法。」安賢叮囑:「不過你可得答應我,如果他真的是,你也決不能聲張和衝動,到時候想辦法相認,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再說。」
「他就算不認我,總不能不認源兒!」
「可你還是得看他的態度如何,你若是貿然揭穿,那如果他認了,他是欺君之罪,他就是死罪,他要是不認,那一定會反咬一口說你是污衊,到時候你就有危險了。」
莫執點點頭:「放心吧,我有分寸。」
「希望不是他吧!」安賢也感嘆了一句,現在的情況看來,他要是拋棄家人,追求了地位權勢,那更讓人寒心。
莫執臉色凝重:「他從小就聰明,不止聰明,還精明,連爹娘都這麼說,很會看爹娘臉色,所以爹娘讓他讀書,他在家乾的活少,吃的也比我好,長大一些後,學習學的好,老師都夸以後一定有大出息,可若是依靠這種方法……」
「大多數人總是很難抗拒金錢和地位的誘惑。」安賢勸慰道:「若是真是他,你也不可能就想拆穿,讓他身家性命都不保吧?」
「那自然不會。」莫執往院子裡看了一眼:「可他不認我沒關係,總不能一輩子不認源兒吧?」
「他怎麼認啊?」安賢抿唇:「走到這一步了,哪裡還有回頭路?源兒永遠無法光明正大的叫他一聲爹,何況,以源兒的性子,認不認他都不一定呢!」
安賢一拍手:「好了,多說無益,沒準就是我想多了,他跟你根本沒關係呢,到時候見了人再做打算不遲。」
不過要見到人也沒那麼容易,雖說他現在要見太子不難,但太子和司陸本身就與駙馬爺交往甚少,平常在宮裡碰到又不可能帶著他,若是單獨叫出來見面吧,又太刻意。
「總會有機會的。」安賢收拾著屋子,忽然想到自己作為作者居然不知道駙馬的真實身份,大概就是因為前世源兒造反的時候,駙馬死於戰亂,根本沒與莫執見面,所以沒機會相認吧!
「對了。」莫執忽然道:「你想不想去見一面樊瑤?」
安賢頓了下:「已經到了這一步了,見不見也沒什麼用了吧?」
「可我臨走的時候,她跟我說想見你一見你。」莫執道:「可能是有話想跟你說。」
「是嗎?」安賢抿抿唇:「好。」
安賢之所以還有些可惜和於心不忍,是因為之前短短相處的兩天時間,真的覺得她是悔過了,她眼睛裡完全沒有那種敵意和防備。
再次在秦烈這裡見到她的時候,看著她的神情,她還是會有這樣的感覺,無奈的嘆口氣,到底是自己太傻,還是她掩飾的太好呢?
「你來了?」樊瑤在牢裡,還是乾淨的衣服妝容,想來秦烈哪怕不會再原諒她,也不會那麼沒風度的去虐待一番。
「我沒想到。」安賢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下:「我一直以為你會真的離開,所以想來聽聽你怎麼說。」
樊瑤很平靜:「其實現在,我反而看開了,不管阿烈怎麼處置我,都是我活該。」
「可你不是很怕死嗎?」安賢反問:「不然怎麼會又回到二皇子的手裡呢?」
「我是個沒有自由的人,從小就沒有。」樊瑤扯扯嘴角:「現在被關起來了,其實才是最自由的,因為他不會再控制我,也不能再對我如何,所以我如釋重負。」
不得不說,可恨之人也是有可憐之處的,安賢不想再說這些,就算再有苦衷,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傷害造成了也沒辦法收回,她理解樊瑤,卻不同情:「你說有話對我說?」
樊瑤點點頭:「雖然我算不得二皇子多親近的心腹,但畢竟跟了他這麼多年,機密要事不敢說,可也是知道一些事的。」
安賢詫異:「你要說這些,不是應該告訴秦烈嗎?」
樊瑤搖頭:「他把我關進來後,就沒再見過我了,是我辜負了他,我不怨他,而且我覺得跟你說也是一樣的,何況,你似乎,比我想像的要知道的更多,也更神秘,至少上次二皇子要對付他的事,就是你告訴阿烈的不是嗎?」
安賢一揚眉:「到了現在你還在套我的話?」
「不是。」樊瑤看了看四周:「就算我知道了,你覺得我還有機會出去,還能去告訴別人嗎?我只是真的對你好奇,從第一面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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