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微風佛面,什剎海上碧波蕩漾,遠處一個裝飾豪華、造型典雅的畫舫從遠處駛來,甲板上兩個小短腿趴在欄杆上指著水裡的游魚興高采烈的哇哇叫……
當然,最令岸邊眾人艷羨的還是甲板上那個長相憨厚的少年,那少年手持一桿釣竿,懶洋洋的坐在美人靠上,跟條鹹魚一樣,周圍一群鶯鶯燕燕圍著他。
尤其是少年身邊坐著的那位少女,雖然戴著薄紗帷帽,看不到面容姿色,但是剛剛有一陣微風拂過,撩起了她面紗,就在那一瞬間,眾人都幾乎窒息了,傾國傾城……原來真有女生可以承載的起這樣的詞語。
所以,當帷帽少女伸出水嫩白皙的纖纖玉手,用牙籤插著水果餵給那個鹹魚憨厚少年的時候,眾人恨不得以十年、百年陽壽換作成為那少年一秒,只為吃一口那帷帽少女親手餵的水果。
這一刻,眾人對那憨厚鹹魚少年的艷羨程度,都達到了仇恨的地步了。
當然,眾人的羨慕嫉妒恨,沒一會就沒有了。
不是說那少年倒霉了,或者說岸邊眾人得償所願了,而是因為那畫舫不一會就消失在眾人視線中了,眼不見,則心不恨嘛。
「咯咯咯,姑爺你是沒看到,剛剛岸上的那些男人都恨不得吃了你呢。」
包子小丫鬟畫兒在一旁捂著小嘴咯咯笑。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朱平安渾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後輕輕一抖手腕,提上來了一尾巴掌大的鯽魚瓜子。
「什麼意思?啊,釣到魚了……」
畫兒聞言一頭霧水,一臉懵逼,繼而看到魚兒上鉤,忍不住歡呼起來。
「真是一個傻妞。」
李姝笑吟吟的翻了一個白眼。
「魚上鉤嘍……」
「釣上來小魚了……」
熊孩子睿哥兒和小luoli妞妞兩個小短腿見朱平安釣上來魚後,嗷嗷叫著跑過來看魚。
朱平安把魚從魚鉤上摘下來,放進了一旁早就準備好的水盆里,魚兒入水便甩著尾巴遊了起來。
「姐夫真厲害。」
小luoli妞妞一邊拿小手指戳戳盆里的鯽魚,一邊一臉崇拜的看向朱平安。
「那有什麼,我也會。」
熊孩子不服氣的鼓起了嘴巴。
然後
熊孩子也要了一根魚竿,故意坐在朱平安身邊,不服輸的釣起魚來,心裏面鼓著勁要釣一條,不,是釣一盆子比土包子姐夫剛剛那條還要大的魚,一定要讓妞妞妹妹看看,我才是最厲害的。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朱平安又釣上來兩條魚了,其中有一條還特別大,怕是得有半斤重,而熊孩子依然沒有釣上來一條魚,在朱平安釣上來第三條魚後,熊孩子已經放棄治療了,把魚竿撇在一旁,自己跑到一邊去找小luoli妞妞玩耍去了。
什剎海說大也不大,只用了半個時辰左右,朱平安他們的畫舫就已經繞湖一圈了。
下一步
湖心島。
畫舫加速向湖心島划去,這個船速已經不適合釣魚了,朱平安收了魚竿,腳邊盆裡面已經有六條魚了。
湖心島附近畫舫和遊船有很多,幾乎都是圍著三艘裝飾的花花哨哨、脂粉味很重的畫舫,裡面不時傳來陣陣絲竹聲、空靈的歌聲以及陣陣叫好聲。
再靠近一些,隱約可見處於中央的三艘畫舫場景,其中一艘畫舫上有一位身材窈窕、姿色出眾的女子在上面翩翩起舞,舞姿魅惑,另外兩艘畫舫也各有一位絕色女子在表演才藝,一位在唱關關雎鳩,聲音空靈,另外一位在撫琴,琴聲悠揚。
周邊圍著的畫舫、遊船上則是傳來陣陣叫好,有文人墨客賦詩一首傳遞到其中的畫舫上,有闊少往其中的畫舫上一擲千金,有富貴老爺在船頭評胸論足……
朱平安掃了一眼,心裏面大約猜出來了,估計是適逢京城青樓之流選花魁的活動吧。
「怎麼,想進去瞧瞧呀?」
李姝笑吟吟看著朱平安,嬌滴滴的問道,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櫻桃小嘴露出兩顆尖銳的小虎牙,在陽光照射下,兩顆小虎牙閃閃發光。
「沒興趣。」
朱平安想也不想的搖了搖頭,確實是沒興趣,裡面畫舫表演的唱歌也好,跳舞也好,跟現代發達的娛樂業根本沒法比。
不管是現代的新歌聲、好聲音、舞林大會等節目,還是娛樂明顯的歌舞表演,拋開內涵不論,單論形式和效果,都比這幾艘畫舫上的要精彩上百倍。
經過了現代娛樂業薰陶,裡面三艘畫舫上的表演,確實一點也吸引不了朱平安。
「想去就去嘛,我也挺好奇的呢。」李姝聲音有些撒嬌味兒,說話時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朱平安,不放過朱平安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不想。」
朱平安依然毫不猶豫的搖頭。
哼,算你識相。
李姝水汪汪的大眼睛眯成了月牙,櫻桃小嘴也上揚起一抹滿意的弧度。
「裡面在做什麼?怎麼這麼熱鬧?」
包子小丫鬟畫兒扶著欄杆,踮著腳尖,一臉的好奇,伸長了脖子往裡看。
「熱鬧什麼,一些腌臢事兒。」琴兒往裡掃了一眼,不屑的撇了撇小嘴。
「啊?」包子小丫鬟畫兒一臉不解。
琴兒一臉無語的湊近畫兒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
「啊?選花魁?呸呸呸,不要臉……」
畫兒聞言,驚訝的張大了小嘴,然後連著往那些畫舫方向啐了好幾口。
「花魁是啥花?」
熊孩子抬起小肥臉,一臉不解的問道。
「小孩子家家的,邊去,等長大了再問這個問題吧。」朱平安伸手將熊孩子的腦袋掰了一個方向,讓他背對著那些畫舫的方向,然後探頭對下面船艙里的水手喊道,「勞煩諸位加把勁,咱們繞過前面那些畫舫,到湖心島好好休息。」
「好勒姑爺。」
下面船艙里的水手,大聲應道。
船速再度加快。
「嘖嘖,難得一見的選花魁呢,你就不想瞧瞧。沒聽到裡面說嘛,說是京城的花魁、秦淮花魁還有蜀中的花魁,一起比拼評比,選出大明第一花魁、第一美女呢。」李姝伸出小手指,戳了戳朱平安的胸膛,似笑非笑的嗔道。
「那又如何,就是全大明的女生在哪評比,選出來,最多也只是第二。」
朱平安渾不在意的聳了聳肩,對於選花魁什麼的,不屑一顧。
「為何是第二呀?」李姝嬌聲問道。
「因為大明第一美女就是在我身邊啊。」朱平安目光灼灼的看向李姝,勾起了唇角。
「油嘴滑舌,盡會哄人。」
李姝故作嬌嗔,不過俏臉蛋卻是如一朵綻放的牡丹花,媚意蕩漾,顯然很受用。
「咯咯咯……姑爺那你說說小姐哪裡美了?」包子小丫鬟畫兒咯咯嬌笑起鬨道。
「哪都美。」朱平安呵呵一笑。
「姑爺,你說的有些敷衍哦」畫兒撅起小嘴,對朱平安的回答不滿意。
「在我看來,所謂美女,應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整個大明,只有你家小姐如此,完美無瑕。」
朱平安回答包子小丫鬟時,一雙眼睛灼灼的看著李姝,眨也不眨,認真的回道。朱平安覺的源自於清朝張潮《幽夢影》中的這一美女論,再適合李姝不過了。
對朱平安來說,這一席話是借鑑。
但對於大明,對於這個世界,朱平安的這一席話則是第一次,原創。
對於女生來說,沒有比這一刻,沒有比這樣的話,再浪漫的了。
「渾說。」
李姝俏臉蛋一下子紅了,紅潤的小嘴微微翹起,嬌嗔了一聲,羞臊的轉過身去,俏臉蛋上兩個可愛的小酒窩早在轉身前就已經忍不住跑出來了。
一頭青絲也隨著她轉身,而快樂、優美的隨風飄動了起來。
一笑傾城。
不外乎如是。
包子小丫鬟畫兒、琴兒等人則又被結結實實的塞了一大把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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