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業將士出動兩萬人,人人舉著火把排成一排,好似一條長長火龍!
王淵也沒想搞偷襲,雙方距離太近,大規模調兵會被發現。
既然如此,那就光明正大打著火把,擺明了要強攻。
兩萬多人隊伍。
前方是重新補齊的兩千布人甲,護著裝上車輪的三弓床弩。
中間步兵趕著八百頭牛,後面是一萬騎兵!
城中騎兵本只有兩千,大敗荒人奪了很多戰馬!
這八千新增騎兵都只會騎馬,並不會馬上功夫,不過為了追擊敵人方便。
三里距離頃刻而至!
兩萬人隊伍,推到了荒人大營外,三百步前停下。
荒人雖無三弓床弩,但攻下許多城池,有大業製造的巨弩!
三百步是巨弩最遠射程。
隊伍中間,王淵道「荒人有什麼動靜!」
充當斥候的黑甲老兵回道「荒人大營擺出防禦姿勢,拒馬樁內還加了好多盾牌,肯定是怕三弓床弩!」
王淵蹙眉道「荒人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連出來迎戰都不敢。」
生怕荒人出戰,前方還布置了兩千布人甲護衛。
武陵輕笑「夜裡很多士兵看不清,荒人又不知如何處理,加上騎兵發揮不出優勢,又怕中了軍師你的計,他們敢出來作戰才怪呢。」
大業將士,也有很多夜裡,看不清東西。
軍師說那是夜盲症,讓人給將士們食材中,加入了大量肝臟。
吃了大半個月後,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很多原本夜裡看不清的將士,現在可以看清楚東西了,夜盲症徹底好了。
王淵打了個哈欠「那就按計劃行事吧!」
黃浩、吳垣、鄭伐北三個參將三顆心七上八下!
今天,剛才出征路上,他們問軍師,這一仗怎麼打贏。
結果軍師說,人打累了,讓牛幫忙打一仗吧!
讓牛幫忙打仗,牛會打打仗麼?它們聽話麼!
黑甲老兵去傳令,攻勢立刻開始,布人甲撤下!
步兵剷平地面,三弓床弩卸掉可拆卸輪子,擺放好!
拉開弓弦、上巨大弩箭!
發射!
嗡嗡嗡……
嗖嗖嗖……
三張巨大弓弦合力,巨大弩箭破空,瞬間到了荒人陣地。
砰、撲哧!
有弩箭穿過拒馬樁縫隙,炸裂三層盾牌,然後餘力未消,一連穿過數個士兵,才停了下來!
轟!
更恐怖的是,多根弩箭射在拒馬樁上,巨大的衝擊力將拒馬樁掀飛,砸在後方荒人士兵身上。
「啊!」
悽厲慘嚎在荒人大營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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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下、趴下!」
躲在後方的阿古茶麵色大變,他還是小看了床弩的威力。
不過這麼多天,他也研究過床弩優缺點,知道如何應對。
三弓床弩射威力巨大,對付攻擊騎兵、奔跑步兵是大殺器!
但若是防守只要趴下,最多像弓弩,落地射傷一人。
呼啦啦!
荒人士兵立刻趴倒一片!
王淵也不在意,指揮三弓床弩,將拒馬樁一一給掀飛。
荒人士兵又往後退了退,這些掀飛的拒馬樁連人都砸不到了!
但巨大弩箭不停!
嗡嗡嗡……
嗖嗖嗖……
一根根巨弩從頭頂飛過,許多荒人士兵頭皮發麻,又暗贊小王爺英明神武,這麼快找到床弩破綻!
趴在地上的阿古茶蹙眉「先生,他們在搞什麼鬼,明顯射不到我們了,怎麼還在發巨弩!」
周百斷眸子一沉「他們利用床弩,將拒馬樁一一掀飛,好像是想發起衝鋒,直接攻入我們營地!」
「攻入營地!」
阿古茶冷冷一笑「真以為使詐贏了兩場,便能硬碰硬打敗我荒人士兵了麼。簡直是痴心妄想,這一次看我怎麼大敗他!」
周百斷蹙眉道「小王爺,我總感覺那小子招數不會這麼簡單,咱們還是小心為妙啊!」
「不管他有什麼招數,真刀真槍拼殺,我荒人兒郎無懼!」
阿古茶一臉傲氣!
「來了!」
突然周百斷眸子一凝!
營地門前,所有拒馬樁全部被掀飛,再無任何阻擋!
兩千布人甲,高舉巨大盾牌,如巨象踏地沖了過來。
阿古茶沉聲喝道「準備,戰鬥!」
嗖嗖嗖……
前方荒人士兵,開始拉弓射箭,近距離的平射!
但有巨盾阻擋,布人甲又全副武裝,根本上不了一人!
阿古茶大喝「放下弓箭,抽刀!」
唰唰唰……
許多荒人士兵放下弓箭,抽出長刀準備迎戰!
此時布人甲已經衝到了二十步外!
然而下一刻,詭異的一幕發生了,讓所有荒人士兵瞠目!
原本排成兩排的布人甲,立刻從中間想兩邊分開。
沒了布人甲遮擋,後面的東西在火光下,隱約能夠看清!
那是成百上千頭高大公牛!
「呃,大業的布人甲怎麼跑了!」
「跑就跑吧,怎麼還弄這麼多牛,留給我們加餐麼!」
「這牛怎麼有些不對勁啊!」
前排許多荒人士兵也看傻眼了!
「先生,這……」
夜幕下,只能隱約看清了一群牛,但打死阿古茶他也想不到,王淵為何派了一群人牛來!
「這、這……」
周百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嗅到空中火油味,不由面色大變,一拉阿古茶「小王爺快跑,那個黑心爛肺的壞傢伙,又準備用火攻了!」
「火攻?他怎麼火攻?」
阿古茶嗤之以鼻「弄一群牛來火攻,先生你別開玩笑了!」
然而下一刻,令人瞠目結舌的情景,再度出現了!
每頭牛後有個士兵,他們拿出火摺子在牛尾一點,然後竄了。
下一刻牛尾燃起大火,數百頭公牛如同發瘋了,沖入了荒人營帳!
這些公牛,牛角綁著兩把明晃晃彎刀,牛尾全綁著沾油的草繩。
公牛橫衝直撞,擋在他前方的荒人士兵,被撞飛落地就開腸破肚。
別管穿什麼鎧甲,在綁刀牛角巨大力量下,全都被挑爛!
八百頭公牛沖入荒人營中,數不清荒人士兵開腸破肚
公牛繼續往前沖,牛尾的火焰點燃帳篷,熊熊大火又燒起。
片刻之間,原本井然有序大營,變得一片慌亂!
阿古茶瞠目結舌「這、這……」
他實在沒有想到,仗還能這麼大,用牛來打仗!
「小王爺快逃,到了這一步,咱們徹底敗了!那小子不是人,他簡直太壞了,咱們這種老實人,不是他的對手,快逃吧!」
扯著阿古茶,周百斷頭皮發麻,心頭徹底認輸了。
他也自認學富五車,胸中藏著千百奇謀,但一跟那小子計謀相比,立刻又感覺自己老實巴交。
他這些奇思妙想,究竟哪裡來的!
八百頭公牛在荒人營地肆虐,荒人營地火光熊熊、亂成了一片。
別說荒人,便是大業這邊,嘴巴長的都能塞進去雞蛋!
早上軍師說,夜裡帶他們消滅荒人,誰也不敢相信!
即便看到了八百頭牛,誰也沒有想到仗還能這樣打。
「軍師,我們真是服了你了,佩服的五體投地!」
黃浩、吳垣、鄭伐北三個身經百戰參將再次抱拳俯首。
早上他們絞盡腦汁,再想軍師夜裡會如何帶他們破敵。
想了不下十種方法,但沒想到仗還能這樣打!
「好了,別拍馬屁了!去拿下阿古茶,再換上荒人的服飾,佯裝敗兵逃到龍頭
關,趁機將此關奪回,這場大戰便結束了!」
王淵伸了個懶腰,調轉馬頭回城,不準備再呆下去了。
火牛陣,華夏戰國時代,田丹發明的兇殘戰陣。
他不過是依葫蘆畫瓢,讓華夏古老智慧再一次發光發熱。
果然此陣威力非凡!
到了這一步,他的作用發揮完了,再留下也沒多大用處了!
不如回去補個覺,今天白天沒睡好,仍然困的厲害!
「恭送軍師!」
吳垣、黃浩、鄭伐北三大參將畢恭畢敬行禮!
「恭送軍師!」
許多將士也抽空大喝起來!
武陵一揮手,剩餘黑甲老兵在王撼山帶領下,緊隨王淵回城。
下一刻,大業將士在武陵、三大參將帶領下湧入戰場。
這完全是一面倒的戰場!
在『火牛陣』下,荒人大營被引燃,士兵也死數萬!
士兵士氣崩潰,加上近半荒人士兵,全都有夜盲症!
戰爭雖未結束,但戰局已註定。
……
翌日下午。
砰!
嘩啦!
咔嚓!
京都、皇宮、御書房,興隆帝推掉御桌上奏摺、瓷器、筆墨紙硯,一把將奏摺摔在指著左相楊奉國腳下,指著鼻子罵道
「這就是你拿性命擔保的人,任用一萬多降兵,引荒人鐵騎入城,造成九山郡失守,你還敢說他們忠心可靠?
還有那個王淵,你天天說他有經天緯地之才,他的狗屁才能呢,現在九山郡城都破了。」
九山郡知府章函、指揮使薛盤、林朝恩人雖還沒回帝都,但三人的摺子經過八百里加急,先後送到了帝都。
視角雖然不同,但大致意思都是。
武陵、王淵任用降兵,然後降兵引荒人鐵騎入城!
奏摺中暗藏意思,兩人可能為荒人收買,投降了荒人。
右相鮑青史、工部尚書石堯乾、戶部尚書顧幾道、刑部尚書楊士奇全神色悲戚,眼底深處卻藏著欣喜!
朝廷失去一座大城,作為內閣大佬,他們必須傷悲。
但這個死對頭,舉薦的人犯錯了,又有先前那番保證!
這一次一定能將他拉下馬!
楊奉國撿起奏章,蹙眉看了一遍「陛下,九山郡城破,章函身為父母官、薛盤作為統領,他們都要與城共存亡,現在他們全逃了。
監軍林公公,他剛才九山郡城,當晚城就破了,就沒他的原因麼。
武陵的摺子也還沒來,現在論是非過錯也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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