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潑皮嘿嘿道「小美人,你知道我們要什麼,快把秘方交出來,省得我們對你下狠手!」
趙清荷面色煞白「你是周家的人?」
「你說呢!」
潑皮也不承認也不否認,取出一個刀子在趙清荷臉上磨蹭「快把秘方交出來,否則劃花你的臉!」
「我、我不知道什麼秘方,你劃花我的臉也沒用!」
冰冷刀鋒刮過臉蛋,趙清荷忍不住顫抖,咬牙準備認了!
白糖秘方價值,她再清楚不過,那是一筆天價財富。
即使犧牲這張臉,也要為表哥保住白糖秘方,絕對不屈服。
「還挺有骨氣的,待會再劃你的臉,先讓你嘗嘗十指連心的滋味!」
潑皮眸子一冷,一使眼色。
兩個潑皮來趙清荷身後,掰開她的白嫩小手,將縫衣針扎入指甲中。
「啊……」
十指連心,趙清荷悽厲慘叫、瘦弱身軀顫抖不停,淚水汗水滾落,腦袋一歪疼暈過去!
潑皮狠聲「潑醒她!」
嘩啦!
一盆涼水從頭澆下!
咯吱吱!
趙清荷被驚醒,冷的渾身打顫,她緊咬牙關道「你、你們殺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們!」
「小美人還挺硬氣!」
潑皮一臉猙獰冷笑「去,給她上『閻王帖』!」
「老大,你真下得去手啊;不過這閻王帖一弄,她肯定會招供!」
其餘潑皮獰笑,取出黃紙放入水盆,一張張攤開。
趙清荷聽得頭皮發麻,很快潑皮將打濕黃紙蓋在她臉上。
「啊、嗚……」
濕透黃紙覆面,口鼻無法呼吸,趙清荷窒息了,滿面漲紅,身體不受控制掙扎,手腕都被勒出血。
這一刻她想去死!
潑皮嘿嘿道「小美人說不說,說了你就可以大口吸氣了!」
閻王帖,就是濕紙貼面,監獄中極為厲害的刑罰!
便是大盜、悍匪也扛不住!
「我、我……不!」
趙清荷本能想答應,但想到制白糖價值,又拼命的搖頭!
潑皮氣的直咬牙「媽的,這小妞骨頭真硬,要錢不要買命!」
旁邊潑皮大叫「老大,她快死了!」
為首潑皮連忙拔下黃紙。
呼呼呼……
從沒覺得呼吸如此美好,趙清荷大口呼吸,眼淚嘩啦啦留下「阿爹、表哥……嗚嗚嗚!」
四個潑皮愣神,從沒想過一個女子,竟能看過閻王帖。
正在琢磨其他法子,突然敲
門聲響了起來。
從門縫裡一看,為首潑皮跑了出去,點頭哈腰道「三爺!」
周長發板著臉「問出來了麼?」
潑皮哭喪著臉道「三爺,那小妞是個硬骨頭,針扎十指、閻王帖我們都用了,險些把她給弄死了,她還硬撐著不說!」
「廢物!可以用刑,但人不能弄死,否則仇結大了!」
周長發板著臉罵道「把她身上首飾取過來兩件!」
……
清晨、縣衙!
昨晚半夜睡的趙為民起身,洗漱完連飯都都沒吃!
一個衙役匆匆跑過來「縣太爺,有監察御史派人傳信,已經到了富縣十里外,要巡查民情,讓你隨行陪同!」
「監察御史!」
趙為民蹙眉,沉默半響道「把許捕頭叫過來!」
御史,監察機構官員,沒有司法權,但能風聞奏事。
很多朝廷大案,都是御史上奏,三品大員都能被扳倒。
監察御史到各地,都是低調暗訪,沒誰大張旗鼓!
如今御史既然傳話,他必須走一趟,不然到時參他一本,陛下本就不待見他,更能借題發揮。
不多久,許捕頭到來,頂著兩個黑眼圈,一臉的疲憊!
多日來,他盯著鐵匠鋪、監獄,熬成了這個樣子。
「我要去處理一件要事!」
趙為民沉聲道「你派人照顧好鐵匠鋪、監獄裡!」
許捕頭抱拳「大人放心,不會有任何差池!」
趙為民做著轎子離去,許捕頭留在縣衙里!
不多久,又一個捕快跑來大叫「許捕頭,不好了,你負責的南四街,一群人打起來了,頭都打破了,要出人命了。」
「什麼!」
許捕頭帶著人便走,剛跑出兩步又停下,指著兩個巡捕道「去監獄裡守好,有任何不對勁,立刻來通知我!」
他感覺事情不對,先是大老爺被調走,然後他也被調走,但又不能不去,他負責區域要打死人,不去要承擔責任。
一行人離去!
主薄馬前走了出來,後面跟著捕頭劉剛,全是一臉算計得逞模樣。
主薄馬前開口「劉捕頭,典獄長我也調走了,一時半刻不會回來,快帶人去把事情辦了吧!」
昨夜,周家又送來一千兩銀子,加上一次已是兩千兩。
是以周家的事,他特別的上心,不惜動用了底牌!
「二老爺神機妙算,小人佩服!」
捕頭劉剛拍了個馬屁,又有些不放心道「咱們這樣做,待會大老爺回來翻臉,又該怎麼辦!」
主薄馬前冷笑「以前他或許敢翻臉,這次借他膽子也不敢!」
「有老爺這句話,小人就放心了!」
劉剛提著牛尾刀,帶著周家製糖匠,大搖大擺進了縣衙監獄。
獄卒點頭哈腰賠笑,根本不敢阻攔!
近來,大老爺、二老爺斗的厲害,他們這些小鬼左右為難。
誰也不敢得罪!
昏暗逼仄牢房中,一個個蓬頭垢面、面黃肌瘦犯人擠在一起,旁邊還防著便盆,散發著異味。
監獄盡頭,有兩間乾淨牢房,一個關著三虎寨大當家下山虎,一個關著王淵的舅舅趙大錘。 ??
有兩個捕快守著!
捕頭劉剛走上前,不等兩個捕快開口,一揮手!
四個捕快衝上去,將兩人摁倒拿下,直接拖了出去。
獄卒打開牢門,捕頭劉剛帶著周家製糖匠走進去。
「你們幹什麼!」
坐牢這麼多天,趙大錘瘦了一圈,頭髮白了大半,精神萎靡不振。
一個老老實實打鐵匠,突然被人陷害坐牢,整天還被人威脅!
壓力多大可想而知!
「沒時間跟你廢話,趕快把周家想要的秘方告訴他們!」
捕頭劉剛捂住口鼻,將兩件首飾丟在了地上。
「清荷!」
撿起首飾一看,趙大錘身子一搖晃,臉色煞白無血,又像凶獸一樣,撲向了劉剛咆哮「混蛋,你把我女兒怎麼了,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子給你拼命!」
這兩件首飾,一件是他買的,一件是淵兒買的,女兒喜歡的不得了,天天都要帶在身上。
砰!
一抬膝,撞的趙大錘躬成蝦米,捕頭劉剛抓著他的頭髮拎起「你女兒現在沒事,不過你要還是嘴硬,我就不能保證她待會兒有沒有事了。」
這次為周家辦事,他得了兩百兩銀子好處,是以格外的賣力。
找毛賊去鐵匠鋪藏贓,就是他劉捕頭一手策劃。
「我說!」
趙大錘老眼含淚「但我要見我女兒,只要看到她沒事,我立刻把秘方給周家。否則你們就是殺了老子,老子也不會說的!老子死了,有人替老子報仇!」
多年來,他和女兒相依為命,女兒就是他的一切!
為了女兒,他能豁出生命!
只是這個秘
方,是外甥王淵的,又價值連城!
他現在也不知女兒怎樣,是否真的落在這些人手裡!
只能拖延時間,等縣太爺救助了。
若女兒真落入周家手中,為了保住女兒性命,他會交代出秘方。
他相信王淵知道也不會怪他!
「見那丫頭!」
捕頭劉剛蹙眉,捏著趙大錘脖子,狠聲道「你女兒沒事,正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你交出秘方,她很快就能回家,否則你永遠見不到她了!」
知道趙清荷落在周家,但是死是活他也不清楚!
趙大錘面紅耳赤,艱難開口道「我、我不信你們,不看到清荷活著,我什麼都不會說,死也不會說!」
「不說,老子打死你,看你還嘴硬不嘴硬!」
捕頭劉剛拳打腳踢!
趙大錘咬牙硬抗「老趙家嘴不硬、但骨頭硬,見不到我女兒,打死老子你也休想得到秘方,啊!」
拳打腳踢無用,劉剛找人來用刑,趙大錘慘嚎連天!
但這樣折騰半天,趙大錘傷痕累累,但仍沒透露一個字。
「呼呼……」
捕頭劉剛累的氣喘吁吁,看向周家製糖匠道「你也看到了,這窮酸,骨頭太硬了!」
周家製糖匠點頭離開「我回去請示一下老爺!」
聽說那個小丫頭,經歷各種酷刑,也是什麼都不說!
這父女二人,果然是親生的,骨頭都一樣硬。
……
兩輛馬車駛入富縣城。
「公子,胡家的事情安排好後,我會帶著弟弟去大王莊!」
走到岔路口,胡夢瑩不放心叮囑道「你處理舅舅、表妹的事情時,記住千萬要克制情緒。」
「嗯,我會的,只要他們沒事,我會把握分寸的!」
目送胡夢瑩離開,王淵神情冷厲「先去見清荷!」
馬車隊來到趙家鐵匠鋪;大門虛掩,一推便開了。
鐵匠鋪空無一人,王淵走進臥室,不由眸子一沉。
清荷繡花鞋還在,但外套都沒穿,床上的被子沒了,床頭還放著一把諸葛連弩,好似整個人沒反應過來,便被卷在被子裡抬走了!
王淵臉色鐵青,抱著最後一絲僥倖「去想鄰居打聽一下,清荷是不是出去了。」
以前在軍中負責偵查的黑甲老兵平箭跑出去,很快又跑了回來「!我剛向鄰居打聽過,小姐天快亮時出事了,他們聽到有人喊救命,但沒敢出來看!我剛檢查過,牆頭有翻牆的痕跡;應該是有人翻牆,擄走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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