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生前世一直不知道葉家被滅門的真相,他本身又是一個普通的小兵,自然無從談起報仇一事。
∝生後,他想過與前世不同的日子,當個吃穿不愁,還有些自保能力的土財主就好。
是這一切,在他知道真相之後就不可能了。
他知道,在他遇到那個仇人起,他的人生軌跡就改變了。
他不知道這是因為自己重生導致的,還是因為別的變化,李家眾人的命運改變了,而自己的命運也和前世不同了。
義河心情很沉重,喝的有些多,最後他腳底虛概,拒絕了葉長生讓人送他的提議,輕一腳淺一腳的回了家。
傅氏給他開了門,看他醉醺醺的樣子關上院門,嗔道:「怎么喝的這麼多?」
她剛說完,李義河就抱住了她,嘟嘴裡呶道:「玉娥,我心裡好難過……」
傅氏手輕輕的拍了拍他,柔聲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有什麼話咱們回房再說好不好?」她以為他喝了酒想起老宅的事才這樣的。
義河咧嘴呵呵笑起來,他的妻子就是好,不論他說什麼,她都不會反駁。
傅氏扶著他往回走,他擺手道:「不用扶我,你懷了身子,再碰著你。」說著腳底下踉蹌了兩步進了房間。
傅氏跟在他身後進了房間,李義河往炕上一躺,還沒等傅氏幫他脫掉腳下的布鞋,從他鼻子裡發出如雷的鼾聲,輕輕的幫他脫去衣服,又投濕了帕子給他擦了臉和腳,傅氏這才坐到他身邊。滿腔愛意的注視著他。
第二天一早,李義河破天荒的沒有早起,他愣愣的扭頭看著窗外那燦爛的陽光灑在窗欞上,聽著外面麻雀的嘰喳叫聲,回想著頭天晚上,葉長生跟他說的話。
他的臉色漸漸的晦暗陰沉下來,他不理解。為什麼長生哥明知道投軍是那件危險的事。還非要去做。
不過,既然他決定了,自己就要給他守好他的家和土地。萬一真有那麼一天,怎麼也要讓嫂子和侄子侄女有個退路,保證一生衣食無憂。
他穿好衣服來到院子裡,從井裡打了水洗漱後。傅氏從鍋里端了給他留著飯,「昨天晚上你喝的也太多了。早上我就沒叫你起來,我煮了點大米粥,你喝點吧。」
他坐到桌旁,問道:「昨天那個枝兒怎麼樣?」
傅氏臉上笑容恬淡。將二合面的饅頭端給他,道:「那孩子挺不錯的,一早上就起來。幫我燒火煮飯,我說不用她。她就去打掃院子,現在跟著冉兒在後院鋪石子路呢,是個勤快的。」
義河大口喝粥,聽了點頭道:「懂事就好,以後,就讓她陪著冉兒吧。咱們家現在院子大了,還得再找個老實本分的長工才行,要不然,像昨日那樣,我回來的晚,還得要你起來開門。」
☆主要的是,葉長生若走了,那個房子得有人看起來,他們家就他和傅氏二人,自家的活計都忙不過來,再來一個大房子,根本收拾不過來,可沒人住的房子,用不了幾年就會破敗了。
傅氏笑道:「不用,這都是以往做慣的,哪那麼嬌氣了。」
義河放下手裡的筷子,慢慢的道:「玉娥,我想跟葉大哥提親,把淑兒娶進咱們家,你看可好?」
傅氏欣喜的笑道:「那當然好,上次我你不是提過一次嗎?我看過後沒動靜了,還以為這事得過幾年才能提起呢。」她笑容滿面的道:「淑兒這孩子好,要是能嫁進咱們家,那可是峰兒燒了高香了。以前,我有這想法不敢提,咱們家照葉大哥家家境差的太遠,現在咱們房子蓋起來了,地和鋪子也都有了,淑兒嫁過來,也不算低嫁了。」…
李義河見妻子說起兒子的親事,高興的說個不停,伸手握了妻了的手,「玉娥,這事吧,還得問問峰兒和堅兒的意思。」
傅氏先是被他握了手有些羞澀的看了看門口,生怕被兒女們看到,又聽到這話就愣住了,剛想說這事和堅兒有什麼關係,腦子裡閃過冉兒跟她說的話。
她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之前孩子們相處的片段,遲疑著道:「好像,是堅兒和子淑的關係要好一些似的。」
李義河嘆氣道:「淑兒知書達理,善良寬厚,是做長媳的最好人選。可惜,若她更能和堅兒說到一起去,說不得要把她配給堅兒才是。」
傅氏聽了點頭,「行,過兩天學堂會放假,讓學生們回來幫家裡收麥子,到時候,你問問他們。」
接著傅氏又道:「對了,剛才你說枝兒,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李義河沉吟著道:「昨天長生哥送她來,我原想著,當姑娘似的養個幾年,姑娘大了陪送些嫁妝出門子也就是了,以後當成親戚來往著。可昨晚上,長生哥的意思是,還是讓她簽個身契,以後就照顧冉兒,長生哥也怕把她的心養大了,升斗恩,斗米仇,這孩子品性如何,現在畢竟不小看不出來,就是簽了身契,將來也給她找個好人家,放了她身契,多給些銀子就是了,有咱們家照拂著,也能過的很好。
我想著,長生哥說的不錯,冉兒……咱們家的秘密也不好多讓外人知道。就是將來雇了長工,有些事也得咱們家自己人做,不能讓外人參與。」
傅氏不能理解,她家破以前,家時也曾有過奴僕,但十幾年的貧困生活,讓她一時接受不了家裡多了個婢女。
可是李義河說的話,她一向都認為是對了,因此倒也沒有提出什麼反對的意見。
吃過飯,李義河去了後院。
李學思早就跑出去和村子裡的男孩子們玩去了,只有李小冉和枝兒在後院一邊鋪著石子路邊說話。
基本上都是李小冉在說,枝兒在聽,偶爾會嗯啊的應一聲,沉默的很。
看到李義河過來,李小冉站起來張著雙臂飛快的朝他跑去,嘴裡還軟軟的叫著「爹!」
李義河彎腰,把她抱在懷裡,笑著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問道:「冉兒昨天晚上和姐姐睡的好不好?」
李小冉摟著他的脖子笑眯眯的點頭,「好,我跟小哥哥睡的,枝兒姐姐在我房裡睡的。」
自從李學峰兄弟二人回學堂以後,李小冉就經常和李學思住在一個屋子裡。有的時候,二人會一塊去跟李義河夫妻睡,一個人睡在房間的時候真就不多。
枝兒站在一旁,羨慕的看著二人,朝李義河福了福道:「李叔早。」
李義河沖她點了點頭,問道:「枝兒在這住的可習慣?」
枝兒怯怯的道:「習慣,嬸子和弟弟妹妹對我很好。」她長這麼大,除了哥哥,就是這家人對她最好了。
還有昨天晚上吃的,還有肉呢,以前,只有過年的時候,她才能和哥哥吃上幾口肉,這裡的日子跟她以前相比,簡直是人間地上。
李義河看著她,放緩了聲音道:「枝兒,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她的臉色刷地變的慘白,抬頭驚恐的看向他,「李叔……」之前那個老爺將她帶來,不是說以後她再也不用擔心挨餓了嗎?…
難道他們不想收下她?
她的眼圈倏地紅了,咬著唇瑟瑟發抖。
李義河怔了怔,忙道:「你別怕,我不是要攆你走。我就是想問你,你願不願意留下來照顧我女兒?」
他說這話心裡也有些不忍,但想到長生哥跟他說的那些道理,狠了狠心問道:「要是願意,你就簽個身契。不過你不用怕,我們不是那苛刻的人家,將來必會給你找個好人家,把你當成閨女風風光光的嫁出去的。」
枝兒有些不理解他的話,簽身契她懂了,昨天來的時候,那個老爺就說過了,要買下她做個丫頭,可既然做丫頭,怎麼又能當成閨女風風光光的出嫁呢?
李義河可從來沒幹過這事,見枝兒站在那不說話,以為她不願意,心裡有些犯難,想說不用簽吧,又怕她無意中發現女兒的秘密泄露出去。可她不願意,自己該怎麼辦?總不能逼著她簽賣身契,或是把人攆出去吧!
李小冉在爹爹的懷裡心裡有些不舒服,難道爹爹有了銀子,成了富人,就要學那些有錢人過起呼奴使婢的生活嗎?
這個孩子還這么小,就要賣身為奴了。
自己前世就是個孤兒,對於這種事情很是反感,她小臉一板,拉了拉爹爹的衣領,趴在他身邊悄悄的道:「爹,為什麼非得讓枝兒姐姐簽賣身契,她沒親人了多可憐啊,反正她一個小女孩,也吃不了幾口,就當是做善事了,收養她不好嗎?」
李義河看了眼低頭落淚的枝兒,無奈的悄聲道:「要是不簽身契,萬一你的秘密被她知道了,若是她告訴了別人,那可就太危險了。以後,生活在一起,總不能處處防著她吧!」
知道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她心裡好像異能晉升了一樣舒坦,她小聲的道:「我會注意不在家裡施展的,林子那邊列為禁地,不准她去就好了。再說,咱們家對她好,她也不是傻瓜,總不會反過來害咱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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