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身為文化協會的副會長,雖然一開始被方棠的「目無尊長」給氣狠了,轉眼就冷靜下來了,只不過總是偽善的表情此刻陰沉沉的難看。筆神閣 bishenge.com
「張校長,聽說老夫人一直想要解開《遠山江景圖》的玄機,如今方棠既然參透了,何不說出來,就當是給老爺子和老夫人金婚紀念的最好賀禮!」
王志陰森詭譎的眼神充滿惡意的盯著方棠,她不是夜郎自大嗎?不是目中無人嗎?那就將方棠吹的更好,捧的更高,到時候還不摔死這個賤人!
聽到王志這話里暗示的意思,剛剛訓斥方棠的幾個老一輩再次開口附和起來。
「果真是年輕人眼力更好,我們不行了,老眼昏花,看來是要退位讓賢了。」
「果真是雛鳳清於老鳳聲,我這就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梅大師,估計聽到這個好消息,他這病就立刻痊癒了。」
「對,再通知一下劉家主,我聽說劉家主對這幅畫也是思思念念的。」
「哈哈,沒想到今晚上流歲畫廊幾十年的謎底就要揭曉了。」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根本不給方棠和徐大師開口的機會,直接拿出手機將電話打了出去,言語裡極盡的吹捧,方棠立刻成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天才鑑定師!
張守眉頭一皺,王志身為前輩,身為副會長竟然如此陰險惡毒!方棠一旦沒辦法解開這幅古畫的秘密,那她的名聲必定毀於一旦!
而且即使方棠揭曉了,但是被王志這些人惡意的吹捧。也會落下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惡名。
現在通訊發達,幾個電話打出去,群里一吆喝,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大半個文化圈的人都知道有人揭開了《遠山江景圖》的秘密,聽說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
王志總算是舒坦了,此刻笑呵呵的問道:「小姑娘說說看吧,也讓我們長長見識,還是說要等老夫人來了再揭曉?」
這邊王志話音剛落下,門外就有腳步聲傳了過來。
張老爺子和老夫人都是年過九十的人了,老爺子兢兢業業的工作了一輩子,身體不是很好,是坐在輪椅上被推過來的。
張老夫人雖然已經是一頭銀白的頭髮,臉上也滿是皺紋和老年斑,可精緻的妝容,再加上挺的筆直的腰杆,看得出這是一個精緻漂亮的老太太。
「媽,你走慢一點!」張守趕忙迎了過去,接替傭人推著輪椅,一邊不忘叮囑老夫人步伐慢一點。
「沒事,我步子穩著呢,你推著你爸就行。」張老夫人笑著回了一句,聲音脆亮,腳下步子也輕快。
一看到老爺子和老夫人出現了,小廳里眾人連忙上前問好,放棄了申討方棠。
張守等眾人寒暄之後,握著老夫人的手微微用力,溫聲開口道:「媽,客人都在宴會廳坐好了,我們也過去吧?」
張老爺子和老夫人年紀大了,大冬天的已經不適合外出見客。
但現如今國家看重老爺子這些為國為民奉獻了一輩子的科學家,弘揚積極向上的正能量,張家也是為了配合上面,否則以張家的低調,自然不會弄這個金婚紀念日。
張老夫人看了一眼張守,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卻配合的點了點頭,剛要開口,一旁王志卻搶先了一步。
「老夫人,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王志滿臉恭敬的笑容,言語裡透著喜悅,完全看不出他的陰險歹毒,「這幅古畫被鑑定出來了。」
「什麼?」張老夫人的確被這個消息給震驚住了,可隨即就反應過來了,對上張守擔心的目光,張老夫人臉上露出溫婉而睿智的淺笑。
「這絕對是今天最好的禮物,不過客人已經等候許久了,我們先去宴會廳,回來再好好欣賞這幅古畫。」張老夫人說完之後,一手推上了輪椅,卻是雷厲風行的推著張老爺子要去宴會廳了。
王志眼神陰沉了幾分,等出去了,到時候張老夫人找個理由說身體不適要休息了,他身為客人總不能強行讓九十多歲的老夫人出來欣賞古畫!
一旦錯過這一次機會?王志表情陰沉詭譎的變化著,卻是往前一步擋到了門口,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老夫人性情沉穩,可我們卻有些安耐不住了,不如就耽擱幾分鐘,也好讓我們知曉這畫到底是誰所作。」
「是啊,方棠,你也別賣關子了,老爺子和老夫人都過來了,你就揭曉謎底吧。」
「劉家主都已經催著我要謎底了。」
張老夫人聽到這裡已經完全聽明白了,這群人加起來都幾百歲了,竟然厚顏無恥的刁難一個小姑娘!
「既然是小棠送給我們的金婚紀念賀禮,你們可不能喧賓奪主,一會從前面回來,我讓小棠陪著我在書房好好說道說道,吊足了你們的胃口我再公布答案。」張老夫人三言兩語的就將王志等人給堵了回去。
不是說這是送給老夫人金婚紀念最好的賀禮,那王志這些外人憑什麼逼著方棠公布答案?這不是搶賀禮嗎?
再說老夫人這話完全合情合理,憑著張老爺子這些年對國家的貢獻,年過九十的老夫人任性一點,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也正常那,大家都想知道答案,老夫人暫時保密難道不行嗎?
張守和徐大師都鬆了一口氣,老夫人將話說到這份上了,王志再堵著門,那就非常失禮了。
不甘心,可王志也只能退讓開,臉上的笑容很是僵硬,「那我可要天天來拜訪,叨擾了老夫人的清淨,您老可不能趕我走。」
「王副會長不用糾纏老夫人,一會我就可以告訴你答案。」方棠清冷的聲音響起。
王志等人都是錯愕一愣,隨後臉上露出狂喜來,哈哈,方棠這是給臉不要臉!有現成的台階竟然不下。
「小棠,你……」張守一愣,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旁張老夫人給制止住了。
看方棠這面無表情的沉靜模樣,張老夫人不由笑了起來,想來不是無的放矢,這樣也好,堵住了這群人的嘴,一群五六十歲的大老爺們,心眼比針尖還小,就該將他們虛偽的臉皮給扒下來。
「老夫人,我讓人去拿工具,需要等一會,不如老夫人和老爺子先去前面。」面對面容慈愛的張老夫人時,方棠雖然依舊是面無表情,可語調卻溫軟多了。
方棠該不是用緩兵之計吧?王志懷疑的看向方棠,只可惜沒辦法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來。
老夫人拍了拍方棠的手笑著開口道:「我家這幾個孩子都不諳此道,今天難得碰到合眼緣的,走吧,小棠你陪著我一起過去。」
張老夫人這是將方棠當成了自家的孫子輩看待,即使一會方棠在鑑別古畫上失手了,張老夫人也可以將責任攬過來。
張老夫人連理由都想好了,「家裡孩子知道我對這畫放不下,日後死了都不瞑目,這是孩子的孝心,想要解開謎底安我的心。」
有了這個理由,外界也不能說方棠狂妄自大,至多說她為了表孝心,行事有些的張狂了,可出發點卻是好的。
再者方棠年紀擺在這裡,比起王志小了一輩,徐大師、宋大師他們的年紀都能當方棠的爺爺了,所以王志羅列的那些惡名髒水潑不到方棠身上。
張老夫人的打算在場的人基本都看出來了,可老夫人這是明謀,她喜歡方棠這個後輩,難道王志他們還能阻止老夫人和方棠親近嗎?
宴會廳里眾人早已經落座,看到方棠攙扶著老夫人,還當這是張家的小輩,可真正蒙圈的則是張家人,這姑娘是誰啊?
逢年過節都沒見過,所以絕對不是張家的親朋好友!
再看到張守對方棠的照顧,張家人吞了吞口水,該不會是私生女吧?好在方棠這五官和張守沒一點相似,這個大膽的猜測瞬間就被碾碎了。
有張老夫人護著方棠,王志根本施展不開手段,臉色陰沉的難看。
「我們拿張老夫人沒辦法,相信明二少是不會買賬的。」宋正則眯著眼看著陪站在張老夫人身側的方棠,尊老愛幼這四個字絕對不會出現在明二少的字典里。
王志一怔隨即就明白過來,宋大師這是要借刀殺人!
不過想想也對,宋濂平和宋駿因為方棠都被抓取來了,宋家名聲大損,要不是袁老護著,宋正則恨不能掛個懸賞將方棠給弄死!
「我明白,我這就是辦。」王志嘿嘿的陰笑著,思慮了一下就快步向著明二少那一桌走了過去。
片刻後。
明康靠坐在椅子上,一手端著酒杯晃了晃,朗聲開口道:「方棠,聽說你解開了《遠山江景圖》的秘密,不如說出來讓我們這些紈絝也開開眼,長長見識啊。」
和張家有關係的人基本都和文化圈搭邊,對流歲畫廊這最有爭議的古畫大家都聽過,不少人也都去看過,不管是為了解開謎底,還是為了這幅古畫本身,大家興致都很高,只可惜到如今沒有一個能讓人信服的鑑定結果。
看張老夫人要開口維護自己,方棠低聲說了一句,「老夫人,我可以自己解決。」
方棠這也是防止明康會報復張家,王志要給張老夫人面子,可對明康這樣無法無天的紈絝而言,他可不會顧慮那麼多,即使不能對老夫人動手,可明康絕對敢對張家的小輩下黑手。
方棠站起身來,看著挑釁的明康冷聲問道:「看來明二少是不相信了,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呃……但凡調查過方棠的人都知道,和方棠打賭那絕對會輸的褲子都沒有!現成的例子就是山田-杏子。
之前在弋州,山田-杏子和方棠賭石,一場一個億的賭資,結果連輸三場三個億,山田家族為了名聲不得不賠付了這筆巨額賭債。
「明二少這是怕了?」白千帆絕對是看熱鬧不嫌棄事大,因為病弱而顯得蒼白的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我是絕對相信瞿老的眼,不管方棠賭多大,我都跟賭!」
瞿老當年對白家有恩,所以白千帆站到方棠這邊力挺方棠也絕對說得過去。
明康這性子經不住激,更何況在場這麼多人,他要是不不敢,那丟的就是明家的臉!
「白千帆,你他媽的回國不過才三年,上京這地可沒你說話的份!」明康冷聲一笑,啪一聲將酒杯丟在桌上,陰冷的目光盯著方棠,「這個賭我接了,不過既然賭那就賭大一點,別三五千萬的說出來丟人,五個億!沒有現金用固定資產也可以抵押,方棠,白千帆,你們敢嗎?」
嗬!一家盈利好的上市公司,一年都不一定能賺到五個億,明康這一開口那真的是豪賭!
張家雖然是書香門第,可畢竟是小家族,別說五個億了,將張家所有的資產都堆一起估計連五千萬都沒有。
「爸,我感覺我高血壓要犯了。」張守的兒子張謹遠性格更像老夫人,二十多歲的小伙子說話卻很是活潑,「我視金錢如糞土,金錢視我亦如是。」
「我們張家都是低血壓!」張守沒好氣的瞪了兒子一眼,雖然他看著鎮定,可手心也微微出汗了。
袁海川就坐在張老爺子身旁,看著從容淡定的方棠,袁海川忽然後悔沒將兒子帶來,否則也可以像白千帆一樣來一句跟賭,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就到手了。
「謹遠。」袁海川笑著看向和張守貧嘴的張謹遠,打趣的繼續道:「你存了多少工資,一會都壓下去,保管你賺的盆滿缽滿,我和你爸年紀大了,不好意思摻和你們小輩的賭約,可惜了。」
咳咳!張守無語的瞅著笑容滿面的袁海川,他不制止一下,反而跟著瞎起鬨。
看著老友那糾結無奈的表情,袁海川拍了拍張守的肩膀,壓低了聲音:「我告訴你,這要是我兒子敢這麼幹,我家老爺子性格再和善,估計也要關禁閉了,可要是小棠,她就算輸了沒錢了,老爺子分分鐘轉賬過來,親生的都得靠邊站那!」
袁老爺子深居簡出,袁家嫡系的小輩們,一年也見不到袁老幾面,可袁老卻親自帶著方棠去流歲畫廊看畫展買畫,今天老爺子不方便過來,也交待袁海川帶方棠來張家。
張守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一旁的張謹遠倒是有幾分心動,可是一想到另一邊是明康,張謹遠那一丟丟發財的心思立刻夭折了,張家得罪不起明二少!
「明二少需要和家裡人溝通一下嗎?別一會輸了沒錢給,明家的面子在我這裡可值不了五個億!」方棠接過話,清冷的聲音里火藥味十足,卻是絲毫不給明康面子。
「五個億而已,你也太小看我明家了,我明家收藏室里隨便拿幾件古董出來就夠用了。」明康嗤笑一聲,不屑的目光打量著方棠,「私生女果真是私生女,一品家族的底蘊你永遠都不會懂!」
百年世家!簪纓貴族!上百年的沉澱,財富對於一品家族而言根本不算什麼,也只有那些普通人和暴發戶才會整天將錢掛在嘴邊。
袁海川看著冷靜下來的張謹遠,眼中露出讚賞之色,笑著道:「謹遠,身為男人不要慫,你看看小棠這氣勢,輸人不輸陣,白千帆攪和進來了,明康那邊的跟班也會跟著下注,你那點錢他們不會注意到的。」
張謹遠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袁叔這話也打擊人了!
他雖然窮,可手邊也存了快一百萬了,當然,對這些一輛豪車都上千萬的紈絝而言,張謹遠這省吃儉要的一百萬真是掉水裡都不帶響一聲的。
「真沒事?」張守正色的問道,這可是五個億,張守想到第一大學那些苦讀的學生,有些人只天生喜歡學習研究,可更多的人卻是為了以後能找一份高薪的工作。
但比起這些一擲千金的世家子弟而言,普通人窮其一生也賺不到他們一輛車的錢,這世道要說不公平真的很不公平,所以普通人只能去適應社會。
「小棠既然敢開口,那肯定是贏。」袁海川不像袁老那樣喜歡書畫,不過身為世家子弟琴棋書畫詩酒茶都懂一些。
袁海川想起袁老爺子對方棠的讚譽,那是恨不能將所有的好話都堆到方棠身上,所以比起明康這個紈絝,袁海川自然更更相信方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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