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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鎮長打量林楓,嘿嘿冷笑道:「這場面,是你搞起來的?」
林楓嗯了一聲:「你是哪位?」
「這位就是胡鎮長!」有人高聲說道。
林楓呵呵一笑:「胡鎮長?找我有事?」
「這大過年的,你弄這一出,是什麼意思?」胡鎮長咄咄逼人。
「人死為大,入土為安。」林楓淡然說道,「要弔唁,請到靈堂。」
胡鎮長氣得手指發抖:「你這是擾民!」
「擾民?試問,誰家不死人?哪戶不出殯?為什麼水家就擾民了?」林楓昂然回答。
胡鎮長沉聲道:「正月初六之前,不許搞什麼喪事!」
「我定的!」
「呵呵!」林楓冷笑一聲,嗤之以鼻。
胡鎮長看看林楓這邊,人多勢眾,他就算火大,也不敢任性,皺皺眉頭,轉身離去。
村民們本來還有幾分忌憚,見胡鎮長鎩羽而歸,立即精神振作,干起活來,也更有力氣了。
水綾家的喪事,進行得很順利。
林楓打電話回家,說這邊有事耽擱,初二再回去。
兩天時間,眨眼間就過去了。
水老倌的喪事,辦得有聲有色,規模空前。
初二那天,水家門前。浩浩蕩蕩,人山人海。
幾十輛小車。數百人眾,排成長長的隊伍。跟在後面送葬。
林楓並不是親友,因此坐在後面的車裡。
「老闆,這水綾是你什麼人啊?」周克文和林楓同乘一車,忍不住問道。
林楓呵呵笑道:「我和她沒什麼關係,她算是我的員工吧!」
周克文自然不信,但見老闆不說,也就不再多問。
隊伍行進到一半時,前面忽然停了下來,後來的車子。只好全部停住不前。
周克文訝道:「怎麼回事?」
不一會兒,就有人跑過來報告,說前面有人攔住了路,棺材走不動了。
「有人攔路?」周克文驚疑不定,看了看林楓。
林楓擺擺手,問道:「是什麼人攔路?」
「好像是當地人。有蠻多車,大貨車,小汽車,都有!看那架式。分明就是故意的!」
「呵呵,我估計,又是胡鎮長在搞鬼。」林楓冷笑道。
「老闆,我下去看看。」周克文道。「我們這麼多的人,也不懼他。」
林楓也推門下車,說道:「一起去瞧瞧。這個胡鎮長。還有完沒完了!」
外面喊聲震天!
死者為大,出殯的隊伍。不論走到哪裡,都有先行的特權。
這在很多地方。都是不成文的規矩。
在永山縣這裡,這種老規矩更是人盡皆知。
可是,對面開過來的十幾輛車,卻故意將鄉村小馬路堵了個嚴實。
鄉間道路,本就狹窄。
雙向行車時,必須有一方讓車,才能順利通行。
對面那些車不但不讓路,還有意錯開行進,把整個路面堵死!
水家的族人,差一點就跟對面的人打了起來。
攔路的人,也囂張得很,揚言要這邊讓路,不讓路,他們就不動,看誰耗得過誰!
這真是蠻不講理!
水家族人,之前懾於胡鎮長的威風,未敢出面相幫水綾家,現在得了大紅包,自是賣力,加上這辱及先人的事情,年輕一點的小伙子,早就按捺不住,想要操傢伙動手了。
而對方的氣勢,絲毫不減,十幾輛車,一共有三十幾個人,而且個個都是青壯年,看這陣勢,是有備而來!
林楓沉著的走到前面。
水綾正在棺材旁邊哭泣,見到他到來,上前哭泣道:「林老闆,這可如何是好啊?」
林楓擺擺手:「宵小弄權,不當回事!」
水家族人大聲嚷嚷,有的揮舞著石頭和棍棒,威脅對方退讓。
而對方的人,分幾層排開,手裡拎著扳手和鋼管,嚴陣以待。
這要是一個鬧不好,馬上就是流血衝突!
林楓走到前面,雙手一壓,先制止自己這邊的人。
水家的人,都認識林楓,一看他出頭,便都靜了聲。
林楓朗聲說道:「對面的,誰是帶頭的,出來說話!」
一個中年壯漢挺身而出,指著林楓道:「少廢話,快點讓路,不然,誰也走不了!」
林楓沉聲道:「想讓這邊讓路,那是不可能的!」
「哈哈,可以啊!我們有的是時間,那就這麼耗著唄!看是你們著急,還是我們著急!」
其它人鬨笑道:「要是著急,就從下面的田壠里趟過去唄!」
林楓掃了一眼,發現這些人,分明就是有人在背後組織,衝著水家出殯來的。
「林老闆。」水綾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陣仗,嚇得六神無主,站在林楓身邊,把他當成了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他們這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讓我爸上山。」
林楓嗯了一聲,問道:「你認識他們嗎?」。
「不認識,不是這邊村裡的人。」水綾仔細看看那些人,說道,「不過口音是永山縣的,可能是鎮上的人。」
林楓走到那個中年壯漢面前,沉聲說道:「我不管你們受誰的指使來的!馬上給我滾蛋!」
「嗬!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中年壯漢雙手抱胸,完全無視林楓,譏誚的道,「有本事,就從我們車頂上爬過去啊!」
其它人再次鬨笑。
林楓道:「你們拿了多少好處費,我給你們雙倍!趕緊離開!不然,有你們好受!」
「你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啊?你以為,什麼都可以用錢買到嗎?」。中年壯漢輕蔑的呸了一聲,「老子就不走!娘撒b的!今天就算你們肯讓路,我們也不走了!」
「嘿嘿,我還就是了不起了!周克文。」林楓沉聲喊道。
「老闆。」周克文就在身側,趕緊應道。
「水家的人不要動。叫我們的人出來,把對面的車,有一輛算一輛,全給我推進田壠里去!」
周克文一怔:「老闆,要不要報警?請派出所的人來處理?」
林楓冷笑道:「嘿嘿,他們就是胡鎮長請來的人,你說,派出所來了,是幫他們,還是幫我們?白白浪費半天時間!只管推!出了事算我的!」
周克文再不猶豫,朝後面揮了揮手,招呼江汽的人上前來,然後傳達了林老闆的命令。
江汽的員工,大都是年輕氣盛的小伙子,一個個血氣方剛,一聽老闆有令,馬上跟打了雞血似的,一齊湧上前。
幾百人同時衝過去,這氣勢,這排場,豈是對方三十來個人能擋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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