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條件雖然不差,但並不完全隔音。那少婦一直關注著病房裡的情況,側著耳朵貼在門上聽裡面的動靜。
聽到病房裡的呻-吟聲變弱了,心立即懸了起來,她開始有些後悔,不該讓這個冒失的實習生拿母親做實驗。她以為她母親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醫生。我媽媽怎麼了?」少婦忍不住問道。
「沒事。現在好一些了。」病房裡傳來華生的聲音。
少婦聽華生的聲音並沒有慌張,應該沒有說謊,心裡稍稍平靜了一些。但是依然沒有完全放下心來,耳朵依然貼在門上。
「姐,媽沒什麼事情吧?」少婦一旁的青年小聲問道。
「聽媽的聲音,似乎沒之前那麼痛苦了。應該有效果。」其實少婦心裡也沒有底。
「姐,我真擔心。那是個實習生,只怕連醫師資格證都沒有,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哪裡負得起責任?」青年說道。
「小越,要是有辦法,我還會冒這樣的險麼?」少婦說道。
「姐,我不是怪你。我是擔心媽。」青年連忙說道。
「小越,老婆,你們別急。我看那個實習生應該有一定把握。你們看。連醫院的醫生都不敢收診。他卻敢進行醫治。肯定是有一定的把握。都是我沒本事。我要是當大官或者是有錢人,醫院敢不接受媽麼?」少婦的丈夫是個老實人,一直默默地跟在少婦的後面。
「志超,我又從來沒怪過你。你對我媽跟自己親媽一樣。這幾天也天天在四處求人。你從來不喜歡求別人。但是這一次,你拉下了面子,到處求人。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少婦很溫柔地說道。
病房裡,華生的手法越來越快。病人的痛苦也越來越輕微,到最後的時候,病人竟然安靜地睡著了。從附一醫院到現在,病人一直在痛苦的呻-吟,根本沒有一刻的安寧。可想而知,由於身體的病痛,病人呢應該有很長時間沒有很好地睡一覺了。但是在進行治療的時候,竟然安靜地睡著了。
這一次治療,耗費了華生很大的精力,到後面,華生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見病人穩定了下來,華生便停止了砭術。
「功力還是不夠。這麼一個簡單的治療,竟然也將功力完全消耗乾淨了。幸好治療也基本完成,不然又得透支精神力。」華生心中想道。
雖然華生每天進行修煉,但是由於得到傳承的時間不長,所以修為依然處於比較初級的階段。而且由於現在靈氣匱乏,華生的修煉速度極為緩慢。
華生來不及擦乾額頭上的汗珠,便趕緊過去將病房的門打開。他知道病人家屬此時應該正在焦急的等待,既然治療已經完成,還是第一時間讓他們放下心來。
華生剛將門打開,少婦連忙握住華生的手急切地問道:「醫生,我媽怎麼樣了?」
「還好。現在睡著了。應該沒有之前那麼痛苦了。」華生說道。
「睡著了?我媽最近由於身體痛得厲害,已經很多天幾乎沒瞌睡了。」少婦飛快地沖了進去,她急切地想知道她媽媽此時的狀況。
少婦跑到病床邊,停了下來,靜靜地站在那裡,眼淚如同雨點一般不停地往下掉落。
少婦坐在病床邊,用手握住母親的手。沒有說一句話,生怕將睡夢中的母親驚醒。
少婦的丈夫與弟弟也一起走了過來。
「姐。媽真的睡著了?」青年小聲問道。
「別說話。讓媽好好睡一覺。她已經好幾天沒睡個好覺了。」少婦說道。
「姐,媽真的睡著了。」青年看到母親睡得如此安詳,忍不住抽泣了起來。
「小越,媽最見不得你哭了。快別哭。」少婦連忙說道。
少婦丈夫走了過來,一隻手按在少婦的肩膀上,一隻手則按在少婦弟弟的肩膀上。
少婦坐了一會,看著母親安靜地睡著,臉上的表情舒展了很多。
華生沒有打攪病人一家人享受如此安靜的時光,他站在外面。
醫生的成就感在於接觸患者的病痛。華生此時就在享受他的成就感。這是對他高超醫術的最高獎賞。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去想金錢名利,或者其它。
「謝謝你。醫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少婦從病房裡走出來,「我叫張秋欣,我媽媽叫唐秀娥。我爸爸死得早,我媽媽一個人將我們姐弟拉扯大。終於等到我弟弟也大學畢業,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就能夠過上好日子了,才發現我媽竟然到了癌症晚期。我從來都只想著我們姐弟。在我們姐弟的眼裡,我媽是個永遠不會倒下的鐵人。但是我媽不是鐵人,她的病已經隱瞞了很多年了。我真是太自私了,為什麼不能早一點發現呢?」
又一個病人的故事進入華生的記憶中。華生記得醫生最好不要過多的進入病人的生活。否則時間越長,就會慢慢地患上職業病。過多的代入到患者的生活,就會干擾一個醫生對於患者疾病的判斷。但是現實中,這樣的情況又怎能避免得了呢?
「對了,一直沒有問你貴姓呢?」張秋欣說道。
「我叫華生。是東海醫科大學的學生。現在在附一醫院實習。」華生說道。
「華醫生,真是太感謝了。剛開始還懷疑你的醫術。請你別見怪。」張秋欣說道。
「沒事。其實這也很正常。畢竟我只是一個實習生。干中醫也太年輕了一點。」華生笑道。
「但是即使大醫院都不敢接手的危重疾病,你卻敢接手,而且效果這麼好。華醫生,能不能想辦法將我媽的病治好?再多的錢我也願意。儘管我現在沒多少錢,但是我可以一輩子還債。我欠我媽的太多了,我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償還。」張秋欣說道。
「對。我們夫妻願意一輩子來償還。再大的代價我們都願意。」張秋欣的丈夫說道。
「我也願意。我寧可一輩子不結婚,我以後賺到的錢都用來充當醫療費。只要你能將我媽治好!」張秋欣的弟弟也走了出來。
「不是錢的事。」華生搖搖頭。
華生的回答讓張秋欣等人非常的沮喪。他們都知道唐秀娥的病實在太嚴重了。癌細胞早就擴散了,而且還患有其他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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