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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更何況他的情緒不外露,仿若靜水流深,是血液深處的死寂與冰冷。
「啊——孩子——見啊——」
趙琨艱難發著聲音,努力表達自己的需求。
祁隱明白他的意思,便說:「好,我讓你見他,只要你說出她的下落。」
趙琨很激動,猛然抓住他的手臂,乾瘦的手指有種別樣的鋒利,幾乎要刺進人的皮肉里去。
他就這麼用力掐著他,啊啊叫著:「孩子——先見——先見——」
祁隱聽了,恨意驟然噴發,點了頭,笑道:「也好,你給我哥哥遷了墳,我也給你兒子遷個墳。話說,你知道他什麼時候死的嗎?他死的時候好像只有四歲,床邊沒有人,就那麼一聲聲叫著爹爹,爹爹——」
他這些話把趙琨刺激得哭了出來。
趙琨哭著掐他,指甲刺進他的肉里,掐出了一手的鮮血。
祁隱看到了,也不躲,就任他掐著,相比失去她,這點痛算什麼呢?
「你要好好吃藥。爭取能送他一程。」
他拿著勺子,撐開他的嘴,粗暴地餵了藥。
趙琨喝了一半,咳嗽著吐出一半,又啊啊啊叫著、哭著,好不可憐的樣子。
他冷眼瞧著,心道:這世界上,誰不可憐呢?
*
可憐的寧小茶看著天亮了,天黑了,終於在第三天,抵達了目的地。
這目的地還是一處山,但山色清幽,風景如畫,一處竹林小屋顯現其中,非常適合隱居。
寧小茶隱隱察覺到了壞東西的用意:他該不會想要竹屋藏嬌吧?為什麼?他的本意還是別人的授意?
思量間,男人指著臥室說:「進去休息吧。」
寧小茶點著頭,走了進去,環視一圈,臥室很乾淨,東西不多,收拾得很整潔,沒看到女人的用品,疑似獨居男人的住處。
這是他的老巢嗎?
「我想先洗個澡。」
她三天沒洗澡了,感覺身上都餿了。
男人聽了,便說:「老實待著,我去燒水。」
寧小茶點頭應了:「嗯。我會老實待著的。」
但男人還是不信她,猶豫了一會,還是把她綁了起來,放到了床上。
當然,放到床上時,有意無意地碰了她的胸。
草,這個死變態!沒見過女人的胸啊!
她氣得想罵人,但全然弱勢的地位,讓她閉了嘴:冷靜!冷靜!還不到魚死網破的時候!
男人很快離開了。
寧小茶躺在床上,搜尋可以用的武器,電視上好多打破花瓶什麼的去割繩子,可惜,她瞅半天,就沒看到玻璃製品。
這破臥室,連個茶碗都沒有。
完全逃生無望。
她消停了,就躺床上睡了。
一連顛了三天,這會躺到床上,嗯,床上還算柔軟,被子味道不難聞,呼吸里是青竹的氣息,很清新好聞很助眠。
她不知不覺睡去了。
再醒來,夕陽的光照進來,柔和而不刺眼,溫和的風輕撫著臉頰,別提多舒適了。
如果沒有看到壞東西就好了。
壞東西蹲在床邊,正痴迷地看她。
因她醒來的突然,他嚇到了,表情僵住了,也就沒能完全藏起那痴迷的眼神。
寧小茶嚇得清醒了:「你是誰?」
那眼神絕不是一個綁匪應該有的。
鑑於好多犯罪都是身邊人所為,就懷疑了:那張人皮面具下,到底是誰?
她回憶身邊的男人,大多數時間都在皇宮,能接觸的也就是宮人、侍衛、反趙復祁組織的人?
會是他們嗎?
沈卓?談遂?琅璀?
不對。
聲音可以偽裝,但身形偽裝不了。
眼前的男人太單薄瘦弱了,皮膚也很白嫩,主要個頭也沒他們高!
「你到底是誰?」
她猜不出他的身份,又急又氣,激動地質問著:「我們認識的,對不對?」
男人像是害怕她的詢問,二話不說,站起身就走了。
寧小茶看了,還在問:「你做賊心虛了,對不對?」
男人沒回應,走出去,過了一會,端了個木盆進來,裡面滿滿一盆水,還飄著個擦澡的帕子。
「洗吧。」
他放下就要走,顯然不想跟她有更多的交流,落入寧小茶眼裡,更像是做賊心虛了。
「等下——」
寧小茶舉起雙手:「我這樣,怎麼洗?」
男人像是才想起她還被綁著,就過去給她鬆綁了。
寧小茶鬆綁後,立刻去抓他的臉,想著把那層人皮面具抓下來。
當然,沒成功。
男人反應迅速,攥住她的雙手,就把她按在了床上:「老實些!」
寧小茶從來不是個老實的人,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這曖昧的姿勢很危險。
她聽著男人驟然粗重的呼吸,慫了怕了,弱弱道:「不可以!我跟你說,我好幾天沒洗澡了,身上又髒又臭,你親一口,噩夢得做好幾宿。」
她意圖醜化自己,斷絕他的不良心思。
但男人說:「不會。」
草,死變態!
她確定了,他就是個變態痴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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