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雲DE話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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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室中跪著的人,十有八九都和他一樣裝扮,其中也包括了女子,直正叫做袒|胸露|乳。其中部分女子身形纖細美好,顯然正當妙齡,卻被拉來這裡作了人殉,這種殘酷的視覺直擊,令同為人類的她覺得怒從心底起。
長天的語氣沒有什麼起伏:「在上古時期,人類只以獸皮裹住腰腹,真正穿戴衣物,是自兩萬年前起。咳,當時人類的地位低下,被視作最好的陪葬品。」他活的年頭久遠,這些都是他親歷過的蠻荒往事。
他們自下來之後,一直都閉住呼吸,惟恐吸進了這裡的陳腐之氣,所以寧小閒也儘量平心靜氣道:「誰將人類視作最好的陪葬品?總不會是修士吧?」她倒是知道,華夏古代也曾有過人殉這般野蠻殘暴的禮法,秦漢之後才收斂,復又興起於明代,直到明代第六位皇帝明英宗才終止。這位皇帝生前沒什麼偉大傑作,但他死前總算下了一道人性化的遺詔:不要妃嬪殉葬。人殉總算是又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了。
「自然不是。」他的面色看起來也顯凝重,「那時人類還未崛起,還沒摸索出修仙入道的法門,自然也沒有什麼修士。至於妖族,更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
她知道,多數妖怪雖然生來秉性殘暴,但都是有的放矢,為欲|望而殺人,直白得很。所以,殺生殉死這種可笑的事情,在當時只有一個種族做得出來——
長天冷笑了一聲道:「這裡,應該是上古蠻族的地宮。看殉葬的人數,說不定還是其中的王族。要知道上古時期與現今不同,人類繁衍艱難,本來數量就不多。蠻族要辦人殉,為難的不是殺掉這麼多凡人,而是為了殉禮能不能收集到這麼多葬品。」說到這裡,突覺不對,低頭一看,寧小閒正對他怒目而視。
是了,這丫頭對於他把人類視同物件、稱為「葬品」好生反感。他撫了撫她秀髮,轉移注意力道:「你看牆上的文字。」
石壁上嵌著古怪的文字,像金石文,又和現在流行於南贍部洲的文字在勾承轉折之中有幾分相像。她眼巴巴瞧了一會兒道:「上面說了什麼?」
長天只瀏覽了一眼:「沒什麼有用的消息,沒有說明這裡的主人是誰,只稱以十萬凡人祭祀蠻祖,望祖宗笑納。」
「蠻祖?」她皺了皺眉,「這又是哪一路大神?」
他拉著她往前走,從這裡走到石室盡頭,能看到甬道的入口。「你不會以為蠻族祭的是天道吧?他們一開始是這樣做過的,後來發現祭天無效。」他輕笑,「蠻族比人類還要功利得多,他們發現了天道根本不按個人意願行事,正是『天不從人願』,所以後來改祭的是族中曾經出現過的大英雄,蠻祖。」
最靠近甬道的幾具屍體已經化作齏粉,散在地上。這裡又沒有流動的風,這些屍體無人觸碰,怎會自行消散?寧小閒想了想道:「看來那些怪物,也時常過來巡邏。」
甬道狹長是相對石室而言,其實這條通道開鑿得十分平整,至少可容四人並肩行走,高度也有十米左右。她一馬當先,走了上去——倒不是她膽子大,而是長天已經判定這地方至少是兩萬餘年前所修建的了,別說是普通建築了,就算是法器,也早就湮滅在時光之中。這地宮設定的機關埋伏再怎麼匠心獨運、步步殺機,經過了這麼漫長的年歲,也必定早已失靈。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緊隨其後,給她撐腰壯膽呢。
結果這一路走出去太平得很,直到甬道盡頭,都沒有遇到玉簡中出現的那些怪物。她目光一掃,就指著地上的幾枚腳印,無限驚奇道:「這裡居然有人捷足先登了。」
甬道地面上還算乾淨,就顯出這幾個帶血的腳印越發瘮人。
腳印很大,不像女子足跡。她湊近了細看,又輕輕嗅了嗅道:「是人類男性的血,並且流出來最多不超過五個時辰。」追蹤之術,她也略有涉獵。
接著,兩人順著腳印往前走,不到一刻鐘看到的就是大灘血跡,顯見得留下腳印的倒霉蛋被怪物咬住,然後吃掉了。可是莫說屍骨了,連衣料布片甚至頭髮都看不到。還有好幾道凌亂而奇怪的劃痕,像用油漆刮刀沾了血在地面勾勒出來的,一直陪伴在這道拖行的血跡旁邊。
「這該不會是……」她猶豫道。
「是怪物的足印。」長天肯定道,「玉簡中的怪物看起來有些兒像螞蟻,但體大如馬。若沒料錯,這是上古一種異獸,稱為山錨,形似巨蟻,但奔行起來極其迅速,食譜廣泛,幾乎是無所不吃的,用餐習慣極好,從不留剩食物,這人就被吃得乾乾淨淨。它的食譜甚至包括了泥土和少量金屬。」
用餐習慣極好?她就囧了,眼見他指了指地面:「對了,它的體型雖大,每足落地卻都形似鉤痕。」
她家的百曉生還是這般厲害。寧小閒仔細去看,地上的血痕果然和鉤子拖動留下來的極像。並且從足跡看起來,至少也有兩、三隻山錨曾經尾行被吃掉的那個倒霉人類。
這類生物,看來也有群居的習慣呢。不過令她最感困擾的是,這個地宮中為什麼會出現人類呢?煞氣瀰漫在每個角落,連她這樣的妖修都很有幾分舉步維艱的感覺,甚至汨羅都不肯親臨,這些人類又是如何辦到的呢?
地上的血跡還很新鮮,顏色也是艷紅的,所以她知道這人就算有修為在身,也絕對稱不上深厚——即使不是體修,道行越深,體質改變也會越大,像她到了合道後期,血液都是粉紅色的,長天的血液則已經變成了金色。
這些修為低微的人類,潛進來究竟為了什麼,給怪物們加餐嗎?她皺眉不語。進入這種地方的人類,必然是成群結對的,不會只有這麼一個,所以要麼他們已經全軍覆沒了,要麼還躲在前方某處呢。
「修士進來,道行都會被壓縮得如同凡人。與其如此,若有人想探尋這地宮,乾脆就雇些凡人進來了。」長天想了想,拋出了驚人之語。
寧小閒怔怔道:「也對,可是這些人如何免疫煞氣的入侵?」普通人別說進入這地宮了,就是靠近赤鬼山五公里之內都會覺得胸郁神滯,兩公里之內就要神智錯亂,精神分裂。要是近了一公里之內,那多半就淪為行屍走肉,從此再也沒可能恢復原本的神智和人格。
現在入了地宮的人不僅神智如常,還能活蹦亂跳地躲避這裡頭的怪物。
也不知長天想到了什麼,臉色沉下來道:「未必就沒有辦法了。」伸手給自己和寧小閒各放了個斂息術,隱去了真容,連他與眾不同的眸色都一起蓋住。若有人此時見著他們兩人,只會覺得這是貌相普通的一對年輕男女罷了。他們身上澎湃的神力都被掩了起來。
他想了想,又伸手按住她頭頂百會穴,精純的神力灌了進來,寧小閒只覺得腦中微微一疼,隨後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他放開手,她輕輕晃了晃腦袋,感覺有些頭暈,但幾息過後就恢復正常:「這是做什麼?」
「將你我的神魂都略作遮擋。」他沉吟道,「這幾年,塗盡在戰場上與陰九幽爭奪修士魂魄,為了安全起見,他研究出了遮擋神魂本來面貌的方法,就和修仙者使用易容術一樣,是很實用的小技巧,回頭我再教你。」原本這世上的魂修只有一個,陰九幽自然不會去研究改換魂魄特質這種問題。現在有了塗盡,使這決竅的問世成為必要。
寧小閒微愕。這是長天有的放矢,所以即使是琅琊這樣的仙人親臨,也未必看得出端倪。她身邊這男人一向不喜藏頭露尾,上回央他改換面貌,還是她費盡口舌呢。
這地宮中,有什麼值得他這樣謹慎?莫要跟她說是什麼了不起的怪物,只有「人」才能令他如此。
果然長天的語氣都沉著了很多,向她伸手道:「來。」她乖乖把手伸過去,被一下子握緊,然後感覺到了他隱而不發的怒氣。二人親密已久,她對他的肢體語言已極熟悉,知道這人在神魔獄裡時常都板著臉,但一有心事,食指就會有節奏地叩擊案幾。現在麼,則是在她手背上來回輕撫,同樣是節奏分明。
接下來,兩人進入了另一間石室。這裡沒有殉葬坑那麼寬大,卻像洗剝宰淨之所。簡單地說,這裡就像屠宰房,角落裡擺放著許多器具,斧、鑿、刀、釺,樣樣都是黑石所磨製。雖然制工看起來走的簡單粗獷之風,但那樣的削制之法,她總覺得看起來十分眼熟,似乎在哪裡見到過。
她還想多看兩眼,不遠處的黑暗中突然傳了輕微的沙沙聲。
其實對普通人來說,四下里還是一片靜謐,但在她和長天耳中,二十丈開外卻有一種奇怪的聲音響起,像是雨水打落地面,又像是春蠶嚼食桑葉,雖然細小,卻綿然不絕於耳。
只聽動靜,就知道外頭巡邏的這些怪物數量居然很多。
兩人斂了氣息,黑暗中爬行的這些東西發現不了他們,若是有心要避,自然是避得過去的,不過長天卻挑了挑眉,大步往前走了過去——若說這人沒有半點好奇心,也不盡然。時隔三萬年未見,他似乎也想看看山錨的模樣了。
她手上的螢光草很快就將不速之客引上門來。第一隻山錨很快出現,隨後被光亮照得無所遁形。
這東西果然和駿馬一樣大,形如螞蟻,頭上有須、足作六隻,連腹部都和螞蟻一樣分作了兩結,但是渾身黝黑逡亮,腹部兩側還披掛著銳刺,移動起來平穩迅捷。
最可怕的是,這傢伙同樣擁有螞蟻的咀嚼式口器。這東西放在袖珍的螞蟻身上倒也就罷了,現在放大了一百多倍,看起來就既噁心又嚇人。
所幸寧小閒是住慣了巴蛇森林的,那裡的蟻妖也不少,比這傢伙噸位更重、外貌更丑的也多了去。
不過現在在她的神念當中看來,這山錨渾身上下都裹在一團濃重的黑氣,顯然是被這裡的煞氣所浸染,說不定相當程度上都發生了變異。若有修仙者與它交手,一個不慎被其爪牙所傷,估計煞氣都會沿著傷口鑽入身體當中,令他生不如死。
地宮中也不知道黑暗了多少年,這頭山錨驟然見了光亮反倒嚇一大跳,僵持不前。直到身後又有一群山錨涌了出來,反覆推搡它幾下,這才如夢方醒,撲了上來!
管它是什麼,先咬下來吃進嘴再說!
寧小閒舉著螢光草,面色淡然,連這頭山錨撲近到她都能聞著它嘴中傳來的血腥氣也不理會。果然下一瞬間,「咻」地一聲輕響,這頭山錨直接被一道閃過的金光給箍緊了甩飛出去。
長天左手牽住她纖掌,足下不停地往前走去,同時右手籠起,伸出大袖的卻是一道閃爍不定的金光,如靈蛇盤舞,緊緊護在兩人身邊。
她眼力今非昔比,已能看清這是他用神力凝成的鞭子,每一次抽出都如有實體,在風中帶出了「咻」、「咻」這般短促的破空之聲。那一頭當先撲來的山錨被鞭子甩出,又在半空中補抽一下,頓時就四分五裂,並且是從最脆弱的節肢被直接爆開,腦袋、肚腹、六肢分別掉落不同的方向。
後面十來頭山錨雖然是從不同的方向撲來,最刁鑽的兩隻甚至爬到天花板上,凌空撲下,但長天連頭也不抬,掌中的金鞭就似長了眼睛,挨個兒招呼過去。
他出手更精簡了,每隻山錨都只應付一鞭子,就令對方變作了打橫飛出去的滾地葫蘆,斷頭斷腳,用力奇巧、奇准,絕沒有半點多餘的浪費力氣。他的動作不緊不慢、勝似閒庭信步,卻沒有哪一隻山錨能靠近他們兩丈之內。寧小閒自問若在平地上對付這些大蟲子,她當然是不在話下,但要像他這樣恰到好處,卻是難以為之了。
省力,也是一門高深的技巧。
當他們走到屠宰房門口時,剩下的山錨已經被他的凶威所阻嚇,反而往後退了好幾步。
這東西也有基本的靈智,眼看面前這奇怪生物殺掉同伴簡直不費吹灰之色,哪裡還有心思再往前送死?
長天卻不為難它們,等到山錨們退到了足夠的距離之後,他牽著寧小閒往外走,居然不將這些怪物順手處理掉。
她家的長天外貌長得雖俊,對敵的方式卻一向這樣簡單又粗暴。她噘了噘嘴,不忍直視。那條金色的鞭子很合她意啊,哪一天她才能擁有一件這麼拉風的法寶呢?咳咳,她要是揮起鞭子來,有沒有御姐風範呢?
「你就這樣放過它們了?」身後很快傳來了響亮的咀嚼聲,在空曠的甬道里顯得十分瘮人。顯然地宮之中食物難得,這些傢伙對同伴的屍體也不會放過。
「太弱小,這地宮中山錨的數量又太多,不值得浪費力氣。」長天淡淡道,「這種異獸原本生性怯懦,在這地宮中變異之後也沒什麼長進,你看方才它們甫見螢光草的模樣就明白了。蠻族是不可能用這種東西來充當宮殿的守衛。」
她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山錨見到光明的表現,的確是好奇中挾帶著畏懼的,顯然這種生物若非被煞氣所染,膽子應該是更小的。
「那?」她有些兒迷惑了,「這些異獸難道是從土壤里溜進來的嗎?可是地宮原本秘不透風,哪有縫隙可鑽?」
「興許是被放養在這裡的,目的卻不是守衛。」他側耳聽了一會兒,「附近有水聲。」
是麼?她可什麼也都沒聽著呢,不過跟著長天應該是錯不了。她也就放任他帶著她九拐十八彎地繞啊繞,不知道繞過了多少條幽深的巷道。
這一路上,他們都能聽到甬道當中傳來沙沙作響的聲音,不過長天這回無心給自己找麻煩,斂住了兩人氣息,奔行得迅速無比,來回逡巡的山錨連他們的影子都沒見著,就被突破了防線,繞到遠處去了。
寧小閒還注意到,這一路上果然沒有類似於斷龍石、機弩矢之類的機關、陷阱、乃至於地溝隱壑。「我說過了,蠻族不傻,知道一切機關術最終的敵人都是時間,索性不做這些無用功了。」長天傳音給她道,「所以蠻族一定採用了別的方法,來守衛這裡。」
這裡煞氣濃厚,修仙者進來之後都被削了法術,形同凡人。不過敢進這裡來的,手裡必定都有些壓箱底的本事,蠻族在這裡留下了什麼防禦措施,才能保證成千上萬年之後,仍能拱衛地宮而不失效呢?
正思忖間,前面果然傳來了輕而細的流水聲,等兩人又走近了三里左右,潺潺奔流的聲音越發響亮了,並且她靈敏的嗅覺也聞到了一絲寡淡的水汽。
這裡居然有地下河!
又繞過拐角,眼前豁然開闊。
面前這處空間至少有四百多平方米。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地下水漫過整片石室的地面往前奔流,水勢湍急,水質又極其澄清,一眼就能看到底,所以他們知道,這裡最深處只到齊腰。
這竟然是一片巨大的水中廣場。
最重要的是,水中有魚!寧小閒都能看到石室源頭的活水時常衝下來兩、三尺長的大魚,在這片水場中撲騰了一會兒,濺起大片水花。與尋常流水不同的聲音傳了出去,很快就有山錨衝進來,在水裡一陣撲撈,抓起魚兒吃得不亦樂乎。
長天和寧小閒互望一眼,彼此都恍然:地宮裡近乎封閉,然而放養在這裡的山錨是活體生物,就算有煞氣補充,不進食也會活活餓死。地宮的設計者匠心獨運,在地宮中特地引入一條大河水漫石室。河水進來了,水中的活物自然也跟著被卷了進來,正好充當山錨的食物。只是這樣的食物數量對於山錨來說,並不充足,所以山錨的數量也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寧小閒眼尖,正好看到水中還有綠藻,於是明白,地宮其實引入了地面的大河。只是山錨天生不會游水,不可能從河中逃走,而河水也堵住了石室的進出口,所以清新的空氣依然不會灌進地宮裡。
不過,這地宮的主人為什麼要飼養山錨呢?想必不是為了好玩。直覺告訴她,這個問題的答案她一定不會喜歡的。
水室中的山錨來回巡邏了兩趟,直到確認水中不再有新食物被衝下來,這才怏怏地返回地宮。水畔是獵食場,比較弱小的山錨也不願意呆在這裡,因為食物短缺時,這種生物也是會自相殘殺的。
這裡陷入一片死寂當中。長天握了握她的手,傳音道:「等等。」
果然過了一會兒,另一條通道盡頭突然有人聲響起:「這裡有活水。我們從這裡逃出去吧!」聲音雖然壓得極低,卻充斥著狂喜,顯然話音主人已經受夠了這地宮中的怪物。
這地宮之中,果然有活人!
寧小閒眨了眨眼。這些人好本事,連心跳脈搏都壓至最低,否則山錨耳目靈敏,能聽到凡人的心跳,他們豈還有命在?並且殉葬坑被打破之後,外界雖有新鮮空氣湧入,但越是深入地宮,空氣也越是稀薄,反之煞氣濃度愈厚。這幫人能活生生走到這裡,已經超越了多數修仙者的常識認知。
另一個男子聲音冷冷響起:「不過倒了個窩囊廢,你就駭成這樣?徐丁兒是自己作死,發出那般大動靜,還差點連累我們陪葬。接下來多加小心,未嘗沒有完成任務的可能。想想那人許給我們的重金,那可是十輩子也花不完的財富,子子孫孫都能享用,你們當真願意就這樣輕輕捨棄了?」
他這話說到後來,帶著勸誘之意,其他人聽了大概也覺得心動了,於是沒有人再吱聲。
長天看了身邊佳人一眼,見她杏眼微眯,知道她大感興趣,於是傳音道:「去試探一下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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