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裳和暗香迎出來,接了眾人進屋。更新最快
待收拾妥當,點心瓜果茶水也擺齊了,暗香回稟道:「姑娘,府里出了個大事。」
啊?
趙氏和楊氏這麼快就懟上了?
暗香道:「五姑娘沒了。」
沒…
&個意思?」林嫣有點懵:「說清楚,什麼叫沒了?」
她還沒動手呢!
玩笑呢?
暗香點頭:「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就是二夫人突然喊了大夫過去,沒一會二房就傳出哭聲,說是五姑娘上次急病沒好利索,這幾日不知怎麼的又犯了,然後,沒了。」
這個理由…林嫣竟然無法反駁。
&娘,二房跟鐵通一樣,奴婢打聽不出什麼消息。」暗香羞愧難當。
林嫣安慰她:「這有什麼,咱們才來幾日?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她揉了揉額頭,沉吟了一番,道:「什麼時候讓林姝來我這裡一趟,她肯定知道內情。」
國公府那麼大,偏偏把兩個不對付的女兒拘在一個院子裡。
林嫣猜不透楊氏那種人的心思,但起碼給了她一些便利。
比如這種事,別人打聽不出來,機敏的林姝肯定知道。
&房那裡呢?」林嫣又問。
暗香道:「大夫人昨個兒出門,傳話回來說是太晚了,住在了曹夫人那裡。」
因為林禮進宮參加喜宴,林修德照顧林樂同,竟也沒人多問。
這就有意思了。
感情昨天誰也沒閒著。
林嫣直覺林嫻的死肯定同長房趙氏有關係,或許她知道了什麼被楊氏滅了口?
林嫣打了個冷顫,感覺同這種人住在一個府里,實在是太可怕了。
她揮了揮手,讓眾人散去,自己倚靠在臨窗榻上,仔細想想最近的事情。
同趙氏和楊氏這種人打交道,著實費勁。
一入夜,林姝就披著斗篷閃進了林嫣的屋子,一個人也沒帶。
她說道:「紅杏在我屋裡看著,母親也病了,如今院裡亂的很。」
亂的很她的暗香都打探不出東西呢,林嫣腹誹了兩句,還是自己來的時日太短,沒有根基。
她直接問:「五姐好好的,怎麼沒了?」
急病那種話,也就能騙騙外人。
林嫻到底什麼情況,她和林姝一清二楚。
林姝抿嘴一笑:「不是沒了,是跑了。」
林嫣一愣,林姝又道:「想你也知道,她同母親關係一向不好,整日抱怨自己不是長房的女兒。」
養好身子以後,林嫻還像以前那樣往長房湊,誰知道趙氏一改慈善面孔,對她很不耐煩。
林嫻昨個不死心又跑過去,不知道受了什麼委屈,跑回二房同楊氏鬧了一場。
什麼「撿的」「不是親的」「惡毒」,什麼詞兒傷人往外蹦什麼詞。
楊氏將其關進屋子裡,後來橫雲臨出嫁之前進來看林嫻,誰知道林嫻同橫雲換了衣裳,避開人以橫雲的身份出府了。
&親出門找了一場,沒找到。回來就直接命人打死了橫雲,裝進棺材裡只說是林嫻沒了。」
林姝說起來,牙齒也止不住的打了個冷顫,目光里透出恐懼來。
林嫣心下瞭然。
定是那林嫻去長房的時候,偷聽見了曹氏和趙氏說話,知道了所謂真相。
引以為傲的身份竟然是假的,憑著林嫻的性子必然同楊氏有一場衝突。
只是,林嫣沒想到這衝突來的那麼快,沒等反應,林嫻就被楊氏給解決了。
楊氏出門,明明是聽到寧王離開宮宴去了福鑫樓,她走投無路下去拼一把。
哪裡是找什麼林嫻?
好歹也養了這麼多年,臨了卻狠心至此。
林嫣見林姝嚇得渾身發抖,捧著的茶碗咣當個不停,她起身走過去握住了對方的手。
&姐,當作什麼也不知道。」林嫣道:「好好在自己屋子裡抄經文吧。」
被她一暖,林姝的手終於停止了抖動,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茶水一口氣喝了個乾乾淨淨。
&房裡,我只知道這麼多,也不曉得對你有用沒用。」林姝喘了口氣:「我先回去了,萬一母親醒了就不好了。」
林嫣點點頭,讓綠羅送她出去,自個兒在屋裡里來回踱步。
想了一會,她問暗香:「在杏花胡同蹲守的可有回音?跟著大伯母的護衛,回來了沒有?」
暗香搖頭。
許是自己心裡太急了,林嫣安慰自己。
昨個兒曹氏才查到消息,趙氏不見得就立刻去見沈卿卿的。
見了後,趙氏會什麼反應呢?
內宅女人的彎彎繞,林嫣實在是一竅不通,所以才會讓趙氏和楊氏自己撕扯。
要不,等等趙氏那邊的消息,再動林樂同?
林嫣一旦捋清思路,便再也不拿這當個心思,該吃吃該喝喝,抽空氣氣林禮,倒也過得愜意。
不同於三房的自然舒坦,府里總有些不可明說的微妙氣氛。
趙氏從曹氏嘴裡知道了當年被扔出去的女嬰,從滄州來到了京里。
被丟棄的女兒,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趙氏心情複雜,捏著曹氏給的地址,在杏花胡同徘徊了好幾天。
她不敢去相認。
大嫂說,她的女兒被人收養在館子裡,入了籍做了那種生意。
趙氏捏皺了手裡的地址,心就像被一把彎刀,一刀一刀的劃出深深的傷口,鮮血淋淋。
高高在上的國公府姑娘,竟然因為楊氏這個賤人的狼子野心,成了最低賤的所在。
斂秋大概知道了事情經過,也是匪夷所思。
她瞧著趙氏的臉青青白白、面目猙獰,陪著在杏花胡同走了好幾圈。
趙氏望著第二個門戶,始終不敢上前去。
正準備轉身,院子門「吱呀」一聲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身材修長、面容憔悴的婦人來。
趙氏猛的轉身,瞪大了眼睛瞧著那出來的少婦,貪婪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斂秋驚訝的捂住了嘴巴,渾身篩糠似的亂顫。
若是之前還不確信,可是看見眼前這位婦人,那就再確切不過了。
同趙氏長的太像了。
趙氏直直盯著沈卿卿,朝前邁了兩步,突然又停下來。
想離開,又轉不動身。
斂秋忍下震驚扶住了趙氏,朝旁邊挪了挪,給沈卿卿讓出一條道來。
沈卿卿目不斜視,心裡卻冷冷發笑。
她倒想有個國公府里的夫人做母親,可惜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她有父有母有祖宗,七歲被賣入花樓,十三歲接客,十四歲名震滄州。
一步一步,全是她的尊嚴和血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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