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對於衛楚秀來說,這個百夫長,肯定比她那郡主之位更讓她覺得開心。
慕澤也不好說衛楚秀和容瑟正在和那群蠻人在草原山地上打游擊戰,元錦玉寄出的信,兜兜轉轉指不定要多長時間才能到衛楚秀手裡。他來這裡,只是還有另外的事情,此刻從懷中掏出了幾個瓶瓶罐罐,放在了元錦玉的眼前。
元錦玉微楞:「九哥,這都是什麼?」
「之前不是說,等啟程後,就把你臉上這易容洗下去麼?這都已經超過兩個月了,再留下去,對皮膚不好。」慕澤和元錦玉認真地道。
元錦玉摸了摸自己的臉:「那洗下去後,不擔心別人認出我來麼?」
「這幾日本王又自己做了一張面具,和你現在這張臉是一樣的,只不過這面具遇水就掉了,雖然拆洗方便,平時還是要注意。」
慕澤淨手後,就開始為元錦玉卸著臉上的易容。元錦玉想說她留到京城估計也沒什麼的,但是看慕澤那迫不及待地樣子,她也不好再說了。
慕澤幫她卸易容的時候,格外用心,手上也不會多用力氣,就像是在清洗一件價值連城的瓷器一般。
元錦玉這易容很難卸,等到慕澤終於卸好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之前那張臉雖然也透氣,但是總不如原本的舒服,元錦玉感覺慕澤最後一步停下的時候,她的臉都解放了。
伸手摸了摸臉,還是以前那般光滑細膩,慕澤說的那種起紅疹一類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她高興地拿著小鏡子照啊照的,見慣了鏡子中清秀的臉,一看到這般絕色的容顏,她還有些陌生,對著鏡子又是眨眼睛又是撅嘴巴的。
看了好一會兒,在男人都吃味的時候,她才終於收了小鏡子,問著慕澤:「九哥看我是不是白了許多?」
畢竟被捂了兩個多月呢,元錦玉很是期待。
慕澤發現是白了一點兒,但是並不明顯,畢竟她原本就很白了。但是現在慕澤也學聰明了,有的時候,和元錦玉不能完全說實話,當初她在南疆被曬黑,自己說了實話,小姑娘都生氣得不願意理自己了。
所以他極盡真誠道:「真的白了很多。」
小姑娘果然心花怒放,眉眼都蘊含著笑意:「是吧是吧?」她摸著自己的臉頰,愛不釋手得很:「我就說我沒看錯。」
慕澤又手把手教了元錦玉怎麼用他做的面具,元錦玉見到他用過,還聰明,教了一遍就會了。
而今日她不需要出門,所以也沒著急戴著面具,畢竟她還想多看鏡子中的自己幾眼呢。
慕澤看到這般明艷的元錦玉,也起了心思,靠得她越來越近,到了後來,手也慢慢地搭在了她的腰上,輕輕地滑動。
元錦玉感覺有些癢,還扭著身子:「九哥你別動我呀。」
「錦玉……」慕澤的聲音有些沙啞:「你都好幾日沒讓本王碰了。」
這幾日京城中傳來的事情也太多,加上大周幾處軍部都需要他定主意,每次晚上處理好公文,見到元錦玉睡得那麼熟,他也不好再折騰小姑娘起來。
現在好不容易得了點閒,他又看到了元錦玉原本的臉,還怎麼忍受得住?心思就起來了。
元錦玉羞澀:「不成……現在還是白日呢……」
「將船艙中的窗子關上,就徹底黑了……」慕澤這次沒等元錦玉說話,就封住了她那張小嘴。
元錦玉漸漸地拒絕不得,也只能隨著慕澤去了。
慕澤很注意觀察元錦玉的表情。其實她只是最開始放不大開而已,到了後來,就會很忘情地配合自己。自己喜歡這樣的她,也喜歡她這張臉,到了後來,要得更狠了些,小姑娘連連求饒,他也沒停下來。
就這麼在船上過了十幾日沒羞沒躁的日子,元錦玉都快忘記外面的陽光是什麼樣的了。再有兩日就能到京城附近的碼頭了,他們會在那裡下船,然後從陸路回皇宮。
接近京城的地方雖然還是很熱,但是總比江南好了太多,元錦玉在出船艙的時候,還特意將慕澤留給自己的面具戴上了,當感受到渭水之上清風拂面而來的時候,她還深呼吸了兩口。
那是陽光和清水混合的味道,空氣中都仿佛溫暖濕潤了起來。
船隻很大,慕翎和皇上在另外一邊活動,很少到這裡來。慕澤這會兒也沒在她身邊,她享受著自己的空間,在甲板上緩緩地走著。
一個有些嘲諷的女聲響起:「小錦姑娘還真是好興致。」
元錦玉皺眉,回頭便看到了鳶尾站在不遠處。其實要不是她主動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都快忘記還有她這麼一個人了。
上一世皇上南巡帶回了兩個女人,這次同樣是兩個,只不過人稍微有些不一樣而已。
鳶尾現如今已經養好了傷,臉色紅潤得很,顯然在船上的生活過得挺順心,而且她現在已經不是罪臣之女,皇上不會做什麼在百姓面前寬恕她,在背後給她使絆子的事情,所以也沒有人再拘著她不讓她出來。
元錦玉輕輕皺眉,看了幾眼周圍,好在還有個銀杏在遠處候著。
鳶尾似乎沒想到元錦玉戒心會這麼重,微笑了起來:「小錦姑娘不必如此擔心,我不會蠢到在船上對你做什麼。」
元錦玉淡然地看著鳶尾,並沒有答話。
她和這個女人也是有過節的。當初她刺殺皇上的時候,如果不是自己提的那幾條計策,她的人也不會都死掉。後來她妄圖引誘自己和她見面,為的就是將毒害皇上的罪名栽贓嫁禍給慕澤,只不過沒有得逞罷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這樣一個和自己不和,還覬覦著自己夫君的女人。
所以在鳶尾說過之後,元錦玉看了她半晌,只是淡然道:「我有沒有興致,似乎與鳶尾姑娘並無干係。」
鳶尾每次看到元錦玉那波瀾不驚的臉時,就恨不得將這張臉給撕碎。她見到自己不該是痛恨的麼?為什麼會這麼淡定?
也是,她又不是什么正妃,充其量就是個殿下身邊的小玩意兒,等殿下回京後,她不還是要給正主騰地方?鳶尾很想知道,那一刻她的臉色還能這麼淡然麼?
於是她也沒有發怒,只是微笑著:「這裡的風景還真的是不錯。」
此刻已經是傍晚,渭水上不斷有飛鳥掠過,紅日凌駕於渭水之上,明明是快落下,卻仿佛下一刻便能一飛沖天。
因為夕陽特有的紅暈,渭水的遠處,也被染成了通紅光亮的一片。水波粼粼下,船隻就在這樣的渭水上前行著。
元錦玉自然知道是景色不錯,她才出來,但是遇到不對的人,她就不那麼高興了。但是她現在身份只是個侍女,又不能攆走鳶尾,就這麼看著她搖曳著身子走到了自己身邊。
她是個江湖女子,平素也沒學過禮儀什麼的,若是走得灑脫一點,或許還能好看點,但是現在偏生要學那些個官家小姐的做派,反而是走得不倫不類了。
「不知道小錦姑娘在想什麼?」鳶尾挑釁似的問著,最終站在和她平齊的不遠處。
銀杏還是巴巴地望著這邊,元錦玉只是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正如鳶尾說的那樣,她不敢對自己怎麼樣的。
「想著你要是能離開這裡,我會很開心。」元錦玉語氣淡淡地,轉過身,將手肘撐在圍欄上,手撐著下巴,眼神恬淡而有平和。
鳶尾頓了一下,隨即自嘲地笑笑:「你還真是誠實。」
元錦玉沒有接話,實在是沒有接話的必要。現在鳶尾還敢和自己嗆聲,那是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雖然和她在一起賞景致有份,但是她還真的有點兒好奇,她會和自己說什麼奇葩的話。
鳶尾見她不回答,有些尷尬,也轉過了身,想學著元錦玉那肆意又驚艷的姿態,但是扭捏了半天,才發現自己什麼也做不好,不由得有些沮喪。
「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鳶尾先是笑了笑,隨即開始試探:「你是寧王殿下的貼身丫鬟麼?跟著他多少年了?」
元錦玉轉頭,一顰一笑皆是風景。她雖然對於這種試探不耐煩地很,卻眯起眼睛笑了笑:「是啊,我跟著殿下好些年了。」
鳶尾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怪不得寧王那麼看重這個丫鬟呢。
「那寧王妃呢?不會對你心懷忌憚?」鳶尾又問。
元錦玉明白了,哦,原來她是來和自己打探自己來了。
所以元錦玉臉上的笑意更加深沉:「自然忌憚了,王妃善妒,這次又沒有陪著殿下南巡,估計都恨不得殺了我呢。但是王爺對我一向體貼,就算是王妃也拿我沒辦法。哎,最近這段時間都是同王爺同吃同住,估計王妃是擔心,我比她先懷上呢。」
鳶尾哪裡懂那些大戶人家的彎彎繞繞,元錦玉若是說武功,她或許還能接個一二三來,刺客根本就沒聽出來元錦玉是在扯淡。這些大戶人家最注重臉面,根本就不可能讓侍妾,或者是通房在正室夫人前面懷上,那可是赤。裸裸地打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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