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擺擺手:「來人,將嫌犯帶走!」
墨錦瑟是在管事數落他們的時候,反應過來墨依依都說了什麼的,登時心中叫悔不迭。
她怎麼那麼愣!就任由自己被管帶走了!
真是到如今還不敢相信,師父竟然是相信她的!
墨錦瑟被帶上了的雖然是馬車,但是馬車冷硬,裡面還有好幾個捕快看守著她。
當她坐在最中央的時候,回味著墨依依的話,竟然哭出來了。
那幾個官差還以為她是心虛了,畢竟這么小的女孩兒,做錯事被抓起來,除了哭,還能做什麼啊?
李永是這次從川梨鎮過來的捕快,這段時間,他為了這個滅門慘案做了很多調查,從各種蛛絲馬跡之中,查到了曾經有這麼兩個外鄉人經過川梨鎮,而且這兩匹馬,經過鎮上的百姓指認,就是他們姐弟兩個的。
其實當初他們要是不逃走,李永不會這麼懷疑墨錦瑟,畢竟這小姑娘看著就不像是會殺人的,那小男孩被抓住的時候,更是害怕得不得了,一個勁兒說他們是被冤枉的。
既然是冤枉,還跑什麼?確定不是做賊心虛?
看看,現在就露出馬腳來了吧?
李永覺得他能在年前堪破這樣的大案,真是大功一件,加上本來他就嫉惡如仇,那麼多條人命,讓他痛恨極了兇手。
如今他威嚴地盯著墨錦瑟,冷冷地說:「現在知道害怕了?當初殺人的時候怎麼沒有心慈手軟過?你下手的時候,難道他們沒有哀求過你麼?你對著那一雙雙眼睛,就沒半點同情之心麼?」
墨錦瑟哪裡會注意到李永在說什麼,她現在整個人都沉浸在激動之中,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說不定,她在墨依依心中的地位還挺高的!只是墨依依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再和她相認了!
一定是這樣的,不然她這次為什麼要救自己!
墨錦瑟最相信的就是她,只要她開口,天牢是絕對困不住自己的!
唉,就是自己太讓她操心了,如果這些官差太過分,自己就把欽天監聖女的身份抬出來。
李永直接被墨錦瑟忽視了,更加氣憤,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女孩子,恐怕都要和她動手了:「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我的話!只要證實了你就是殺人兇手,那你難逃一死!侯府的誰給你作保也不管用!」
墨錦瑟被他的話給煩擾得不行,她只是想安安靜靜地開心一會兒,怎麼都不給自己機會?
他剛剛說什麼?一定不過放過自己,他覺得他是誰?
於是墨錦瑟沒爭辯什麼,她知道怎樣做,能讓這樣的捕快更加憤怒。
她擦乾了臉上的淚水,笑嘻嘻地說:「哦,這位捕快大哥,你連侯府都不放在眼中哦?你知道侯爺跟著寧帝多少年,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麼?你一個普通的小捕快,跟我說說怎麼才能撼動侯府?」
李永血氣方剛,被墨錦瑟一刺激,更是恨不得脫下來這身官服,好好地教訓一下墨錦瑟。
他還嘲笑墨錦瑟:「你當京城的鳴冤鼓是擺設?只要我敲響了,天大的冤屈,皇上都能為我做主!」
「鳴冤鼓啊,那確實是個好東西,可你確定你有機會去京城?不是我說,你這功夫,都不用侯爺親自出馬,他隨便派幾個家丁,都能把你攔下了。」
墨錦瑟此話一出,李永臉色一變,憋氣到漲紅。
他越生氣,墨錦瑟就越高興。他們抓錯了人,那是他們的失職,憑什麼無辜的自己要背這個鍋?
她是把馬兒給捨棄了,但那她真金白銀買來的馬,就算是直接殺了吃肉,誰又能指責她什麼?
墨錦瑟可不管他有多氣,還補充著:「就算是你好運,走出這山東了,但是你有家人吧?你到京城去伸冤,能把你的父母妻兒帶著麼?如果你不帶著,恭喜你,那侯府就會替你照顧了。」
李永乾笑了兩聲,還以為墨錦瑟是在和他開玩笑,問山東的同僚:「她竟然說侯爺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哈哈,真是好笑!」
結果,只有他自己笑,其他的官差一個字都沒回應他,甚至不看他的眼睛。
李永就算是再笨,也反應過來了,這個墨錦瑟說的,有可能真的變成事實。
侯府在山東,就是一手遮天的存在,連官差都不敢惹,他這個外地的小捕快,能在這裡掀起什麼風浪來?
墨錦瑟又想起了錦衣衛,更是把李永的心思給絕了:「錦衣衛的兩個首領,知道是誰嗎?一個是慕三十,一個是沉俊旭,他們都和侯爺是好兄弟,你想和錦衣衛告狀?你覺得他們會覺得誰是無辜的?」
如果他們治罪侯爺的話,是不是也要罰自己一個連坐之罪?畢竟連好兄弟是個大奸大惡之人都沒看出來啊!
李永這次徹底不講話了,他覺得他一直的信仰,都在受到衝擊。
他只能把手死死地捏著只的膝蓋,眼神凝視前方,不知道是說給自己,還是說給墨錦瑟聽的:「我只為案子的清白活著。」
墨錦瑟沒和他爭執,也不刺激他了,靠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上,閉目養神。
等一會兒到了牢房,免不了又是一陣審訊,她得想想,要怎麼回答。
唉,就怕他們把墨浩和自己分開審訊,墨浩那傻乎乎的性子,也不知道能瞞住什麼。
墨錦瑟這邊想著對策,墨依依看向了墨清寒。
對,事情是她攬下的,但是侯府真正做主的人,還是墨清寒。
她能做的事情很有限,和那些大戶人家的主母交好,倒是很容易做到。可是這次的事情,關乎欽天監聖女的聲譽,她不想牽扯太多人,也不希望墨錦瑟成為別人的話柄。
墨清寒和墨依依是同生共死的夫妻,兩個人太有默契,一眼墨清寒就明白了墨依依的想法。
他無奈地嘆氣:「其實你心裡本來就放不下那個孩子吧。」
墨依依笑了笑:「在你面前,什麼都藏不住。清寒,對不起,我本來為你,已經拋棄了一切了……」
墨清寒走過來,將她抱在懷中:「依依,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你為我犧牲已經夠多了,之後的路,咱們一起走。」
墨依依感動地將臉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嗯。以前我覺得,錦瑟這個孩子和我真的很像,現在我明白,我們是不一樣的,恐怕錦瑟永遠都不會有我這麼狠心吧。她是個好孩子,我不想她蒙受冤屈。」
墨清寒拍了拍她的後背:「我現在就親自去和府尹打招呼,讓他不要動私刑,咱們先了解一下情況。」
墨依依知道刻不容緩,也沒有留墨清寒在家中用飯,殷切地看著他離開了。
老夫人和老侯爺也應接不暇,誰也沒想到,府中還能出現個「嫌疑犯」啊。
等他們打聽消息的時候,墨清寒已經出府了,他們嘆氣搖頭,孩子們的事情,他們是越來越看不懂啦。
能肯定的是,他們越來越有能力,也有了要保護的人了。
他們這些老傢伙,就不要輕易出身啦,把天下留給年輕人吧。
墨清寒直接去找了府尹,而因為李永想要儘快結案,帶著罪犯回川梨鎮去處置,所以他將墨浩和墨錦瑟都提審了。
墨浩被抓的時候,特別特別心急,畢竟他還小,對大牢的印象已經妖魔化了,他就暗自祈禱,墨錦瑟一定要逃走啊,千萬不要被抓進來,否則就沒命了!
顯然,他的祈禱是沒什麼效果的,見到墨錦瑟的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
張著嘴,他講不出話來,只是眼神悲傷極了。
墨錦瑟也不忍心看到這樣的他,正想安慰他,但是官差厲聲呵斥:「不許講話!也不許隨便交流!」
墨錦瑟和墨浩,最終被帶到了李永面前。
說起來,這山東城的縣守也是寧帝即位後,提拔上來的年輕人,有野心有抱負,也有很多老油條沒有的容人之量。
如果是一般的官員,這麼惡劣的事件,早就被山東的官差給搶過來調查了,但是縣守並沒有這樣做。
他全權交給了川梨鎮的捕快,至於山東的官差,都是輔助他們的。
所以這次的主審是川梨鎮的李永,而不是山東的任何一個人。
墨錦瑟和墨浩被帶到了密閉的屋子中審訊,裡面的桌子上,點了一盞油燈,雖然火苗不大,但是將這房間照得很亮堂。
李永就坐在桌子對面,見到墨錦瑟後,氣不打一處來,一拍桌子道:「大膽犯人,還不跪下!」
墨浩直愣愣地站在墨錦瑟面前,抬頭看墨錦瑟的反應。
而墨錦瑟呢?她竟然勾唇笑了笑。
別說,她本來長得就挺漂亮,這麼一笑,在油燈下,別有風姿。
「你笑什麼?」李永瞪著眼睛質問。
墨錦瑟攤了攤手:「我何罪之有,憑什麼跪你!」
「官差正在審訊你!」
墨錦瑟更不屑了,心說我還是聖女呢,雖然沒什麼實權,但是你們縣守見了我都要行禮,更別說你了。
李永吩咐門外看守的人:「她不跪,你們讓她聽話些。」
墨錦瑟柳眉一挑:「我看誰敢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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