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這個姿勢,讓她有些活動不便,但是墨依依並未掙開他。
她喜歡他抱著自己,感受他貼近時,堅實的胸膛和厚重的體溫,還有他身上淡淡的香氣,成熟穩重,她都很著迷。
她側過臉,蹭了蹭他的面頰:「千萬人之中,兩個人能相愛相伴,是很不容易的緣分,你要好好珍惜我呀。」
墨清寒聽到墨依依的話,心軟得一塌糊塗,真是恨不得把她嵌入自己的身體裡。
在一起後,她很少會提起元錦玉,提起他那段無疾而終的愛戀,只是用她的行動,讓他的心一點點軟化,從此被她填滿。
元錦玉始終都是水中月鏡中花,得不到所以感情更縹緲。墨依依不同,如果誰把她從自己身邊奪走,他肯定像是心房比剜掉了一塊肉那樣疼。
「會的。」從現在到以後,珍惜你一輩子。
一年結束,新的一年,轟轟烈烈開始。
……
京城的慕澤和元錦玉,和往年一樣,操辦著新年。有點不同的是,三個孩子都在成長,尤其是兩個小的,正是調皮搗蛋的時候,總是在元錦玉腳邊晃來晃去,元錦玉稍微不注意,就能踢到他們。
她無奈,彎腰輕輕地掐著他們的腋下,把他們抱開:「你們別搗亂,去一邊玩兒。」
慕連念聽話,乖乖往一邊走還擺著小手對慕連思說:「哥哥你來呀。」
慕連思心思多,他不想離開,轉了轉眼珠回答慕連念:「你先去那邊吧,我一會兒就過去了。」
慕連念不疑有他,哦了一聲,跑去他的小馬紮上坐著了。
然後……元錦玉就被慕連思一個人給霸占了唄!他可開心了,跟著元錦玉跑來跑去,腳步生風。
這幾個寶貝呀,元錦玉是都看懂了,性格各異,因為他們,宮裡熱鬧不少。
因為不是九哥登基後的第一個新年了,也不用太操辦,白日就見過百官和命婦,晚上就是他們自家人的時間了。
慕澤帶來了兩瓶陳釀,和慕連陽一起進門的時候,元錦玉驚喜地迎上去:「九哥,你來啦。」
「嗯。」拎著兩瓶酒,慕澤搖晃了一下瓶身,「等一會兒咱們把酒開了,喝兩杯。」
「好呀。」招呼慕澤坐下,讓鈴鐺吩咐傳膳,至於銀杏,元錦玉給她放假了,她應該正在和風葉白一起過年了。
三個孩子排排坐,桌上還空出了一個位置,那是給慕連月留的。每年的年夜飯,都有他的份兒。
慕連陽因為太久沒見到這個兄弟,記憶已經有些朦朧了,只是捧著自己的碗筷時,會盯著慕連月空著的座位出神。
這一頓年夜飯,吃得大家很歡樂,三個小寶貝還陪兩個大人熬到半夜,和他們一起行禮,向上蒼祈禱,明年的風調雨順。
然後,鈴鐺把三位小主子送走,慕澤和元錦玉穿得厚厚的,在外散了散步。
生怕元錦玉受涼,慕澤時不時就幫元錦玉整理一下披風。
眼看著夜裡更冷了,帶元錦玉回去泡了個溫暖的熱水澡,溫存一番後,元錦玉靠在慕澤的胸膛里,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她當年的願望實現了一個,那就是能和九哥度過一年又一年的時光,彼此相伴,不離不棄。
慕澤擁了她一會兒,臥房裡面生了炭火,很溫暖,慕澤上身沒穿中衣,元錦玉直接貼在他的肌膚上,小臉兒靠在他的肩頭。
慕澤揉了揉她纖細白嫩的胳膊:「就這樣睡吧。」
元錦玉都困得眼睛睜不開了,還搖頭:「我要躺在枕頭上。」在他臂彎中,第二天早上醒來,她脖子也酸,恐怕九哥的胳膊也會疼的。
慕澤還想爭取一下:「這樣睡著不好嗎?」他覺得這個姿勢很舒服,抱著元錦玉他特別滿足。
元錦玉打了個哈欠:「不好。」
後來她堅持要躺在枕頭上,慕澤只好放開她,睡前親吻她的嘴角:「好夢,錦玉。」
元錦玉想到這幾年溫存後,慕澤第一件事,都是幫她清理身子,哪怕是她很累,昏沉睡去,他都沒有含糊過。
現在清清爽爽,聞著那他清冽卻令人安心的氣味,她很安心地墜入夢鄉。
近兩年,元錦玉的睡眠不是很好,總是醒得很早,但是迷迷糊糊睜不開眼睛,九哥起身去上朝,她知道,可是她沒辦法動彈。
冬天白日短,後宮就她一個皇后,也沒什麼事情,慕澤知道她年前忙著徵文評選的事,很累了,所以就讓她多多休息。
他今日休沐,也沒有早早起來,元錦玉醒來的時候,他還在睡。
兩個人中間隔了大概一個枕頭的距離,她悄悄地靠過去,眯著眼睛看他,還用額頭蹭了蹭他的胳膊。
九哥在她身邊休息的時候,對她是不設防的,不過習武之人都很警覺,他感覺得到元錦玉的靠近,哪怕是在睡夢中。
精準地伸手,把元錦玉抱住了。起初元錦玉還是平躺的,後來不知怎的,就側躺了,和九哥面對面。
這樣的姿勢,兩個人中間更是一點縫隙都沒有。
她躺了一會兒,睡不著,翻了個身,本以為九哥能放手了,沒想到他直接從後面擁住了她,還曖昧地動了兩下。
元錦玉有點想笑,夢裡還不忘記那種事情。
同時,她還胡思亂想,如果不是她,是別的女人靠近了,九哥會不會也伸手抱住她啊。
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元錦玉混沌地睡著了,竟然還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似乎在和一個女人吵架,去找九哥評理,哇他竟然偏心那個女人!給元錦玉直接氣醒了!
睜開眼睛,九哥已經醒來不知多久了,正單手摟著她,另外一隻手在看信件。
元錦玉也沒問那個什麼信,一想到自己的夢,小潑婦一樣,就捶了九哥兩下:「你真是過分!」
「嗯?」慕澤疑惑地看著她,自己怎麼了?昨晚她睡前不是還挺高興呢麼?
元錦玉嘟著小嘴:「我和別的女人吵架,你竟然不幫我!」
慕澤還是沒懂,不過他的眼神冷下來:「誰惹你了?」竟然還有人敢罵錦玉?
元錦玉搖搖頭,她沒看清那個女人的臉:「反正在我夢裡,你怎麼能不幫我呢!」
慕澤:「……」原來是做夢?他好無辜啊!
元錦玉越想越生氣,又打了他兩下:「讓你不幫我,我不想理你了!」
慕澤看著她:「錦玉……你的夢我怎麼管控得了……」
元錦玉兩條纖細的小腿在床上亂蹬:「我不管我不管!你說你錯了沒有?」
慕澤在心裡嘆氣,認錯的態度很好:「錯了。」
元錦玉咯咯笑起來,開心了,然後貼著他的身子說:「我就是想鬧你一下。」
「隨便鬧。」慕澤低頭親親她的鼻尖。
元錦玉害羞地看著他手邊的信:「這都是哪裡送來的?」
「基本都是我的暗線,有封信,你可能會感興趣。」他把墨清寒的信遞給元錦玉,她拆開看過,認真地說:「我覺得這十有七八是慕闕的手筆,要徹查。」
慕澤的性格她也了解,寧可錯殺一千,不會放過一個。所以他嚴肅地道:「錦玉和我想的一樣。他藏了兩年,也該現身了。」
元錦玉輕笑:「想效仿平親王,也不看看,先帝和你差了多少。」奪嫡之路上,他們最不屑的,就是心慈手軟。
白天慕澤把信件回復了,元錦玉不忘叮囑:「在這年關把信送來,這些信使也不容易,九哥記得賞些銀錢。」
「知道。」
於是信使們只是在外跑了兩個月,前後拿到兩筆賞錢,真是賺翻了。雖然不能回家陪家人過年,但是把錢帶回去,大家也是很高興的啊!
墨清寒和墨依依接到信的時候,已經快出了正月了,正月十五一過,山東的氣溫就暖和了很多,穿著單衣服也不會刺痛了。
看了回信,墨清寒放心下來。有慕澤幫襯,他在其他地方,照樣可以調查慕闕的蹤跡。
墨依依這段時日收拾好了行囊,事情解決了,他們就要啟程了。墨錦瑟和他們一起出發,只是他們的行進方向不同。
與老侯爺和夫人告別後,墨清寒和墨依依第二日就輕裝簡從上路了。
站在府門口,看到老侯爺兩個人相互依偎著,滿眼不舍地送行,看到他們臉上的皺紋和頭上的白髮,墨清寒清楚地認識到,他們真的在蒼老。
孩子遠行多年,終究還是有一別,兩位長輩誰也沒挽留。只是夫人叮囑的事情不少,還一直說帶上點山東的特產,依依挺喜歡吃的。
這段時日,是墨依依過得非常快樂的一段時間。太久沒體會過家人的溫暖,她很喜歡侯府的氛圍。
收下了老夫人準備的東西,墨依依孝敬地說:「父親,娘親,你們回去吧,外面還是有點冷。」
如今冰雪正漸漸笑容,房樑上的冰凌,正不斷地往下滴水,地上都是濕漉漉的。
兩位老人站在台階上,很乾淨的地方,看兩個孩子踩在雪水裡,搖搖頭說:「我們等你們走了再進門。你們快上馬吧,地上好多水。」
墨清寒和墨依依對視一眼,兩個人一人黑衣,一人白衣,站在一起,登對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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