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都知道她和楚王妃是什麼關係,在幾個月之前,元繡玉和吳婉兒一同產,種種證據都指向吳婉兒,楚王念著她也沒了孩子,所以沒有處置她,但是卻再也沒去過她的屋子,所以吳婉兒已經不算是楚王府的女主人了。
當然,不管楚王是在做戲給相府示好還是怎樣,元錦玉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楚王這次沒有因為南巡而倒台,反而還是攝政了。
兵權難守,這攝政權也是一樣。在隨同皇上出行的三個月中,楚王指不定又掌控了多少官員在手中。
來元錦玉現在覺得,他們幾兄弟中,最倒霉的是慕昭,最虧的就是慕澤了。慕翎雖然沒結識什麼人,最起碼還能在皇上身邊侍奉著,讓皇上看見他的孝心。
而現在,元錦玉提起楚王妃,自然的就是她的嫡姐。
她的語氣真而又歡快明亮:「楚王妃才生產不久,算算滿月宴,父皇一行人因為南巡都沒趕上。後來又出了慕昭的事情,楚王從京城奔赴到江南,也正是明他對父皇忠心耿耿。父皇這次回京,理應嘉獎幾位王爺,但那對楚王殿下來,是遠遠不夠的,咱們不如將鳶尾送過去,她身份擺在那裡,給楚王妃用,也沒辱沒了誰,而且她武功那麼好,以後肯定是能保護楚王妃和世子的。」
皇上的臉上現起了一絲挪揄,顯然是覺得元錦玉的意圖不純。
元錦玉紅著臉,不大好意思地往慕澤身後躲了躲,討好地對皇上道:「父皇,臣妾了那麼多,其實就是顧念著嫡姐,擔心她在楚王府被居心不明的人陷害,您就莫要用那種挪揄的眼神看著錦玉了,錦玉都承認了還不成麼。」
皇上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顯然心情很是不錯。慕澤看向皇上,又看向元錦玉,想著父皇那麼寵她,這件事只要她開口,就肯定沒有什麼問題了。
果然,皇上點頭,聲音渾厚:「那這件事,就按照你的做吧,還有其他的呢,有沒有想求的了?」
元錦玉清咳一聲:「錦玉要是沒有,父皇信麼?」
完,她紅著臉看了一眼慕澤,那意圖再明顯不過,分明就是想為慕澤也討一份封賞。
慕澤無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隨即對皇上道歉:「父皇,錦玉她年紀,口無遮攔,還請父皇不要怪罪。」
「哈哈,這有什麼好怪罪的,你王妃想著你,這是好事。」皇上沒有直接提封賞的事情,但是元錦玉看到他心情不錯,就知道不會虧待了慕澤。
皇上話鋒一轉,又到了慕翎身上:「來你也的王妃也去了一年多了,就沒有什麼世家子女是你相中的麼?只要你開口,朕就做主為你們指婚。」
慕翎現如今對婚假一事著實不上心,但是元錦玉可不認為他是在為誰守身,慕翎是幾個皇子中最能忍耐的,比楚王還要甚上三分。他不成婚,不過是想要告訴皇上,他沒什麼結黨營私的心思,只兢兢業業為了大周貢獻了。
所以這次慕翎還是笑著婉拒著:「父皇一番苦心,兒臣感激而又惶恐至極,但是兒臣現如今實在是公務繁忙,最重要的是沒有合眼緣的,還請父皇再給兒臣一段時間吧。」
皇上也有些憂愁似的:「你不想著你,總要為連逸想一想,他這麼的年紀就沒有了母親,該是有多苦?」
慕翎也嚴肅起來,回答著:「正是因為連逸沒有母親,兒臣才不想委屈了他。若是娶進來的姐不懂照顧連逸,或者是有害人之心該怎麼辦?所以兒臣真的需要再考察一番才成。」
皇上見到慕翎態度堅決,這件事只好就這麼擱置了。
元錦玉不由得想著上一世的慕翎,他也是在王妃死後沒有娶親,可是登基後,娶了不少朝中大臣的女兒,有個甚至在成親兩個月後就傳來喜訊了。
她心中暗自有些嘲諷,但是表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是果酒不上頭,喝了那麼多,還是會醉的,等到晚宴結束後,慕澤直接帶著元錦玉回去了船艙。
而鳶尾現如今還沉浸在刻意隨著元錦玉去寧王府的喜悅中呢,第二日上岸的時候,遠遠地看到元錦玉,還對她以眼神示意。
元錦玉只是對著她淡淡地笑了笑,笑容微涼,但是鳶尾距離遠,根本就沒現她臉上的冷淡。
鳶尾的事情很容易就辦妥了,收養她的那戶人是個四品文職,和夫人只孕有一子,這麼多年都想要個女兒,還是皇上親自托人將夏鳶尾送來的,他們自然欣喜地收下了。
那夫人是真心喜歡鳶尾,也覺得這孩子在外面受了不少苦,又是噓寒問暖,又是準備衣服食物的。
鳶尾理所當然地享受著,卻沒對這家人交什麼心。她想的都是元錦玉那邊怎麼還沒動靜,不是要接自己去寧王府的麼?
沒等到元錦玉那邊的消息,鳶尾竟然等到了聖上的旨意,什么女侍衛,什麼楚王妃,她瞬間就愣住了。
那位傳旨的公公她認識,是皇上身邊的宇子,她認的那個便宜娘親正在給宇子塞銀子的時候,她直接就倉皇地衝到了他的面前:「公公,您是不是搞錯了?我怎麼去的楚王妃那裡?」
宇子對這鳶尾半點好感都沒有,現在看著她這般吆五喝六的,而且連自稱都不會,更加皺緊了眉頭:「這都是皇上的旨意,我們這些奴才哪裡有資格問東問西的?」
一句話,得鳶尾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這宇子分明也是在暗自嘲諷她也是個奴才,不要太蹬鼻子上臉了。
所以她只能黯然地接過了聖旨,站在一邊,也拉不下臉面去和宇子道謝。
宇子卻是輕哼一聲:「既然隨著聖上進了京,那就要收起你原本的那些江湖習性,看來雜家該讓你這養父母給你找個教養嬤嬤,好好教教你規矩,不然真的送去了楚王妃那裡,她不定不會以為是皇上的恩賜,還以為皇上是在敲打她呢。」
一番話,得鳶尾更加無地自容了。她現在根本就沒什麼禮儀上的意識,剛剛分明就是冒犯了宇子。他或許賣養父母的薄面,不會和自己計較,但是楚王妃怎麼辦?聽那位可是寧王妃的嫡姐,又是相爺夫人最寵愛的女兒,而且現在生了世子,楚王殿下也盛寵非常。
自己要是真的冒犯了楚王妃,她指不定要怎麼罰自己呢。
於是鳶尾只能認命,對宇子恭恭敬敬地道歉著:「還請公公大人有大量,原諒女子這一回,女子日後必定好好學習規矩。」
「這還算是有點眼力見。」宇子又瞥了鳶尾一眼,也沒收她養父母的錢,就這麼離開了。
等他後,鳶尾緊緊地攥著手,指甲都差點掐進了血肉中。她眼中此刻是深沉的恨意。
不用想,都知道自己不僅沒進寧王府,還被安排到楚王府,肯定就是那個錦在暗中作梗。鳶尾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錦,但是錦在寧王府,之前在船上自己還能走動走動,見她一面,最開始落腳在京城的時候她就打聽了一下,那寧王府就是銅牆鐵壁,連只蒼蠅恨不得都飛不進去。
鳶尾心中有恨和怒氣,但是也只能忍耐了下來,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在楚王妃那裡站穩腳跟,讓楚王妃對自己刮目相看才成。
此刻元繡玉正在逗弄著世子。當初請封的時候,皇上賜了名字,叫慕連城。平時元繡玉就叫他城城。
那邊鳶尾收到了聖旨,她這邊也有公公來通知了,晚上楚王回來,元繡玉同他了這件事。
慕連城年紀還,吃飽了睡得很熟,但是元繡玉依舊壓低了聲音,一隻手還輕輕地拍在他的身子上。
慕連城長得很像楚王,此刻嘴微張,睡得正香,每次元繡玉看向她的兒子時,眼神都柔和得一塌糊塗。
她無比慶幸,在和吳婉兒的這場戰役中,最終的勝利的是她。
楚王雖然也有通房和侍妾,但是元繡玉已經徹底不在意了,她現在是有子萬事足。
皇上回京後,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這兩日楚王都回來得很晚,此刻他臉上帶著倦意,聽完了元繡玉這番話,只是道:「父皇這是在向咱們示好,那鳶尾我也接觸過,但是能籌劃那麼久刺殺父皇,必定不是個什麼良善之人,放在你身邊後,內院的事還是要交給你信得著的丫鬟去做,她反正一身武藝,平素做些跑腿的活就成了。」
楚王現如今和元繡玉的關係還不錯,這次去江南的一些事情,也沒瞞著她。但是他和元錦玉沒見過幾面,自然不知道慕澤身邊的丫鬟就是元錦玉,也沒想到,鳶尾會到他們夫妻二人身邊,都是元錦玉和慕澤一手策劃的。
元繡玉自從得了兒子後,也是格外心謹慎,生怕他受到半點傷害。此刻一向溫婉的婦人,眼中閃爍出了堅定的光芒:「那鳶尾到了臣妾身邊後,最好安分些,不然臣妾不會放過她的。」
楚王從她身後看著她的側臉,心中不由想著,她真的是變了太多。以往的她,絕對不出這般強勢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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