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錦玉錯愕在原地。天,要是真的被慕澤懲罰一下,她還指不定會變成什麼慘樣呢,誰不知道那個男人真的生氣起來的話,是有多恐怖。
於是元錦玉只好馬上讓銀杏伺候自己起床洗漱,等用過早飯後,她就把銀杏紅葉,還有夜蘭都召到了自己的屋中,苦著一張臉問著:「你們說,我到底該怎麼做,九哥才能放了我」
幾個丫鬟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銀杏開口:「小姐,奴婢覺得您還是乖乖認個錯吧。」
元錦玉當時坐在榻上,伸出手還拍了拍一旁的座位:「我還不知道要認錯,我怕我認錯了,九哥也不原諒我呀」
這次紅葉也支支吾吾,生怕讓元錦玉不開心似的:「可是您要是不認錯,王爺更不會原諒您了。」
元錦玉扭頭看向夜蘭,希冀地說著:「夜蘭,你可是跟著我從東面一路回來的,難道你也和她們一樣的說法」
夜蘭也元錦玉行禮,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恕奴婢愚鈍,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了。」
元錦玉重重地嘆了口氣,還對她們幾個揮了揮手:「好了,你們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慕澤晚上回來的時候,時辰並不算是太晚,天還沒有徹底黑下來,走去臥房,他先是免了幾個丫鬟的行禮和通報,自己從窗外,看了看元錦玉。
小姑娘還在給他繡新荷包,聽幾個丫鬟說,她要做的事情還不少。這次還想給慕澤重新做雙兩雙鞋子,再做一套新衣裳。
她的手藝很好,荷包繡得很快,昨天慕澤看她還只是繡到一半,今日再看,就已經是快完成的樣子了。
她很專注,加上不會武功,自己刻意隱藏的話,她根本就發現不了他的氣息。不過也因為太專注了,元錦玉下手有的時候就沒輕沒重的,用針太快,收不住手的時候,往往就會扎進她自己的手指中。
這會兒就是這樣,元錦玉先是倒吸一口冷氣,馬上把手指放在口中吮吸了兩下,拿出來後,見到出血不那麼快了,才重新開始繡起來。
但慕澤卻在房外停不住了,推門進去,快步走到元錦玉的身邊,把她想要藏在身後的手,給拽了過來,仔細地看著。
果然,她左手上不少傷口,基本上都是針扎出來的。見到她連包紮一下都沒有,慕澤更心疼了。
元錦玉還坐在榻上呢,小小的身子恨不得縮成一團,想要往回拽手,但是慕澤卻不鬆開。
於是元錦玉只能小心翼翼地道:「九哥,沒事的,我就是挺長時間不做針線活了,一時有點下手不准,過一陣就好了。」
慕澤其實並不願意元錦玉這麼操勞。現如今她沒什麼孩子羈絆,這府中又沒有其他的姬妾用她操心,母妃那邊,更是不用她時時進宮請安。
所以慕澤只希望她能快快樂樂地過每一天,當然,只要不像是上次似的,喝個爛醉如泥就好了。
於是慕澤端詳她的手指半晌,才痛心地道:「府中有繡娘,在這京城中,想買什麼買不到,錦玉你非要親力親為。」
元錦玉趁著他說話的時候,把自己的小手給扯回來了,然後才嘟囔著:「她們繡出來的,和我繡出來的能一樣麼。」
慕澤也坐下來,攬著她的肩膀,柔聲寬慰著:「是,她們的連你一根手指都比不上。我啊,只是希望你能別在這麼操勞了。」
元錦玉抬眼看了他一下,隨即伸出小手,先是幫慕澤把身上的官服給脫了,又讓下人拿過來一雙輕便的鞋子,想給他換上,但是慕澤卻沒再用元錦玉動手,而是自己就把鞋子給換好了。
元錦玉蹲在他腳邊,還仰頭和他道:「可是你朝堂上的事,也不和我說,我又總是不能閒在府中,整日睡大覺啊,就想找點事情做。」
慕澤知道自己有的時候,也拿這個姑娘沒辦法,就只是彎腰,點了點她的鼻尖:「好了,先吃飯吧,都餓了吧。」
等到吃晚飯的時候,元錦玉低著頭,心中還是有點忐忑的。自己的手都已經受傷了,慕澤還那麼心疼,應該不會再罰自己了吧。
慕澤想的卻是另外兩件事。第一件,就是元錦玉說的那個重要日子。他沒察覺出,有什麼日子被忘記了的。第二件,便是他想給元錦玉找點事情做了,畢竟動動腦子,總不會受傷。
於是等吃過晚飯後,慕澤去書房處理公務,元錦玉不想借著燈光繡花,就也跟著他一起過去了,還在書房中,找出了一本雜書看。
慕澤看著元錦玉恬淡的容顏,覺得自己若是問那個日子到底是什麼的話,她是肯定不會回答自己的。
所以他就和元錦玉說了第二件事。「你不是想知道朝中的形勢麼,咱們可以稍微來分析一下。」
元錦玉聽到這話,馬上就把手中的書給放下了,雙眼放光地看著慕澤。
她上一世幫著幕翎處處籌謀,尤其是這種奪嫡的時候,更是閒不住了,慕澤要是真的把她困在這府中,她肯定去玉澤商鋪找消息來聽了。
「真的」元錦玉高興地問著。
慕澤對她勾了勾手:「嗯,你到我這裡來。」
元錦玉屁顛屁顛地就過去了,但是慕澤卻先檢查了一下她的手指,嗯,包紮得還不錯,自己可以因為這件事不罵她了。
但是他卻提起了另外的想一件事:「但是咱們有條件,你要是真的想參與到朝局中來,就不許像是昨天一樣,再喝醉了。」
元錦玉眼巴巴地望著慕澤,她還以為,他應該是把這件事給忘記了呢,誰知道現在卻把自己騙過來了。
慕澤還點著她的鼻尖:「記住了沒有」
元錦玉只好可憐地點頭:「記住了。」其實昨天她真的就只喝了一點點,誰知道就能不省人事了。
不過給自己找藉口,一向不是元錦玉喜歡做的事情,她就靠在慕澤的懷中撒嬌:「再說了,我是知道九哥一定會來接我的,才放心喝酒的呀。」
慕澤笑了出來,伸出手,摸了摸元錦玉的頭。自己的小王妃,就是聰明,知道從哪個方向切入,自己能最快地原諒她。
但是既然元錦玉認錯態度良好,慕澤也就不追究了,而是和她講著這兩日處理的事情。
「朝中官員暫且不說,就說那東域商隊,他們在用一切手段去排查,宇文行到底是不是已經死在了大周,又死在了哪裡了。」
元錦玉靜靜地聽著,等慕澤說過一句話後,她卻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慕澤本就是攬著她的腰的,怕她站久了會累,讓她先坐在了自己的懷中。
隨即,他拿出紙筆,開始寫寫畫畫,因為還抱著元錦玉,所以他的兩隻手,都是從元錦玉的身邊繞過來的。
元錦玉也沒注意到自己整個人都快窩到慕澤的懷中去了,還聽慕澤繼續道:「你肯定會疑惑,他們為何沒找到石頭村去。」
關於這一點,慕澤給出的解釋便是:「因為那石頭村,只有宇文行一個人知道。那裡本來就是一個極其隱蔽的據點,前兩去找四皇兄商量這件事,他都不知道在那個地方,竟然養了那麼多大周的叛徒。」
元錦玉點了點頭:「要是這樣,那他們肯定找不到宇文行的屍首。」
「沒錯。」慕澤也同意這個說法。當時他們下山後,整個村子中的人,要麼死,要麼被帶走,就算是被帶走的那些,自己也妥當地將他們看管起來了,沒有一個人,能泄露出什麼風聲來。
「能進村子的兩條路,都已經被毀了,那裡又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恐怕沒個幾年,都不會有人能知道,那裡的人都死光了。所以這些東域人,現在借著做生意的名頭,其實都是在排查京城有沒有線索。這兩年東域的兵力也成長起來了,他們覺得在奪嫡的時候,有能力,可以與我大周一戰。」
元錦玉坐在慕澤的腿上,慕澤還是在她耳邊說的話,所以她能清楚地聽到,慕澤剛剛在說話的時候,語氣顯然是不屑的。
雖然慕澤沒有直接和東域的人對戰過,但是大周的疆土,豈是那麼容易就侵犯的
於是元錦玉繼續接口:「這些東域人一時片刻不走,一方面是想要找宇文行的蹤跡,一方面,就是想找到朝中的可乘之機。」
慕澤讚賞地看了元錦玉一眼。果然是自己的王妃,稍微一點,她就懂了。「如果真的被他們知道,宇文行是死在了大周,東域的人一定會拿這件事大做文章,藉機對我大周開戰。」
雲錦玉的小腦袋也轉了起來,沉思了一瞬,她便道:「所以當務之急,一方面是不讓他們查出來什麼,也說不出,要搜查大周某地的話來,之後把這些東域人給送走,另外一方面,還是要快點把那八個官員牽連出來的這些事情,儘早解決。」
「前者其實還算是好辦,我已經派人監視他們了。」慕澤皺眉:「不知道錦玉對後一件事,有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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