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北城並不像南城和東城那般寸土寸金,但是作為坊市的聚集地此處的地皮其實也是極貴的。
雖然北城到了晚間人煙會變得稀少可這裡畢竟是靠近北城的城門相對來說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而此時在這座院落之中突然傳出了一聲咆哮聲。
「不行我一定要將那幾個傢伙千刀萬剮。」
伴隨著咆哮聲的還有瓷器碎裂的脆響。
「公子,現在草原大軍馬上就要到了我們的任務到現在還沒完成一旦因為我們的延誤導致上頭計劃的失敗你我都難辭其咎啊!」
隨著咆哮聲落下另外一個聲音卻是堅定地響起。
這個聲音雖然看似是在勸誡但是語氣之中卻始終帶著淡淡的警告之意。
「可是虎四都死在了那些人的手上你難道就這麼不聞不問?」
原來那個咆哮之人竟然是之前與李毅有過節的年輕公子。
「公子,我說了現在一切以我們完成任務為主,至於為虎四報仇等到任務完成我自會前去到時候我會一刀一刀地將那些人的肉給割下來的。」
此時說話的乃是一個臉上有著一道刀疤並且瞎掉一隻眼睛的壯漢。
「不行如果我們現在不去將那些該死的傢伙給解決掉那麼等到草原大軍攻陷金陵城後他們很可能會被草原大軍殺掉。」
年輕公子卻是不同意道。
「能夠在四十個虎賁營將士圍攻下還殺掉虎四的傢伙不會那麼容易被草原蠻子殺死的。」
那獨眼壯漢卻堅定地搖頭道。
「如此說來你是準備違抗我的命令了?」
年輕公子見獨眼壯漢一再拒絕自己的提議他終於是怒了。
「公子你現在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還請您清醒一點。」
獨眼壯漢對於年輕公子的威脅絲毫不在意,他只是淡淡地說道。
「放肆,羅永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一旁的老童見獨眼壯漢竟然如此頂撞自己公子他不由怒聲呵斥道。
「我非是頂撞公子,我只是在規勸公子三思而後行!要是我們的任務出了岔子即便公子的身份再是高貴也無用,到時候就算是主上前去求情公子怕也難逃一死。」
對於老童的呵斥被稱為羅永的獨眼漢子卻是依舊是淡淡地說道。
而羅永此言一出不論是年輕公子還是老童全部都渾身一個顫抖。
兩人都知道他們自己雖然現在看起來很是囂張,但是如果真的將上面交代的事情給辦砸了那麼結局的確會像是羅永所說的一般。
甚至可能不用朝廷動手只是上面人就會親自出手。
「既然你們的人手動不了,那我去找虎豹營便是。」
雖然羅永的警告讓年輕公子有所忌憚,但是他依舊不願就此放過李毅眾人。
「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剛才有士兵傳來消息說青甲軍已經開始有動作了現在老蘇怕是也調不出人手來。」
「什麼!青甲軍有消息了?」
年輕公子聞言一驚。
他知道一旦宗正寺的青甲軍出動那就代表著宗正寺準備拼死一戰了。
「沒錯,據南司安插在金陵城的暗諜匯報金陵城中突然有大批人員朝著城東的一座莊園匯集,而那一處莊園正是宗正寺手下的產業。」
羅永緩緩地說道。
「哼!沒想到這些老鼠終於是鑽出洞來了。」
年輕公子眯著眼睛一臉陰翳地說道。
「沒錯,雖然南司的人早就知道這些青甲軍一直就隱藏在金陵城的暗處,但是卻始終查不出他們的身份,之前好不容易查出他們一部分藏於下九流中可卻因為操之過急弄死了那個戲子門的前掌門結果差點負責調查的人竟然被人一夜間全滅了。」
羅永說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心中多少有些怨氣的。
其實按照朝廷原本的計劃他們完全可以將下九流中那幾個青甲軍拿下然後套出其他青甲軍的身份的。
可是由於南司那些個白痴卻直接打草驚蛇了。
雖然他們故意留下了其他幾個人希望能夠藉助他們順藤摸瓜找到青甲軍的據點,可是青甲軍也是機敏他們竟然在第一時間就切斷了與這幾人的聯繫。
「南司的這些死太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如果不是上頭有過交代我早就將這些死太監全部都給剁了餵狗了。」
在提到南司的時候年輕公子立刻就一臉氣憤地說道。
「公子!」
此時站在一旁的老童聞言立刻用幽怨的眼神看著年輕公子。
「喲,將老童你給忘了!」
年輕公子轉頭看到老童那幽怨的眼神立刻就是一怔隨即他拍著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老童雖然也是太監,但是你與南司的那些白痴可不相同。」
隨即年輕公子立刻開口安慰老童。
「不提南司那些傢伙,現在竟然青甲軍全部都聚焦起來了那現在不正是我們將之一網打盡的好時候?」
年輕公子隨即又將話題引回到了青甲軍上面。
「公子你可能不知道青甲軍這支軍隊的背景,你也沒有接觸過這一支青甲軍。」
羅永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臉頰下方的刀疤然後緩緩地說道。
「青甲軍又能如何?他們無非就是武藝稍微強一些而已,再說了他們在武器上沒有占到優勢,如此一平均他們也未必會是虎豹營的對手了。」
年輕公子想了想說道。
「人在陷入絕望的時候所爆發出的力量是難以想像的,同理這些青甲軍和宗正寺也知道自己到了覆滅的邊緣了他們怎麼可能會拼死一戰呢?」
羅永冷笑著說道。
「無非是困獸之鬥而已宗正寺這些傢伙本就不該存在,他們之所以能夠存在數百年全部都是皇室念及親情可他們非但沒有感激涕零反而是妄圖竊取皇權這根本就是恩將仇報狼心狗肺。」
年輕公子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道。
「所以他們必須被徹底消滅。」
羅永也是面露猙獰地說道。
「其實這一次要不是老晉王那個蠢貨一而再再而三的計劃失敗虎豹騎也不用全部都上了。」
經過羅永的一番解釋他也知道現在前去調動一部分虎豹營將士也是不合時宜。
畢竟如果過自己的調動虎豹營的時候被宗正寺的那些傢伙給察覺了,那全面剿滅宗正寺的計劃可能會提前被泄露出去。
到時候按照宗正寺那些老滑頭的個性他們一定會提前逃跑的。
所以年輕公子心中鬱積的怨氣不由轉到了老晉王的身上。
在他看來要不是老晉王無能他也不可能抽不出人手去對付李毅他們。
「上頭一開始的時候就不認為老晉王會成事,所以我們也不用將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羅永開口道。
「實在不行我現在去找老晉王調一批人去將那幾個傢伙給滅掉。」
說到這裡年輕公子突然想到他完全可以去找老晉王借人。
畢竟現在老晉王計劃都已經破產了,他的人手現在也沒什麼作用了。
「你即便是去了也未必能夠借得到。」
羅永直接給年輕公子潑了一盆冷水。
「這是為何?難道那老傢伙還敢違抗上頭的命令不成?」
年輕公子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道。
「上頭的命令他應該是不敢違抗的,畢竟他現在已經上了我們的船現在他已經徹底與宗正寺和天下諸藩鬧翻了如果他不將宗正寺徹底滅掉那麼日後他們晉王一脈將會成為天下諸藩的公敵的。」
雖然這老晉王和他們是一夥的,但是羅永卻始終認為老晉王是可憐的傻子。
根本就不知道即便是他協助朝廷將宗正寺給滅了他們晉王一脈最終還是會被皇室慢慢地滅掉。
只不過他被滅的過程要比宗正寺的這些藩王們好上一些。
「既然如此那他為何敢拒絕我?」
年輕公子很是不解為何羅永說老晉王不敢違抗上頭的命令但是他卻敢拒絕自己調兵的命令。
「很簡單,如果我現在沒猜錯的話他的人手恐怕現在已經陷入苦戰了。」
羅永的答案直接出乎了年輕公子的預料。
「難道青甲軍已經出手了?」
「青甲軍現在是開始集結但是還沒到出手的時候。」
羅永搖了搖頭說道。
「既然青甲軍沒有出手那老晉王的親衛們怎麼可能陷入苦戰?」
年輕公子皺起眉頭問道。
不過當他話音剛落他就立刻皺起了眉頭。
「難道耀武軍和城衛營已經開始行動了?」
年輕公子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
「沒錯,剛才我得到消息了耀武軍和近衛營已經將我們安插的暗子全部都給除掉了。」
羅永說道這件事的時候明顯臉色變得有些冷冽。
「這怎麼可能?之前耀武軍和近衛營不是差點打起來嗎?他們怎麼會突然將我們安插的暗子都給揪出來了?」
「據說是因為有兩個不知身份的傢伙惹到了晉王親衛,他們為了躲避晉王親衛的追殺逃到了耀武軍和城衛營的駐地之中引起了兩支軍隊的注意,然後他們謊稱兩軍之中有老晉王安插的暗子,於是兩軍在清理老晉王的暗子時順帶著把我們的暗子也給牽扯了出來。」
一直表現很沉穩的羅永說道這裡也明顯有些咬牙啟齒起來。
而年輕公子聽完羅永的說法心中總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該死的這老晉王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的晉王親衛更是一群沒腦子的白痴。」
年輕公子憤怒地一腳踢翻了一旁的胡椅怒聲罵道。
「那兩個人的身份可有查清楚了?」
隨即他又問道。
「具體身份我們沒有查清楚,不過聽說他們兩人最後逃跑的方向乃是我們城北這邊。」
羅永隨口說道。
而年輕公子聞言立刻就愣住了。
羅永一看年輕公子的神情不由好奇道。
「公子你難道知道這兩人是什麼人?」
「他娘的有道是冤家路窄,沒想到這兩個傢伙從一開始就與我們有仇啊。」
年輕公子此時已經被起的目眥欲裂。
「難道這兩個人就是殺掉虎四的傢伙?」
羅永看著年輕公子這幅咬牙啟齒的模樣他立刻就猜出了那兩人是身份。
「沒錯就是那小子和鬼醫。」
之前年輕公子就在閣樓上觀察過出入泗州郡城眾人駐地的人。
由於老晉王之前管控得比較嚴格,所以外界的人很少能夠進入其中。
不過年輕公子之前還是在觀察的過程中發現有兩個人闖入其中。
而這兩個人便是李毅和鬼醫。
不過雖然他發現有人偷偷地潛入到了泗州郡城的居住地處,但是他卻並沒有出手阻止。
因為當時他覺得這兩人潛入進去並無大礙。
畢竟當時的他覺得區區兩人根本就改變不了大局。
可就是因為自己的一念之差導致老晉王的整個計劃徹底被破話。
先是十幾架八牛弩被毀接著已經陷入死局的一眾藩王親衛也死裡逃生最後更是連累虎四和十幾個虎賁營將士丟了性命。
「他娘的這小子不少我決不罷休。」
原本已經準備放棄追殺李毅的年輕公子再次堅定了要徹底滅殺李毅等人的決心。
而這一次羅永卻並沒有開口制止。
所以此時的他也覺得如果不殺掉李毅這一行人實在是太過難消他心頭之恨。
「雖然晉王親衛暫時你無法調動,但是金陵城還有另外一支力量你可以去調動。」
羅永咬著牙氣了片刻之後他再次緩緩開口道。
「還有其他的力量我可以調動?」
年輕公子皺著眉頭在心中仔細地考慮起來。
首先可以排除的便是虎豹營和虎賁營。
畢竟這兩支軍隊現在都不能動。
接著便是老晉王的晉王親衛,可按照剛才羅永的說法他們此時應該已經陷入到了與耀武軍和城衛營的戰鬥中了。
「我實在想不到金陵城中還有其他的力量可以為自己所用。
「公子您難道忘了金陵城府衙之中可是還有一支力量嗎?」
此時一旁的老童也猜到了羅永想要說的地方。
「金陵城府衙?」
聽到這四個字年輕公子臉色的表情由剛才的陰鬱立刻就變得憤怒。
「要我去求秦家這根本不可能!」
年輕公子立刻就怒聲道。
「公子你想錯了,我們這可不是去求他們,我們這是去命令他們!」
老童也知道年輕公子的忌諱於是他立刻上前諂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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