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為何會分開?你又為何會嫁給宇浩的父親?」
聽到這裡,穆靳宸忍不住問出了自己心目中的疑問。
穆之嵐的目光從穆靳宸身上收了回來,低垂的眸子換上了壓抑了多年的傷痛,「他是交換生,那一年他家裡出了事,急急忙忙回去了。直到他回去了以後,我才發現有了你,只是他這一回去便再也沒有回來過,就如同消失在空氣中一般。」
「這些事本來我父親是不知道的,但因為年輕,有了你以後我很害怕,自然也是瞞不住的,我的母親很快就發現,自然是勸我不要的。不知道出於什麼理由,也許是感受你在我的肚子裡一點點的長大,也許你是我跟他之間這關係唯一存在過的有力證明……宸兒,相信我,生下你,是我做過最好的事,這麼些年以來我都不曾後悔過半點,哪怕,他再也沒有回來過,但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你是蕭致遠的孩子,也不要我完美的宸兒有這樣一個出身……」
穆之嵐說著說著聲音已經有些哽咽,拿著絲巾的手掩了掩口鼻,將快要溢出來的眼淚生生逼了回去。
穆靳宸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原來,這就是他的出身,一個父親不詳的孩子。
他以為,他至少會知道他的親生父親是誰,沒想到竟然會是如此。
他起身走到穆之嵐的身邊,伸手輕輕擁著她,同樣是柔情似水的性子,其實與無雙有某程度上的相似,低沉清淡的聲音難掩當中一點柔情。
「不想說就不要了,我也並沒有很想知道他是誰。」
穆之嵐低垂的頭顱微微抬了起來,輕輕搖了搖,「不,宸兒,你讓我說完,這些事你本早該知道,我並不知道你從小就知道我是你的……總之宸兒,原諒我一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你對我的好,我一直銘記於心。」
穆靳宸這麼一說,穆之嵐剛剛壓下去的淚意又涌了上來,「不,宸兒,你並不知道,他的事程朗知道的遠比我知道的多,所以我必須把我知道的都告訴。」
穆之嵐頓了頓,平復了一下情緒又再度陷入往事,「再後來的事大約你也是知道的,那時候我的母親本就是重病在身上,也有些日子不曾出門,我不肯拿掉孩子,父親只好用照顧母親的名義暫時幫我辦理了休學,等到你快九個月的時候,父親找來了蕭致遠,他是父親助養的孩子,無父無母,父親很信任他,我們也算投緣,他對我大約也是有好感的,知道我的情況以後他自願入贅我們穆家。」
「這大半年裡,靳北一直音訊全無,父親派了好多人去找他,茫茫人海,除了名字,甚至有可能連名字都是假的,我連他是哪個國家的交換生也不知道。校方留存的資料本就不多,也是跟他簽過保密協議,不肯透露半點,隱約說是一個我們都惹不起的大人物,眼看著你就要出生了,我也不想你沒有父親,也就同意嫁給了蕭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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