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之嵐美麗的眸子透著些許淡泊,似是在緬懷往事,又似是釋懷。
「雙雙,有些藏在我心底的話我只跟你媽媽說了一下,其實我最對不住的人就是浩兒他父親,當年我父親養育他並不是要他報答穆家或是其他,緊緊是出於一份好意。但是他卻把我這個包袱背了下來,主動入贅穆家。這些年我心裡想著宸兒的父親,更是沒有好好待過他。」
穆之嵐停頓了一下,眼角有些濕潤,無雙握緊了她瘦削的素手。
「媽,你有沒有想過,其實爸可能是甘之若飴?當年穆府與他之間的差距太大,儘管是喜歡你,可他也不敢出聲的,倒是因為你有了那樣一段過去,給了他那樣一個機會,也許,對於你那段過去,他心存感激也不一定,你就莫要多想了,好好珍惜往後的日子便是。」
穆之嵐欣慰地笑了笑,抬手摸了摸無雙的秀髮,「雙雙,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在想,我那眼高於頂的兒子到底看上這個女孩兒哪裡了?後來我才發現,你是一個善良通透的好孩子,媽只想你跟宸兒能夠平平安安過日子,不要再經歷這些風浪。」
「媽,等穆靳宸醒過來以後,我們一起回家,一家人好好過日子,再也不分開了,你跟媽媽可以做好朋友,一起去美容、插花、跳舞……閒時就幫我們帶帶孩子,你們以後都要過自己的日子,與爸爸們,爺爺們一起,開開心心的。」
穆之嵐不止地點頭,「那是自然的。」
「對了,媽,那位君上剛才說了什麼呢?你願意跟我分享一下嗎?」無雙側著腦袋枕在穆之嵐的肩膀上,輕聲問道。
穆之嵐搖了搖頭,「其實也沒什麼,他只說自己那樣的男人,國家重於一切,還說,我是他唯一動過心的女子,所以雙雙,媽釋懷了,真的釋懷了。」
無雙輕輕地嘆息了一句,別人都說女人是複雜的動物,其實女人最簡單了,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就能夠讓一個執迷了幾十年的女人釋懷。
這無疑就是,我問你一句是否愛過?
你說,愛過。
這樣就已經心滿意足。
且說聽到夏溯與景北堂談話的人可不止穆之嵐一人。
亦是此時,景北堂與夏溯出了房間以後,睜著眼睛一錯不錯看著天花板的穆靳宸,此刻的心情也是複雜的。
他並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卻不料一醒來就聽到這樣的談話。
那是男人之間的對話,不管他是否認同自己那位親生父親,但是這一刻,他站男人的角度,他是懂他的。
他的生命里,如果沒有出現一個景無雙,他大概以為會把自己的一聲都奉獻給宸宇國際。
男人吧,總有屬於男人的浪漫,男人的追求。
他痛恨他對母親的無情,同時也是佩服他的,因為他明白,一個男人要真正做到絕情絕愛又多難。
然而,連母親那樣的女子也無法改變他。
大抵,也是因為他的生命里沒有出現一個景無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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