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個男人的心思深沉得很,不是她所能琢磨透的。
想來想去,溫海藍決定走一步是一步。
既然邱峻暗示自己可以自由了,那她何不順勢而為,和他劃清界限。
這麼一來,她也好向父親交代了,不是嗎?
何況,她就要飛歐洲了,一去就是兩個星期,這期間見不著邱峻,正好讓她調試心情,重新開始!
心中有了決定之後,天一亮,溫海藍雷厲風行的,先給何璐電話,約她在醫院門口的茶餐廳見面,打算把鑽石戒指交給何璐,由她轉交給邱峻。
絕世小提琴她可以留在病房,留字條說明,歸還給邱峻。
戒指體積太小,要是弄丟了,那就麻煩了,因此,她還是托何璐轉交為好。
簡單收拾了一些自己的私人物品,溫海藍提起小包包,環顧這個待了一個星期的病房。
離開邱峻,她的行李也就這個小包包了。
公寓裡沒有什麼屬於她的東西,除了那把母親留下的小提琴,其他的,包括昂貴的品牌服裝,一切的一切,都不屬於自己。
拉開房門的瞬間,她意外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邱詩詩。
邱詩詩見到她,馬上露出憎恨的表情,「你,你是個壞女人,是你搶了我的峻哥哥……」
溫海藍皺眉。
第一感覺告訴她,邱詩詩這次真的沒有裝瘋。
邱詩詩以前對外標榜是氣質優雅的名門淑女,縱然是憎恨自己,她也不會貿然說出這般潑婦似的話。
邱詩詩之所以對自己流露出憎恨的表情,或許是她記憶深處,還殘存著自己搶走她的峻哥哥這麼一份記憶吧。
畢竟,她精神失常,多少跟自己有關。
要是自己沒有跟邱峻在一起,使邱詩詩這個脆弱的心臟病患者大受刺激的話,她也不會突然精神失常。
「喂,壞女人,不准你再糾纏峻哥哥,聽到了沒有?」邱詩詩兩手叉腰,一副嬌蠻千金的模樣。
溫海藍忍不住抿嘴笑了。
這才是智商十來歲少女該有的動作嘛。
之前,裝精神失常的邱詩詩,演技太過拙劣,把一個年齡二十六,智商實則十六歲的少女演砸了。
不過,她怎麼覺得現在的邱詩詩,智商在十歲以下,介於八歲到十歲的孩童之間?
「喂,你笑什麼笑?不准笑!」溫海藍的笑,讓邱詩詩看了很不舒服,揚手就要打向她的臉。
「詩詩小姐,您可不能打人哦,您忘記了嗎?邱少最喜歡您乖巧淑女的模樣了,要是知道您打人,他一定會不理您的。」何天及時出聲提醒,口氣就像哄七八歲小女孩。
邱詩詩聽了,訕訕然的把手臂放下,「對哦,峻哥哥不喜歡我打人,他希望我乖乖的,否則就不准我來這個房間找他!」
吶吶的說完,她用力推開溫海藍,跑進病房。
跑到一半,她回頭叮囑,「何天,你站在那裡看著那個壞女人,不准她進來打擾我和峻哥哥哦。」
何天微笑回應,「我知道了,詩詩小姐。」
「邱小姐,等一下,邱峻他……」溫海藍想提醒,邱峻不在裡面。
可一想到邱詩詩只是個弱智女孩,聽不懂自己的話,於是把要說的話吞回肚子。
「溫小姐,請您理解詩詩小姐,她對您說這些話,是無心的。」何天歉意的說道。
溫海藍笑笑,「沒關係,我能理解,我不怪她。」
她不僅不怪邱詩詩,反而同情這個女人。
一生下來,就有先天性心臟病,如今更是到了要換心才能繼續活命的境地。
唉,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要跟一個心智不到十歲的小女生計較?
「嗚嗚,峻哥哥,我的峻哥哥呢?他怎麼不見了?」邱詩詩哭著奔跑出來,抓住溫海藍的手,「壞女人,是不是你把峻哥哥藏起來了?快把峻哥哥還給我?」
說到最後,這個女人淚如雨下,好像真被人欺負了似的。
溫海藍無奈嘆氣。
邱峻,你瞧瞧,你的詩詩妹妹這麼想見你,你不知道嗎?
你再不出現,若是邱詩詩心臟病發作,有個萬一,你可不要怪我啊。
正這麼想著,那廝竟然真的出現了。
從走廊那端,大步流星走過來的高大男子,不是邱峻,又會是誰?
依然是他最愛的一身黑衣黑褲。
身為服裝設計師的她,不得不承認,黑色,是最適合他的顏色,將他的霸氣襯托得無與倫比。
當他走近時,海藍忽然發現,這個一向注重外形的男人竟然忘了刮鬍子,而且臉色還很憔悴,顯然也是一夜未睡。
重要的是,他身上散發一股濃濃的菸酒味,距他有一段距離的自己,敏感的嗅到了。
那廝一路走來,那雙深邃的眸子,一直盯著溫海藍。
不是以往那種暗含挑逗以及熱切的目光,而是一種令她心裡發毛的冷漠與冰寒。
最後,他站在離她幾步之遙,跟她對望著。
兩人都不開口說話,任由沉默蔓延。
「峻哥哥。」一旁哭得稀里嘩啦的的邱詩詩,率先打破了這份寂靜。
她興奮的撲了過去,抱住他的脖子又哭又笑,「嗚嗚,峻哥哥,我以為你被壞女人帶走,不理詩詩了呢,詩詩好害怕的說。」
「壞女人?」邱峻把緊緊摟著自己的女人推開一些,柔聲問,「誰是壞女人?」
「就是她!」邱詩詩嘟嘴,青蔥手指朝溫海藍一指,「她是壞女人,專門跟我搶峻哥哥,我討厭她。」
邱峻漠然的目光看向溫海藍,濃眉緊皺,「你怎麼還在這裡?」
他的話,讓溫海藍愕然。
昨晚,她想了一夜,多少猜測到這個男人的心思:他終於要放自己自由了。
只是她沒想到,一夜不見,他對自己的態度竟然變得這麼冷漠。
也好,他不再糾纏自己,自己還巴不得呢。
深吸了一口氣,她微笑著上前,從包里掏出那枚鑽石戒指,遞給他,「喏,還你!」
邱峻瞥了一眼,冷淡道,「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來的習慣。」
溫海藍神色不變,「邱總裁,您是不是忘記了?一開始,我就沒有同意收下您這枚戒指。」
意思是,這枚戒指是你強行戴到我手上的。
邱峻臉色沉了下來,「溫海藍,你的嘴巴真是越來越犀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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