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熙熙攘攘的街上,眨眼之間就寂靜下來。百姓悄然躲著,一個個將這四殿下的囂張模樣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
嚴慶抬手招呼身後的侍衛跪在地上,成為了四殿下的人椅,四殿下瀟灑的撩起衣擺,穩穩噹噹的坐在那人背上,絲毫不在意自己坐的到底是人還是椅子。
「原來也不過如此,本殿下還以為你這般狂妄,必定有通天的本事呢!」四殿下輕聲戲謔,這張俊美的容顏分明是帶著微笑,卻總讓人感覺到一股寒意。
嚴慶死死的扣住孟青珺的脖子,不給她絲毫反抗的機會,孟青珺趴在地上尤其狼狽。
四殿下抬眸冷笑,撩起衣擺露出那緞面的鞋子,吩咐道:「你那鞋底本殿下方才已然見過了,本殿下這鞋子,你可見過?」
嚴慶久在四殿下身邊當差,自然知道四殿下這是何意,他揪著孟青珺衣襟就將人拖到了四殿下的面前,按著她的頭命她將四殿下靴子****乾淨。
孟青珺怎會甘願忍受這般侮辱,她佯裝惶恐,可憐兮兮的道歉道:「小女子惶恐,不該試圖惹四殿下注意,小女子再也不敢了,求四殿下饒命。」
聽她所言,四殿下倒是來了興致。
他抬手勾住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臉頰,仔細端詳片刻之後,輕笑道:「莫非鳳棲娘子中意本殿下?」
孟青珺聞言就知是他誤會了,可這誤打誤撞的若是能解她的危急,那也不可謂不好。
「四殿下聖明,小女子的確是對四殿下早有耳聞,心中自然生出仰慕之情,多次盼望能與四殿下見一面,只是苦無機會,所以才出此下策。」孟青珺說的含情脈脈,她稍稍往前傾斜身子,幾乎半靠在四殿下的身上,本以為這迷魂談灌下去,四殿下肯定要心花怒放,卻未曾想四殿下居然毫不動容。
他霍然起身,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冷笑一聲,道:「這等把戲,本殿下見的多了。」他猛地甩手就想將她推到嚴慶身邊,卻未曾想自己的手腕被孟青珺死死扣住,她稍一用力就將他拉到了自己懷中,反手扣住了他的脖子。
兩個人的位置原本就靠的近,孟青珺說那幾句軟話之時嚴慶等人也多半相信這話是真話,並未想到孟青珺居然敢正大光明的挾持殿下,這可是殺頭的死罪。
「大膽刁民,還不放開四殿下。」嚴慶此時有些慌亂。
他們跟隨四殿下在京城橫行多時,從未遇見膽敢反抗之人,這元鳳棲還是頭一人,如今這場面他是不知應該作何處置,他求救似的望著四殿下,四殿下早已震怒,那臉色已經黑如鍋底,若是此時嚴慶再多嘴一句,只怕那下場並不比孟青珺好。
「你意欲何為?」四殿下佯裝鎮定,可那微微顫抖的手卻彰顯著他此時的不安與恐懼。
孟青珺抬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輕輕的在他的脖子上滑了一下,那鮮紅的血液瞬間流出,四殿下面如死灰,嚴慶也不由往前靠了一步。
「意欲何為?我現在想打你,你願不願意挨揍啊?」孟青珺說的輕巧,就如同在詢問今日吃些什麼一樣隨便。
四殿下怒火難平卻又不敢輕舉妄動,正想與她繼續周旋,卻聽見這安靜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聲咳嗽聲,緊接著便是那熟悉的草藥味。
「宋文乾,你家侍妾意圖謀害本殿下,你該當何罪?」原本已如喪家之犬的四殿下見到不遠處裹著大鰲緩步走來的宋文乾,即刻來了精神,那怒聲斥責的聲音在三條街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宋文乾彎腰行禮之後,才將眸光轉向看似散漫實則戒備的孟青珺,無奈的笑道:「鳳棲,同我一起回家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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