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栩看著她冰冷至極的眉眼,呼吸滯了滯,「歡兒,靈狐死了本王也很難過。」
他記得她說了什麼,不需要她重複,他就知道。
他是幫凶,如果不是他把溫如言帶回來,靈狐就不會死。這些他都知道。
可是他不想她用這樣的姿態對著他,讓他恐慌的覺得自己好像正在失去或者已經失去了什麼,那種感覺,真的很冷。
「你也很難過?」
夏情歡皮笑肉不笑的牽動了一下嘴角,「三王爺是不是忘了,你昨天還打了它?雖然它不是你直接殺死的,但你也是幫凶。」
那些情情愛愛的事情都可以隨他們去,可是小狐狸何其無辜?
「這是小狐狸第二次咬她,你不要告訴我,在它中毒的時候你什麼都沒有猜到。」
男人眸光微微一凝,菲薄的唇倏然抿得更緊,但是什麼都沒有說。
夏情歡瞭然的閉了閉眼,果然是這樣。
「你只是不願意承認——因為她對你有恩,所以你內心裡不願意承認是她毒死小狐狸的。因為你知道,如果確定是她下的毒,我一定不會就這麼簡單的算了……」
「你不想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所以你寧可無視心裡的猜測……」
「如果不是我今日動手,這件事會就這麼算了,我的狐狸就白死了,是不是?」
男人的眉心已經擰成一個結。
「那你想讓本王如何?」他黑眸定定的注視著她,啞聲道,「親手殺了她?」
「怎麼會呢……我從來不曾,對你有過這樣的期待。」
在他眼裡,小狐狸的命怎麼可能比得上溫如言?
或者她該慶幸,她比溫如言重要些,所以他即便親眼看著她殺了溫如言也沒有對她動手,將她手刃。
「你一直想要兩全,我也一直想成全你的兩全,如果小狐狸沒有死,或許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或許兩個月之後,一切都可以回到最初的軌跡。」
溫如言的命,他想要。夏情歡的心,他也想要。
可惜世事弄人,太多的顧及和太多想要的東西,到頭來就什麼也得不到了。
夏情歡眼眶裡逐漸被透明的液體浸潤蓄滿,忍了忍,沒忍住閉上眼,「但是很可惜,小狐狸死了。」
小狐狸死了,這件事就沒法兩全了。
權墨栩漆黑的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到她眼角的淚滴滑落,慌忙的抬手去擦,可是手還沒來得及靠近她的臉——
「你放我走吧。」
心跳仿佛剎那停止跳動,死寂般的默然。
男人的雙手驀然緊握成拳,死死盯著她翕合的唇。
「不可能。」
沒有任何的猶豫,他聽到自己如是說。
全身上下都被一股冰冷的寒意包裹侵襲,他許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可是自從昨日靈狐之死開始,自從他昨日找不到她開始,從他今天在冷香院看到她聽她說完那些話開始,到現在她終於明確表達了她要離開……他一直覺得是冷的,手足冰涼的不真實感。
「歡兒,本王還是那句話,你想怎麼樣都可以,但是唯獨這件事——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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