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情歡聽不到他的話,只能從他的嘴形依稀判斷出他在叫她,可她現在根本不想搭理他,用力掙扎了幾下,試圖從他的桎梏中掙脫出來。
男人又哪裡會讓她得逞?原本單手掐著她的下顎改為雙手捧著她的臉,這麼一來,夏情歡就是想動也動不了,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眸中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放開!」
這男人充其量也只能口頭安慰她兩句而已,可現在安慰對她來說就是最沒用的東西,何況她的耳朵還聽不見,難道讓她看人家的嘴型判斷自己是如何被安慰的?
夏情歡想想就覺得悲催,她無法判別自己的聲音,只能扯著嗓子大喊,「放開我!」
原本已經走到門口的流朔驀然一怔,停住了腳步,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王爺怎麼她了、她喊的這麼歇斯底里的——悽厲?
倒像是被那什麼了一樣……
流朔嘴角抽了抽,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不過他又覺得,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畢竟王爺從沒帶哪個女人進過這屋子,何況還是親手抱回來的,簡直太詭異!
還有王爺當時那種步伐,簡直就像是迫不及待要做點什麼似的……
反正總的來說……自從這位郡主失憶回到平陽王府以後,王爺對她的所有行為都很古怪!
流朔斂下眸,立刻走進去,生怕自己耽擱了事。
而屋子裡,權墨栩固定著夏情歡的臉許久,她的眼淚還在啪嗒啪嗒的掉。
他本想等這女人停下來再說,可要是再這麼等下去,遙遙無期也不一定。
權墨栩索性就放開她,走到書案後,提筆快速寫了幾個字,回到她面前,把紙遞給她看。
夏情歡現在哪兒還有閒情逸緻看這個,淚眼模糊的,恨恨別開臉,「我不看,我不要看!」
「由不得你!」
權墨栩冷冷盯著她,直接把她的腦袋按了回來,強迫她盯著宣紙上那幾個大字。
這不看還好,一看她就更傷心了!因為她發現自己竟然不認識這古代的字兒!
尼瑪,現在她耳朵聾了已經有交流障礙了,要是連字都不認識,那她該怎麼辦啊?
夏情歡越想越委屈,「你欺負我,你就是故意欺負我!」低低的抽噎聲再次變成了嚎啕大哭,她傷心的控訴道,「明知道我不認識字,你竟然還讓我看這個,這不是成心刺激我嗎?」
為什麼她這麼可憐,繼承了這具身體卻完全沒繼承原主的記憶,甚至連點知識都沒有?
天要亡她啊!
權墨栩眸光倏地一沉,明知道她不認識字?他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事?
難道她失個憶把腦子也摔壞了,還是真的像他猜測的那樣,她根本就不是夏情歡?!
男人骨骼分明的手掌上全是她的眼淚,手裡的宣紙也很快被打濕了,字跡緩緩化開……
他盯著面前的女人,眉心緊鎖,漆黑的眸中一片翻湧的潑墨,幽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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