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回頭的剎那,正好對上她這般恍惚然的視線。
四目相對,夏情歡怔了怔,臉蛋刷的紅了個透,立刻別開視線。
權墨栩眸光微微一凝,大步走到她面前,較之方才,冷酷的嗓音里似乎多了幾分微不可覺的溫和,聽上去卻仍像是責備,「沒事往池子裡扔什麼花?」
書枂多麼希望她直接回答沒扔啊,反正那個樺兒陷害郡主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加上那日的事情根本沒有別人看見,單憑樺兒一個奴婢所言,怎麼可能定郡主的罪?
可是,當她一臉期待的看過去,卻聽夏情歡沉默後道:「花太美,比人嬌,忍不住折花。」
書枂,「……」
這理由,不如乾脆說她看那錦鯉不順眼。
權墨栩盯了她一眼,腳步又往前邁開半步,湊到距離她咫尺的地方,「身上的毒不解了?」
「……」
奶奶滴,又威脅她!
夏情歡覺得自己真要被這臭冰塊吃定了,吃死了!她連父王都不怕,怎麼就會怕這混蛋?
「找不到路,我拿花撒氣,你滿意了?」
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他?要不是他沒事損她兩句,她怎麼可能一個人先跑?
權墨栩眉尖一挑,「本王能滿意什麼?」薄唇扯出幾不可見的弧度,「滿意你拿花撒氣?」
「……」
夏情歡徹底綠了臉,恨恨的別開眼,拒絕搭理他。
黎月不遠不近的看著他們不知在說些什麼的樣子,死死攥住了手心,她怎麼會以為這男人是來替她主持公道的?從他出現在這裡開始,就沒有一句是責備夏情歡的話!
他甚至,當著她的面,跟夏情歡……
說話而已,用得著站這麼近?!
閉了閉眼,正要開口,卻見剛才去找大夫的侍衛回來了,「王爺,大夫帶到。」
權墨栩後退一步,俊美的臉上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漠然,掃了一眼外面進來的那個白髮大夫,嗓音淡淡的道:「檢查這錦鯉,看是怎麼死的。」
「是,王爺。」
大夫說完便朝那死去的錦鯉走過去,蹲下身子,戴上專用手套,又從藥箱裡取出銀針和幾味不知是什麼的藥物,混合在一起,翻來覆去、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院子裡安靜的只有偶然風吹帶起的聲音。
樺兒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終於在那大夫起身之前,驀地出聲音:「王爺——!」
她僵硬著脊背緩步上前,「這是皇上御賜的錦鯉,自您賞給夫人以後,夫人一直很喜歡,當做寶貝一樣供著。奈何冷香院裡沒有池子,可夫人還是隔三差五便會去看看這錦鯉。如今錦鯉死了,夫人傷心難過不說,只怕皇上那邊知道了也不好交代啊,您……」
「狗奴才!」
男人驀地掃了她一眼,怒斥打斷。
凌厲的面龐上不帶分毫情緒,唯有冷厲陰沉,「人尚有生死,何況一尾錦鯉?」他冷冷道:「你現在是在指責本王沒有顧好父皇御賜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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