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揚一進入劉繡兒的房間,就對上一道充滿恨意的目光,對此,雲清揚表示很淡然,很平靜地看著對方。
&不生氣?」劉繡兒目光詭異地看著雲清揚。
那天她有猶豫過,可是想到三哥,她就失去了理智,她瘋了般想,只要雲氏消失,那三哥就是她的了。
&為何要生氣,因為你嗎?」雲清揚淡然地問。
劉繡兒腦子有一陣子的空白,突然間就明白了,原來她讓人家生氣的資格都沒有嗎?如此的微不足道!
而她所做的一切,不就顯得很可笑了?
此時高復出現在雲清揚身後,看著劉繡兒道:「劉氏,明天閣樓會送你回去。」
劉氏?
劉繡兒笑出來了,笑聲淒涼,三哥連她名字都不想叫了,拿個姓氏來稱呼她,這還真可悲啊!
&死也不回去。」
她就是死也死在這府城,死在他身邊,讓他一輩子都記住她。
&高復淡淡地看著劉繡兒,聲音冰冷,「你如今也只能拿著這威脅人了,你的死活和我沒有關係,我只是為劉大夫不值,他一個大男人當爹又當娘拉扯你長大,如今他卻要白髮送黑髮,你不但死纏爛打,禍害他人,連最後一點孝心都沒了。」
劉繡兒臉色慘白,悽苦地問:「三哥,為什麼你就一點機會都不給我?我連最卑微的妾都願意做,我只想守在你身邊,就算你不喜歡我也好。」
&容不得你。」高復回,「這次,你活著,我就送人,你死,我就把屍體送回去,至於劉大夫能不能承受得住,已經不是我這個外人來考慮了。」
劉繡兒臉色更白,錯愕後就是一臉苦澀,道:「三哥,大家說你性格好,溫和善良,其實你才是最無情的,你放心,我回去,不會再纏著你了。」
也不知她有沒有想通,神情卻是平靜了幾分。
&此甚好。」高復道,然後拉著雲清揚離開。
劉繡兒猛地站了起來,朝著兩人的背影喊:「三哥,這事情我不後悔。」
話落,她雙眼布滿了淚光。
高復回頭看著劉繡兒,神情冰冷,厲聲道:「不後悔?你可知,一個女子到了四鷹手中會是什麼下場?劉大夫宅心仁厚,他女兒卻狠心惡毒,不娶你、不悅你的人是我,我媳婦是無辜的,你有恨有怨就對我來。」
&不後悔,我後悔了,我就該從小離你遠點,或者在你來府城的時候,我就不該看在以往的情義而收留你,我從不曾想過,曾經善良的姑娘,居然把我媳婦往火坑裡推。」
看著高複眼中的厭惡,劉繡兒一身冰冷,高復的話如同刀般一刀又一刀地刺向她的心臟。
高復帶雲清揚走了。
劉繡兒痛苦地哭了起來。
回到房間,高復就開始寫信,這是交給劉大夫的。
雲清揚猶豫一下,還是問:「你寫了什麼?」
高復如實回:「我把府城的時候如實告訴劉大夫,我可以不追究劉繡兒的罪名,但他必須找人家把劉繡兒嫁了。」
雲清揚沉默,劉繡兒的事情在縣城都鬧翻天了,她只能遠嫁,甚至名聲不好,嫁的人家也不會多好,況且劉繡兒心有所屬,這嫁人是她最痛苦的事情。
只是做錯事情,是要付出代價的。
如今高復既然要做,她不會去攔阻,只是道:「給劉大夫多點時間吧!總能讓他有時間去找合適的婚事。」
&婦,謝謝你。」高復道謝。
他明白媳婦是不讓他太為難。
第二天,劉繡兒主動拿著包袱出來。
見此,閣樓卻是鬆了口氣,不用綁著走最好不過了。
高復沒有出來送人,雲清揚作為女主人,倒是禮貌性出來露面了,然後就看到劉繡兒看著書房,神情悲傷。
她知道,這想要是想見高復。
劉繡兒似乎明白高復不會見她,很快她就收回目光,落在她身上,卻是不曾見過的平靜。
雲清揚能感受到她氣息的轉化,也許她現在還放不下,但是,如果她不再想著如何索要什麼,那她就會慢慢放下心中的執念。
&很幸運能得到三哥的珍惜。」劉繡兒道。
雲清揚沉默,對於高復,是她的幸運,卻也是她不幸的,也許她心中許多溫暖是高復兩輩子給的,但是不幸也是高復所給的,所以她才成為凡人。
而她對高復,感動是最多的,所以對於這一切,她更多的是接受。
劉繡兒不需要雲清揚的回答,她轉身走了,
雲清揚看著劉繡兒挺直的背影,有些感慨,感情她不懂,但是她明白一個道理,你喜歡的,你可以執著,可以努力,可以付出,可以爭取,卻不代表你所做的一切可以傷害他人,不代表你可以強取豪奪,完全不顧他人的想法,肆無忌憚地放任自己的所作所為。
兩情相悅之事,是最為難得的。
雲清揚到書房,就看到高復對著棋沉思著,若有所思地問:「你為何不送她?」
&再讓她升起念想嗎?她對我越失望,她以後也許還能好過點。」高復淡淡地道。
&知道你也不好受。」雲清揚無法感同身受,但是卻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一個他當妹妹的卻把他妻子給傷害了,而他夾在中間怎麼可能好受、沒有糾結,況且還有一個劉大夫在。
&婦,我沒事。」高復微微一笑。
&剛才在想,我和繡兒姑娘一直保持男女之別,在發現她的心思後,我連見她都很少,當初我腿受傷,劉大夫來說親,那時候我有些感動她不嫌棄我,覺得她是個好姑娘,但是我更明白自己想要的什麼,我對她永遠也只能是妹妹的感覺,所以我很明確地拒絕了,我無意她,表現得再明顯不過,如今我已成親,她卻還在執著。」
&後我又想到了自己,我覺得自己很慶幸,你沒有拒絕我,如果當初你不喜歡我,要離開我,我會不會和她一樣?」
高復凝視著雲清揚,就是當時那一眼,就讓他入魔般認定她。
雲清揚一愣,也許和高復的執念一比,劉繡兒根本就小巫見大巫。
他的執念深得已經可以影響到另外一個世界的她,如果不是他執念太深,她就是發過誓也不會受很大的影響,就算有心魔也容易度過的。
況且她還是仙,和凡間的前世因果斷得更加乾淨才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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