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未來久未進食,吃不下多少,搖頭推拒了下,「不想吃了。」
顧遇倒沒有勉強,看下碗後,大掌撫向她蒼白的臉龐,眸底有著深深的暗涌,卻又在頃刻間盡數壓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軟,「睡一會?」
「嗯。」許未來低低聲應著,隨即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凝視著他,「你陪我睡。」
「好。」
許未來自動自覺地往床的另外一邊挪了挪,騰出位置,顧遇輕笑一聲,掀開被子,躺了下來,伸出手臂,摟她入懷。
許未來依偎在他身前,一閉眼,眼前一片血色,使得她眉心不由緊蹙,猛地又睜開了眼睛。
顧遇並未問她怎麼了,而是大掌輕拍著她的後背,聲音極輕極柔,「我在,安心睡吧。」
跑新聞的時候,什麼危險的事情都曾遇過,許未來也沒想過自己會這麼嬌弱的,此時大約……他在她的身邊,她便放任自己的嬌弱了。
原來,她也沒有那麼強大,那麼堅強,她也是想要一個可以為她遮風擋雨的胸膛。
哪怕,她就只軟弱這這片刻,都心滿意足。
儘管顧遇也快兩天沒有合眼,他卻並沒有困意,只是安靜地陪著許未來睡,待感覺到她在他懷裡漸漸安靜下來,呼吸變得均勻而綿長,他低下頭,吻了吻她的發心。
輕輕地將她移出懷抱,再將一個枕頭放到她懷裡,代替他讓她抱著,再為她蓋好被子後,顧遇從床頭櫃拿起手機,走到了露台那邊。
他撥了徐帥的電話,接通後,直入主題,「雲柔什麼時候能醒?」
「麻醉過了就可以,估摸著要晚上了。」徐帥遲疑了一下,才說:「她在救護車上一直喊著你的名字,我想,她醒來估計想見你。」
顧遇沉默了下,啟唇,「我晚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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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柔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徹底黑了下來,她躺在病床上,怔怔地看著那白花花的天花板,眼眸里一片死寂。
病房的門被推開,有腳步聲走入。
她僵硬地轉動著眼珠子,視線在看到男人哪怕面無表情都仍舊俊美無雙的臉龐,暗淡的眸子猝然亮起了一抹光。
「阿遇……」她啟唇,嗓音無比沙啞。
顧遇走至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蒼白的臉龐,眼神沒有半點波動,還是那樣冷淡,甚至於開口的聲音都沒有什麼溫度,「醫生說,你的手傷勢極重,以後活動能力會受到影響,正常生活可以,但是,你無法再彈琴了!」
隨著他直白得毫無掩飾的話,雲柔的臉更白了,在燈光下看得無比滲人,而她的眸底急速地蓄滿了眼淚,「所以,我以後無法站到我的舞台上,為大家表演了?」
她最驕傲的事業,最有成就的舞台,就這樣被硬生生地剝離出她的世界了?
「是。」顧遇的回答,直接而殘忍。
雲柔眼淚滾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整個人一下子崩潰了,「許未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為了哄她開心,都讓我消失了,我已經死心了,我都準備出院,然後離開帝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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