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的手已經觸到了那個人的手臂,男人腳步頓住,困惑地回頭看她。
四目相對,許未來看到一張陌生的臉龐,眼神怔然。
那男人看了看她,確定也不是自己認識的人,道:「小姐,你有事嗎?」
用的是英文,標準的發音。
許未來猛地回了神,鬆開了手,歉意一笑,也用英文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直至那個人走遠了,許未來猶盯著他的背影發了好一會兒的呆,之後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轉身離去。
對面的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坐在後座的男人側目,將所有的一切都盡收眼底,直至許未來坐上自己的車子駛離,他才收回視線,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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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未來回到公寓後,抱著電腦坐在沙發上,整理今天的採訪資料。
偏偏,她的眼睛看到的是那些資料,耳邊迴響著的卻是陳總對她說的那一些話,每一句都陰魂不散地在她耳邊不斷地徘徊。
她為什麼堅決地要出國,無非就是知道自己不容易放下,想要時間與空間,可是……哪怕隔得這麼遠了,他似乎還是在她的身邊環繞,以各種各樣的方式。
許未來思緒被攪亂,心裡煩悶,沒有辦法繼續工作了,她把電腦從腿上挪開,起身在屋子裡找其他的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
可是,房子被她打掃得極其乾淨,東西也收拾得很整齊,連她養的那些盆栽都澆足了水,全部修剪得宜了。
這些天她能做的都做了,現在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做的了。
她唯有換了身運動服,出門去運動了。
她就沿著小路跑,跑出去很遠,跑出來了一身的汗,往回跑的時候,已經入夜,她住的地方臨近郊區,風很大,全吹在了身上。
回到住處,洗了個澡之後,她倒頭就睡。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做過夢了,這一晚,她睡得暈暈沉沉的時候,竟做了一個夢……
其實也不能說是夢,因為是她曾經發生過的事情,算得上是曾經的記憶了,她回到了她大學的時候。
那時候她已經和顧遇交往了好一段時間,感情漸漸甜蜜,她有一個課外實習的機會,讓她去採訪一對釘子戶夫婦。
當時她缺少一個給她扛著攝像機的人,所以就拉著顧遇去給她當勞力了。
夫婦住的那一片房子全被拆了,就他們一家死活不肯搬離,許未來原先以為他們是貪得無厭,要價過高,去採訪了之後才知道,他們根本不是因為錢,而是為了等……他們走失了的孩子。
他們的孩子小時候走丟了,這些年他們砸鍋賣鐵,花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到處找孩子,因為孩子走丟的時候已經有一定的記憶了,他們找不到孩子,就盼著孩子能夠記起自己的家,能夠回來。
那個媽媽當時拉著許未來的手,一邊落淚一邊說,她的孩子現在已經和許未來這麼大了,如果還活著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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