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婉寧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得離園。
顏氏正在她的院子外頭等她,一見她回來,立馬就迎了過來,將人扶住。
「阿寧,你沒事吧?」
「娘,你照顧阿寧,我要出去。」
「你快去,阿寧有我。」顏氏攙扶著許婉寧,感覺到她的手心冰冷。
裴珩摸了摸許婉寧的頭,安慰道:「放心,大哥不會有事的!」
說完,他才走進了風雪中。
外頭白茫茫的一片,裴珩踩在積雪裡,嘎吱嘎吱的,等聲音聽不到了,顏氏這才攙扶著許婉寧進了屋子。
屋子裡溫暖如春,卻絲毫暖不了許婉寧那顆冰冷的心。
顏氏將人扶到床上躺著。
床上放了十多個湯婆子,被窩裡暖融融的。
是顏氏提前讓人安排的。
「傻孩子,你躺一會兒,等珩兒回來,一切都好了。」
「娘」許婉寧撲倒在顏氏的懷裡,嚎啕大哭。
「沒事的,都會好起來的!」顏氏輕撫著許婉寧的後背,柔聲安慰著。
萬嵐沒看到許婉寧給自己的女兒磕頭,又將全部的怒火轉嫁到了許迦的身上。
她拎著鞭子,將許迦抽得鮮血淋漓。
「說,許婉寧讓你來做什麼?」
許迦仰起頭,咧著嘴,他面上到處都是傷痕,那笑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怖:「她讓我來給老夫人治指甲啊!」
「啪」
又一鞭子,狠厲地抽了下去。
萬嵐氣的心潮起伏。
夏嬤嬤上前,有些驚懼:「老夫人,三爺來了。正在大堂等您。」
萬嵐丟了鞭子,去了大堂。
衛城抬眼看了萬嵐一眼,絲毫不客氣:「裴珩來過了?你讓他妻子給衛薇磕頭?」
「她害死了阿薇,給阿薇磕個頭,怎麼了?」
「哼。」衛城冷笑:「別以為我不清楚你們母女想的那些爛招,不過是對方看穿了你們的計策,沒有上當受騙罷了。」
「那可是你妹妹。」
「娘,我們對這個妹妹,已經夠忍耐了!」衛城冷眼望著萬嵐:「能讓你接她的屍首回來認祖歸宗入土為安已經是我們最大的讓步了。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得罪裴珩!」
這是衛城的意思,同樣也是衛坤衛羌的意思。
「你們怕他?」萬嵐突然冷笑:「那個廢物你們還怕?當年京都雙子風流雋秀,名揚天下。其中一個不是被你們打入塵埃,成了廢物一個。這另外一個,都已經是個廢物了,你們怕什麼?」
屋外,偷聽的人,震驚不已。
屋內,衛城的眼中,蓄著濃濃的殺意。
「看來,這麼多年國公府老夫人給你當的根本沒一點長進。」衛城冷笑著,「娘,你信不信,今日要是大哥在這,大哥會怎樣?」
萬嵐還是有些怕大兒子的,嘴唇翕動,不敢辯解。
衛城繼續硬邦邦地說,「大哥近日出京辦大事去了。你好生地處理好阿薇的喪事吧,讓她早日入土為安。其他的事情,你什麼都不必再做。」
「可那個大夫呢?他突然出現在衛國公府,你就不擔心他有什麼企圖嗎?」
「這個你放心,我自會有百八十種方法讓他開口。還有你那個桂嬤嬤,一併交給我。他們二人如今是一體,她興許知道點什麼。」
桂芳只是被關了起來,萬嵐並沒有對她如何,等她看到許迦渾身是傷時,嚇得嘶聲尖叫:「相公,相公」
衛城一聲令下,將二人都帶走了。
走得遠了,還能聽到桂嬤嬤的哭聲和叫聲。
人都走了。
衛忠接過夏嬤嬤手裡的茶,遞給萬嵐:「老夫人,喝口茶吧。」
萬嵐喝了茶,就聽到衛忠幽幽地說:「三爺對老夫人那是真沒的說,孝順貼心、百依百順。」
萬嵐搖頭苦笑。
衛忠又問了一句:「三爺真的能審問出來什麼嗎?」
「放心吧。」萬嵐悠哉地半靠在軟榻上:「他的那些折磨人的手段,你看了都要自嘆不如,那兩個人承受不住的。」
衛忠安安靜靜地站在萬嵐的身後,看不出他眼底的神色。
衛城將二人帶到了地牢。
許迦已經昏迷過去了。
衛城讓人裝了幾桶外頭的冰雪,倒在一個大桶里,然後在雪裡頭直接撒上鹽。
雪在鹽的作用下開始融化,雪化成了水,許迦浸泡在鹽水裡,鹽水滲入傷口中,許迦疼得醒過來,接著又疼暈過去。
如此往復,許迦身上的傷口被雪鹽水浸泡得外翻,成了白色,衛城依然沒有讓他起來的意思。
依然將人泡在裡頭,饒有興致地問疼醒過來的許迦,「許婉寧讓你進府,有什麼目的?」
衛城根本無需自己動手,坐在許迦的正前方,看著他痛苦,衛城眼底只有興奮。
許迦疼得沒有力氣,翻來覆去只有一句話:「老夫人有鵝爪風,我進來給老夫人治指甲,沒有任何目的!」
衛城冷笑一聲,對身後的人說:「把桂芳帶進來。」
許迦的眼睛閃過一絲不忍:「她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她什麼都不知道。」
「你緊張什麼,問問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嘛!」衛城冷笑著。
桂芳被人帶上來,看到許迦,快步上前,被身後的人給拉住了頭髮。
"嘶"
桂芳疼得原地停住,捂著腦袋眼淚汪汪地望著許迦。
衛城站了起來,「你身為他的妻子,他是什麼身份,你應該知道吧?」
桂芳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夏澤明,跟我一樣,是個孤兒。」
衛城伸出食指,勾起桂芳的下頜,嗤笑著看著她:「你當真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
衛城收回手,笑了笑。
「那你是無辜的咯。那行,既然你是無辜的,那你們兩個之間的婚約就作廢,我再另外給你找個好男人。」
桂芳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衛城。
就見外頭走進來兩個衣著襤褸的乞丐,渾身餿臭,淫笑著一步步朝桂芳走去。
許迦明白了,掙扎著、嘶吼著:「你放開她,你沖我來,你放了她!她什麼都不知道!」
桂芳嚇得渾身顫抖,臉色煞白,一步步地往後退。
衛城依然端坐在那裡,嘴角的笑讓人遍體生寒。
「她什麼都不知道,那你說。」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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