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來這裡鬧事的,大人,要不要把這些人抓起來?」小吏喊了一聲。
莫潯不是傻子,這些京都人突然被家中的人帶走,應該是有人指使的。
這個指使的人
莫潯四下看了看,頭上有些冒虛汗。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京都這幾個鬧事的人叫什麼住哪裡他們是什麼身份摸的清清楚楚,除了那人有這個本事,沒其他人了。
「不用抓了,事情弄明白了就好。」莫潯擺擺手,看向還站在原地的外地人,「本官剛才的解釋,可都解釋清楚了?你們可都聽明白了?」
有人連連點頭說聽明白了,「是我們自己不如人,許小公子才華橫溢,文採風流,是當之無愧的榜首。」
莫潯欣慰地撫著鬍鬚:「不如人,就要回去勤奮苦讀,頭懸樑錐刺股,將知識扎紮實實地記在腦海里,大越的科舉是公平的,只要你們有見地,對大越社稷有想法,一心為民,朝廷需要你們這樣的人才。」
「許小公子他為了讓社稷安穩,民心穩固,自己竟然主動要求廢除自己的榜首之位,本官是過來人,知道做這個選擇,有多為難,可他還是做了,本官不能這麼做。」莫潯扶了裴長安起身,拍拍這個孩子肩頭。
雖有些拍馬溜須之嫌,但句句肺腑,都是莫潯的真心話。
「榜首是你應得的,無論你如何請求,也不會有人同意將你的榜首廢除,因為你值得。你年紀還小,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多讀書,讀好書,儘快長成一個江山社稷需要的棟樑,黎民百姓期盼的好官,這才是你需要要做的事情!」
「咦?」人群之中突然有一個激動的聲音傳來:「這是不是裴公子啊?」旁邊有另外一個聲音也激動不已:「是是是,就是他,就是他。」
「真的是裴公子!」
幾個老百姓擠了進來,看著裴長安激動不已,乾脆一撩衣袍跪在了裴長安的面前。
裴長安連忙將他們扶了起來:「幾位大伯大娘,你們這是做什麼?」
「這么小的孩子,你們這樣跪他,他承受不起啊!」許婉寧也跟著上前扶起跪拜裴長安的老人。
「受得起,受得起的。」
其中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一臉喜意,拉著裴長安的手:「你知不知道,你給我們解決了一個多大的問題啊。就是你想的做年糕的簡便方法,讓我們這群力氣小的女人,甚至是七八歲的孩童,都可以做出香甜美味的年糕來。」
「是啊,是啊,不只是如此,還幫我們解決了銷路的問題。無論我們做多少,都可以賣到許家商鋪去,許家商鋪專門為我們的年糕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水磨年糕,現在誰都知道,年糕就要吃水磨年糕,不僅周圍的省城賣我們的,聽說還把我們的年糕銷到了大周去了呢。」
「您的大恩大德,我們真的沒齒難忘。聽說您中了榜首,我們這些人是來專程感謝您的。這是我們做的年糕,有長條的,有圓餅的,還有這種,是我們新做出來,一小顆一小顆搓圓來,黏在一塊,上下學的時候,我們就挑到學堂門口去賣,小孩子們都喜歡吃,一口咬一小顆,孩子們都愛吃,當早點當零嘴,賣的可好了。」
「就這幾個月,我家的收益趕得上去年一年的了。我們現在啊,男人女人齊上陣,做多少都不夠賣的,現在全家老小都有幹勁,還多虧了裴公子啊!」
不一會兒的功夫,裴長安的身上就掛滿了籃子,籃子裡頭都塞的滿滿的年糕。
裴長安:「大伯大娘,事情是我應該做的,可這東西我不能」
「安哥兒。」許婉寧從他手上接過拿過一個籃子:「東西你得要,這是他們的一片心意。謝謝各位叔叔嬸嬸,大家的日子過好了,這才是最好的,這些東西我們收下了,未來若是有任何困難,都可以去許家商鋪,我們大家一同努力,把日子過好。」
「好好好,謝謝裴夫人,謝謝裴公子。裴公子,你要努力啊,像你這種心中裝著老百姓,為老百姓辦實事的人,我們太缺啦。你可一定要當官,當個老百姓都愛戴的好官!知道不?」
一個年餘七十的老者拉著裴長安的手,拍了又拍,老淚縱橫:「小娃兒,聽話啊,你要好好讀書,長大後,當一個好人,當一個好官,我們老百姓需要你!知不知道!」
老人家說了又說,拉著裴長安的手就是不鬆開。
有了這些人的說辭,其他京都的老百姓也認出了裴長安。
「原來是他,他可是給我們做了大好事呢。」
「就是,這孩子不僅心善,免費給做年糕的人家發放簡易製作年糕的畫冊,聽說還捐了不少的銀子給善堂,幫助善堂里的孩子改善伙食,更是請了兩位先生,在善堂教孩子們讀書認字。別看他年紀小,這心裡頭裝著老百姓呢!」
「你們再聽聽他剛才說的,為了朝廷的公信,為了老百姓的信任,自己不要榜首了,要求廢除這次的成績,這樣的人,才是大越才是咱們老百姓需要的人啊!」
老百姓自然知道誰是好的,誰是不好的。
「這個許長安,名字是一樣,跟這位小公子相比,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心胸狹隘,自己沒考上,就想盡一切辦法要奪了別人的榜首,也太黑心了。不能讓他得逞了。」
「大人,許小公子的成績不能作廢啊,作廢了,十年後,誰給我們老百姓一個好官啊!」
「不廢不廢,誰都不能廢!」莫潯擺手,心情都舒暢了許多:「這位許公子,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許長安被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一張臉漲得通紅,跟在他身邊的兩個跟班見狀,你推我我推你,鼓起勇氣:「許公子,咱們不如人,不如就算了吧。咱們走吧。」
就連順天府的莫大人都站在對方人身邊,而且榜首是皇上欽點的,對面的這個娃兒,身份不容小覷啊。
「他的繼父」其中一個跟班說道:「叫什麼金麟衛的大都督,應該不是個小官,咱們外地人,不了解京都的情況,還是小心為妙。」
「小心什麼!」許長安冷笑:「這京都是天子腳下,我姐夫是燕城的王爺,什麼官大的能越過我姐夫去!」
許婉寧看向許長安:「你說你姐夫是」
「我姐夫是燕王,怎麼,怕了吧!」許長安一臉得意,以為許婉寧怕了,「你們別唬我,皇上只會點狀元,還沒聽說過皇上要點榜首的,這不過是你們說出來嚇唬別人的說辭罷了,我不信!」
狗腿一聽許長安報出名諱了,跟著恐嚇:「你們怕了吧。」
許婉寧想起那年見過的燕王謝正景,他帶著萱側妃到城陽侯府來聚會,他那個時候,正妃有孕,只有一個側妃,而且兩位王妃的娘家人都是京都的高門大戶,根本養不出這許長安囂張跋扈的性子來!
這幾年也沒聽說過燕王娶了側妃,看來,這個許長安,怕是燕王新納的某個姬妾吧。
許婉寧聽了之後只當自己沒聽見,無視許長安。
她拉著裴長安,走到莫潯面前:「莫大人,今日之事多謝莫大人替我兒解圍。既然事情已經解釋清楚,紅榜已經看完了,我就帶著我兒先回去了,家裡人還等著呢。」
莫潯拱手:「夫人慢走,家中定是焦急萬分,還是趕快回去給家人報送好消息吧!晚一些,我會準備宴席,還望榜首準時。」
「莫大人放心,長安會準時到的。謝謝莫大人今日幫我解圍,長安恭送大人先回府!」
「府上確實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二位也慢走,我就先回去了。」
「大人慢走!」
莫潯進府之前,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勸了許長安一句:「這位許公子,既然不如人,就要認命。今年你沒有考上,回家繼續苦讀,明年一定可以金榜題名的!」
許長安冷哼一聲,將臉偏到別處去,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
莫潯搖頭笑了笑,嘆了口氣,進府了。
聽得進去就聽,聽不進去他也不管了。
畢竟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莫潯進了府,裴長安與許婉寧也離開了。
根本沒人搭理剛才自報家門的許長安!
許長安臉色鐵青:「我姐夫是燕王,他們竟然敢無視我!」
「是啊,許公子,他們好大的膽子啊!那個莫大人咱們惹不起,這個女人和孩子他們怎麼能無視咱們許公子呢,那個金麟衛大都督聽著又不是什麼大官!」
許長安氣得差點咬碎一口牙齒,「可惡!」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走了,就留下三個人還站在紅榜前。
「許公子,就讓他們走啊?就便宜他們了,白白讓他們羞辱咱們一番?」
「是啊,許公子,您是王爺的小舅子,誰不尊稱您一句許小爺啊,您這身份,別說是燕城了,就是京都,王爺的小舅子也沒幾個吧,這群人,也忒不把您放在眼裡了。要我可咽不下這口氣!」
許長安冷笑,「誰說我要放過他們了。」
「許公子?」兩個狗腿一聽有戲,連忙說:「許公子,您想怎麼做,我們一定幫您,一定站在您這邊。」
兩個狗腿子都是燕城的,自從攀附上許長安後,就成了許長安的一條走狗,將許長安托得妥妥的。
「走,跟上去。」許長安冷笑,眼裡都是不懷好意:「剛才那個婦人,你們覺得長得如何?」
兩個狗腿子眼前一亮,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年紀是大了一些,又生了孩子,不過那氣度,我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有氣度的女人呢,也不知道這種大家閨秀在身下是什麼滋味!」
許長安薄唇輕抿:「那這個女人就給你們了。」
「謝謝許公子,謝謝許公子!」
三個人,跟上了許婉寧和裴長安。
「祖母呢?還有你外祖父外祖母呢?你小舅舅呢?我聽紅梅說,你跟著他們出來看榜了,怎麼只有你?」許婉寧拉著安哥兒,隨著人流往家的方向走,馬車還停在老遠的地方,只能走過去。
人流太多,又跟紅梅走散了,只能在馬車旁匯合了。
安哥兒吐吐舌頭,愧疚地說:「是我不讓他們跟著的。我說我一個人來看就行,他們都來,我有些緊張!也怕自己考得不好,也沒想到自己考得這麼好。」
「你呀。」許婉寧哭笑不得地點了點他的額頭:「下回就算不要他們來,也要多帶兩個下人,今日事情,若是不能以智取勝的話,你一個孩子,跟大人對上,會吃虧的。」
「知道了,娘,我知道了。」
二人在前頭有說有笑,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快步跟上,跟在他們身後虎視眈眈。
「夫人」巷子口突然傳來紅梅的聲音。
許婉寧停下腳步:「你怎麼在這?」
紅梅招手:「夫人,走這邊吧,這邊人少些。」
許婉寧覺得這話不對。
馬車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就停在那裡呢,紅梅卻偏偏要站在另外一條巷子口,還說走這邊。
他們不坐馬車,從這裡走回離園,距離可不短,紅梅不會做這麼蠢笨的事情,唯一可能的就是
裴長安也猜到了,他與許婉寧對視一眼,走了過去,「好啊,就走這條路。」
「許公子,怎麼辦啊,又多了個人。」其中一個狗腿子說道。
「怕什麼,沒看到是個女人嗎,女人你還怕?你還有沒有出息!」許長安諷刺道:「還是個漂亮的女人,你還怕?」
「他們三個人,兩女一個孩子,我們三個大男人,怕什麼!」另外一個狗腿子壯膽子:「你怕你就走,不過等會這麼好的女人,你可享用不到。」
「誰說我怕了,我不過是說一句嘛,我堂堂男子漢,會怕一個女人,開什麼玩笑。」
三個人跟著進了巷子。
巷子裡確實沒人,越走越安靜,巷子也越來越偏。
「怎麼覺得這不對勁呢,這巷子怎麼會這麼安靜啊!」剛才那個膽子小點的,覺得有些瘮得慌。
許長安白了他一眼:「你怕什麼,怕就滾!」
「不不不,許公子,我不怕,我不怕。」
紅梅站在一處小小的宅院門口:「夫人,咱們到家了。」
「嗯,開門。」
紅梅從懷中取出一把鑰匙,將門上的鎖給打開了,推門走了進去。
「許公子,你看,我就說嘛,那金麟衛大都督肯定不是什麼大官。你瞅瞅住的這房子,哪個大官家的房子這麼寒酸嘛。」
「而且我估計家裡頭沒人了。」
「怎麼說?」許長安問道。
「許公子,您想想啊,要是家裡有人,要鎖門幹嘛?回來直接敲門就是了。」
許長安覺得有道理,「那還等什麼,還不快進去!誰先衝進去,兩個女人誰就先挑!」
「許公子說話算話。」
兩個狗腿子話還沒有說完,就撒開腿丫子往裡頭沖,紅梅正緩緩地要關門呢,被人這麼大力一推,紅梅就被推開了去,往後連退了好幾步,害怕地望著已經進屋的三人:「你們是誰啊?怎麼敢私闖民宅!」
許長安看了眼紅梅:"喲,這丫鬟倒是眉清目秀的,便宜你們兩個人了。」
「謝謝許公子!」
「你們,你們怎麼來了。」許婉寧聽到動靜,從屋子裡又出來了,看到院子裡站著的三個人,臉色大變:「你們進來做什麼!」
「裴夫人,是吧?」許長安慢條斯理,玩世不恭:「你說我們進來做什麼!我們進來,自然是要來跟裴夫人多掰扯幾句了。」
「掰扯?我們有什麼好掰扯的,要掰扯的話在官府門口,莫大人不是都已經說明白說清楚了嘛!」許婉寧道。
許長安搖頭晃腦:「那是別人都明白了,我可不明白!你們在這麼多人面前下我的面子,這口惡氣,我可咽不下去!」
「許公子,我知道你是燕王的小舅子,在燕城肯定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是燕城的小霸王,可你別忘記了,你現在腳上踩的,是京都的土地,京都是皇上說了算,你要是不信莫大人說的,你大可以去問問皇上,你來找我作甚!」
「找皇上?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找皇上對峙。我今兒個就找你了,你今兒個不給小爺我道歉,跟你兒子不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今兒個這事就是過不去!」許長安面目猙獰,瞪著許婉寧,像是要將人吃了似得。
許婉寧冷笑:「莫大人勸過你,既然不如人,就要認命。今年你沒有考上,回家繼續苦讀,明年一定可以金榜題名,莫大人都說了句祝福的話,你是半個字都沒聽進去!」
「哼,他不過就是個快要致仕的老頭,我可不怕他,我姐夫可是燕王,皇親國戚,我是他的小舅子,就是在這京都,又有幾個人能耐我何!」
「我記得燕王的正妃姓何,你姓許,萱側妃姓方,你姓許,別人送給燕王的兩個美人,兩個姬妾中好像也沒有姓許的,不知道,你姐姐是哪位啊?」許婉寧笑著問許長安。
許長安臉紅得像是熟透的蘋果,勃然大怒:「你們還等什麼,這女人賞給你們了,還不快去扒光她的衣服,讓她在你們的身下浪叫。」
「謝謝許公子!」兩個狗腿搓著手,淫笑著朝許婉寧靠近。
許婉寧站在六層的台階之上,動也不動,只盯著許長安:「良言難勸該死的鬼,許公子,做人要低調,太囂張了,是會沒命的!」
「那就看看是誰先沒命了!」許長安大笑:「你們快一點,我還等著看你們表演呢!」
「是,許公子,你放心,馬上,馬上美人,別害怕,我一定會溫柔的,一定會讓你欲仙欲死的,來,先把衣服扒了。」
「啪!」許婉寧一巴掌直接打的人偏過頭去。
狗腿子滿臉淫笑:「這麼烈?我喜歡!」
兩個男人沖許婉寧撲去,一把將許婉寧給抓住了,抓起她閉著眼睛就啃。
「這女人的胸,怎麼這麼平啊?」
「這女人怎麼突然一下子變得這麼高了。」
兩個狗腿子抬頭一看,嚇了個半死,一個膘肥體壯的男人正色迷迷地盯著他們,一把揪住他們的衣領:「美人,跑什麼啊,都撲到我懷裡來了,別跑啊!」
壯漢將兩個男子摟住,跟扛小雞仔似的,將人扛在肩膀上,往內室走去,「放開我,放開我!」
男子尖叫,不一會兒,屋子裡就傳來衣服撕裂的聲音,還有男子悽慘的叫聲。
許長安驚恐地看著還好好地站在他面前的許婉寧,他帶來的兩個狗腿子,在屋子裡叫得實在是太悽慘了。
聽得人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這兩個男人不是好男風嘛,剛好,剛才抱他們進去的,也好男風。」許婉寧呵呵笑道:「不知道許長安許公子,你喜歡不喜歡男人啊!」
「不不不,我不喜歡,我一點都不喜歡!」許長安嚇得屁滾尿流,撒開腿轉身就要跑,身後兩個身強體壯的男子,抱著劍,將他的路給擋住了。
「跑什麼啊。」許婉寧走下台階:「許公子年紀輕輕,就如此惡毒,跟在我的身後,圖謀不軌。」
「不不不,我們什麼都沒做,我們什麼都沒做。」許長安嚇得兩條腿都在發抖:「你不是還好好地站在這裡嘛。」
「是啊,我是好好地站在這裡,那是因為我們有提防,可若是我們沒有防備呢?我們沒受傷,就能代表你沒有罪嘛?"
許婉寧不是好人,「今日我兒子高中榜首,高興,打算放你們一條生路,不計較你們對我兒子的污衊。可誰曾想,你們還想跟來做更惡毒的事情。既然你們能做初一,就別怪別人做十五了。來人啊,將他丟到屋子裡去,跟他的兩個好朋友一塊作伴!」
「是!」
「不要,不要,不要!」許長安嚎啕大哭:「我錯了,我錯了,你放過我,你放過我!」
「我姐夫是燕王,你不能這麼對我,我要是有什麼事,我一定會告訴我姐夫,讓我姐夫殺了你們!」許長安見討饒不行,就開始威脅恐嚇。
「燕王?」許婉寧冷笑:「你的姐姐,連燕王側妃都談不上,就是府中一個爬床的丫頭,你就敢叫燕王姐夫?你臉皮可真夠厚的。」
許長安緊閉雙唇,驚懼地望著許婉寧。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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