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院。
宋夜生和陳望過來了。
「小姐,京都現如今衣食住行樣樣不缺,咱們的重心,還是要在周邊縣郡,等積累了一點的資金和人脈之後,掌握了一定的行業話語權之後,再來京都。」這是宋夜生在外頭考察了幾日之後得出的結論。
京都是臥虎藏龍之地,而他想要不憑藉許家打出其他的名號來,那就只有先離開京都。
前世,宋夜生的發家之地,應該也是在其他地方吧。
許婉寧直接遞了一張銀票給他。
宋夜生看了之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姐,您這是……」
「按照你說的去做,這是給你的啟動資金。」
那是一張一萬兩的銀子,於許家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可對宋夜生來說,卻是一筆天文數字。
「小姐,您就不怕,我帶著這錢遠走高飛嗎?」宋夜生不理解,很不理解。
這一萬兩銀子,他帶著娘去一個新地方,足夠他們安安穩穩地富裕地過一輩子了。
可許婉寧說給他就給他了。
「對你來說,它是一筆巨款,對我來說,不過是我看清你的一張照妖鏡。」許婉寧看著宋夜生:「我相信你,你心中所想,根本就不是這一萬兩銀子!」
宋夜生想要的是更大的商業版圖,前世他摸爬滾打,造就出了大越皇商的稱號,今世,有她給的大筆啟動資金,許婉寧相信,宋夜生能夠更快成功,能夠爬得更高。
宋夜生沒有說話,而是一撩衣袍跪在了許婉寧的面前。
許婉寧沒有攔著他,生生地受了他三拜。
「小姐放心,夜生會拿著這一萬兩銀子,為小姐打造出另外一個只屬於小姐的許家商鋪!」宋夜生說道:「夜生這輩子,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願為小姐赴湯蹈火、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扶柏抱著包袱,揣著銀票,主動的、乖乖地站在了許婉寧的屋外,剛好就聽到這句話,先是一驚,隨後就充滿了鬥志。
「督主請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把許小姐身邊愛慕的人一個個給您剷除乾淨!」
許婉寧見過宋夜生,將人送出了門,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抱著包袱站在自己屋門口,許婉寧都給嚇一跳:「他是誰?」
青杏連忙說道:「小姐,他是裴大人的侍衛,叫扶柏。」
扶柏?
「你是扶松什麼人?」
「回許小姐的話,扶松是屬下兄長。」扶柏恭敬地抱拳,順便瞥了一眼許婉寧送出來的那個男人……
呸呸呸!
什麼男人,那就是個男孩。
老天爺哎,這許家小姐真是老少通吃啊,上到他家督主,下到這個男孩,督主啊督主,你的競爭對手有很強的競爭力啊!
人家比你年輕那麼多!
「裴大都督讓你來做什麼?」許婉寧疑惑地望著這個她話都問了兩遍,此人還沒有回答,似乎還在魂游天外的男人,「你來做什麼?」
「哦哦哦。」扶柏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雙手遞給許婉寧:「小姐,這是督主讓屬下送您的東西。」
許婉寧接過,赫然是一張兩萬兩的銀票。
「我家督主說了,這是買酒錢。」
二十兩銀子一壺梨花醉,兩萬兩,能買一千壺,淨賺一萬兩,剛拿給宋夜生的啟動資金就回本了。
「銀子我收下了,我這就讓人跟你一塊將酒送到大都督府上。」許婉寧剛要招呼人去抬酒,就見扶柏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抱拳:「許小姐,督主還有一句話,讓我轉達許小姐。」
「請說。」
「督主吩咐我,從此往後跟著您,一切聽您差遣!」
許婉寧一怔:「裴珩讓你跟著我?」
「是。」
「為什麼啊?」
扶柏:「……」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啊,可大抵都離不開這個意思吧:「裴大人讓屬下留在小姐的身邊,保護小姐。」
許婉寧:「……」這角色轉換得可真夠快的,剛才還喊她許小姐,現在就是小姐,剛才還一口一個督主,現在就變成裴大人了。
也不知道裴珩聽了,會不會心酸難過掉行淚。
算了算了,也是裴珩的一片心意,「那行,你留下吧。」
「青杏……」許婉寧剛一開口,就瞥到了陳望落在扶柏身上警惕的眼神。
許婉寧立馬改口:「紅梅,帶他下去,給他安排住的地方。」
「是。」紅梅福福身子,帶著扶柏下去了。
青杏覺得挺好玩的,府裡頭還沒有來過新人吶:「小姐,我也去幫忙。」
跟在紅梅扶柏身後下去了。
陳望臉綠得跟上了彩似的。
「小姐,您要收下此人嗎?」陳望滿臉的不情不願。
許婉寧看出來陳望對扶柏的敵意。可她也不能駁了裴珩的一番好意啊!
「裴珩應該沒有惡意,他將此人派到我身邊,想來也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危。他就留在暗處,隨時待命吧。」
扶柏是裴珩的下屬,應該也在外頭露過面,很多人都應該知道他是裴珩的人,若是突然之間在許婉寧的身邊露面,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陳望氣極,看著扶柏離去的方向,拳頭都硬了。
許婉寧加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會讓他跟青杏接觸的!」
陳望氣一下子就消了,心也落回了原處。
「不過……」許婉寧話鋒一轉:「青杏會不會跟他接觸,我就不知道了。」
陳望:「……」
「喜歡一個人,就要勇敢地去追求,而不是只放在心裡。」許婉寧幽幽地說道。
陳望抬頭錯愕地看著許婉寧,許婉寧沖他笑了笑,心情大好地哼著曲兒就回了屋。
陳望拳頭捏緊,重複著許婉寧的話,拳頭又鬆開。
似乎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定。
「青杏,青杏……」陳望跑了起來,大聲喊著青杏的名字:「我有話要跟你說,我有很重要的話要跟你說……」
許婉寧已經回了屋子,站在窗邊前,看到陳望迫不及待地朝青杏沖個過去,心想,陳望終於跨出了這一步。
「也不知道明年,能不能喝上他們兩個的喜酒。」許婉寧嘀咕著:「應該多釀一些梨花醉做喜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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