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子也在?」
他喊裴公子?
一旁的燕王眨眨眼,嘴角銜起一抹戲謔。
裴珩慵懶地靠在身後的軟墊上,笑著說:「是啊,侯爺,好巧啊!」
他眉眼含笑,舉手投足更是風流不羈,怡然自得地舉起了燕王給他倒的茶,連個謝字都沒有。
崔祿:「……」
燕王也給崔祿倒了一杯,崔祿受寵若驚,連忙拱手道謝:「多謝王爺。」
「侯爺親自來府,是有什麼事嗎?」
確實有事。
崔祿看了看一旁的裴珩,意思不言而喻。
燕王卻渾不在意:「侯爺請說,這是本王的朋友,無需迴避。」
什麼朋友能比您的身份還尊貴啊!崔祿也不敢問,問就是朋友。
這個朋友也挺愛多管閒事的。
上次杜氏被抓走,裴珩全程都在場啊!
可燕王沒有讓裴珩迴避的意思,裴珩更沒有離去的意思,崔祿只得硬著頭皮說了。
「王爺,內子無狀,打殺了府中的府醫,可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因為平哥兒生了天花,那府醫照顧不周,導致平哥兒臉被毀容,內子也是生氣心疼,這才下令杖責府醫,誰知那府醫經不住,這才將人給打死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呀。」
燕王皺眉:「侯爺,你也該知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府醫並不是府中的賤民,也沒有簽賣身契,隨意打殺,若是放侯夫人出來,他家人不會就此罷休啊!」
「他還有家人?」崔祿明顯愣住了。
怎麼都沒有聽說過啊!
燕王說:「他哥哥,當年犯了點事遠走他鄉,後來二人聯繫上了,聽說他弟弟出了事,也就來燕城找人了,他還去了侯府找人,被侯府的人給轟出去了,你不知道嗎?」
崔祿:「……不,不知。」他哪裡知道啊!
他最近這段時間都在風花雪月,沉醉在綿綿的溫柔鄉里。
燕王猜到了,「侯爺最近沉醉在側夫人的溫柔鄉里吧?」
崔祿尷尬得不行,「都是下官疏忽了。」
「本王也問過這樁案子,王大人已經在寫結案狀,結案狀一遞到上面,侯夫人殺人的事情就無法更改了。」
崔祿就差給燕王跪下了,「王爺,求求您看在下官與內子這麼多年夫妻恩愛、琴瑟和鳴上,求求您救救內子吧?沒了她,下官,下官怕是也活不下去了。」
他一臉的痴情樣,十足的痴情種。
燕王感慨:「你與侯夫人是真愛,令本王佩服。可本王也鞭長莫及,幫不了你這個忙。」
身旁坐著金麟衛大都督,普通官員受他監督,他這個皇親國戚也一樣啊,若是他真幫了崔祿,裴珩要是一怒之下告到璋和帝面去,他這個王爺也免不了被一通斥責。
划不來。
他不能因為別人的真愛,他來意外。
一般人都說崔祿和杜氏是真愛。
可是不是真愛只有崔祿才知道。
他若是不救出杜氏,杜氏真的會帶著他一塊去死。
「王爺,下官給您磕頭了,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內子吧,沒了她,我也活不下去了。」
崔祿哭得動容,他是真怕了。
燕王依然不鬆口,「本王也……」
一旁的裴珩卻突然打斷了燕王的話:「王爺,看在侯爺與侯夫人夫妻情深的份上,再加之這事情,也是死者有錯在先,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他沒做到,被打是應該,被打死,也只能說他的命不好。」
崔祿感激地看了眼裴珩,拱拱手:「多謝裴公子仗義執言。」
「我只是就事論事。」裴珩淡淡地說道。
燕王詫異地看了裴珩一眼,然後又說,「只是那死者的家屬,如何肯善罷甘休?」
崔祿連忙表態:「王爺,您放心,下官願意贖罪。他家人要多少賠償,下官就是砸鍋賣鐵,也一定給他湊齊。」
裴珩捏著茶杯,勾唇,漾起一抹極淡的笑。
燕王也笑。
裴珩答應了,他也不做那個惡人,「侯爺和夫人的愛情真是感天動地,既如此,那就讓王大人去跟死者家屬談一談。」
王興民是一個頭兩個大。
本來說好了讓杜氏死,現在又不讓杜氏死,也不知道這個大都督怎麼那麼善變。
「我不要錢,我只要她一命抵一命!」劉痕態度很堅決。
世界上最後一個親人也死了。
「你讓她償命是可以,可你想過未來的路如何走嗎?你當年害死過一條人命,若是侯府拿著這事情繼續追究,你也討不到一點好處。」
「大不了就是一個死。」劉痕孑然一身,已經沒有任何的牽掛了。
「呵呵。你死了,是一了百了了,可你們劉家,卻斷子絕孫,你下到地府,見到你的列祖列宗,他們會不會怪你,他們舉全家之力保住了你的性命,可你卻一點都不珍惜。」
劉痕低頭不語。
王興民繼續說:「要點錢就走吧。侯府記著你的恩情,你也有錢,找個地方,重新開始,生兒育女,為劉家延續香火,百年以後見著你的爹娘,也算是給他們,給劉家有個交代了。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王大人……」
「聽我一句勸,你還年輕,未來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咱們要向前看。」
王興民拍了拍劉痕的肩膀,劉痕低著頭,良久沒有說話,最後才點點頭:「好。」
他開了個價,要了五千兩。
說多不多,一條人命。
崔祿聽到的數字是兩萬兩,眉頭皺得深得能夾死蚊子。
陳綿綿也在場,聽到這消息時,手指甲差點陷進皮肉里,疼痛讓她清醒,也讓她明白,眼前的男人不會放棄杜氏。
「侯爺,咱們賬上還有一點銀子,可跟兩萬兩比,還是杯水車薪。」
「延年院有不少的玉器,能賣就賣了。」
「那要是夫人回來,發現她的東西都被賣了,綿綿怕夫人會怪罪於我。」
「這是救她的命,她若是敢怪你,我給你出頭。」
有崔祿這句話,陳綿綿就放心了。
她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延年院,看到一屋子好幾層的多寶閣,上頭擺放的金銀玉器擺件,件件都比她屋子裡的精緻,好看,陳綿綿看得眼睛都直了,既心酸又眼饞又開心。
現在任由她處置,她就好好地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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