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嬌嬌嚇壞了。
「祖母,您在說什麼啊,我我怎麼可能給您下藥?」
一邊說著,她一邊試圖把被鉗制的胳膊拽出來:「我把您當親祖母的我怎麼可能害您呢?」
聽了這話,顧老夫人還沒反應,顧潯淵倒是先開口了:「嬌兒,事到如今你就別嘴硬了,我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祖母這裡便不可以再繼續了。」
原本顧老夫人還差點叫白嬌嬌哄了過去,聽了這話,眼神頓時凌厲了起來。
「怪不得你能治好絕症,怪不得我晚幾日吃藥就難受得像被螞蟻爬滿全身,怪不得那藥一吃下去我立刻就舒坦!」
「搞半天,是你這個賤蹄子在作祟啊!」
說著,顧老夫人一把薅住了白嬌嬌的頭髮,狠狠地往自己面前拽了過來:「解藥呢!拿出來!」
「啊——」
白嬌嬌疼得叫出了聲。
她怎麼也沒想到,平日裡那麼疼愛她的顧老夫人會忽然動手。
更沒想到,顧潯淵甚至連等都不想等,直接就在棲霞居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他難道是打算教訓自己給宋惜月看,以此來求得宋惜月消氣嗎?
想到這裡,白嬌嬌心中更加痛苦。
「顧郎,顧郎,你忘了我們在山上的日子了嗎?你忘了你忘了我們因何來到盛京嗎?」
白嬌嬌哭著看著一旁冷漠的顧潯淵,道:「你若是將我殺了,他會同意嗎!」
她說著,眼睛看向了天上。
聽了這話,顧潯淵笑了笑:「那位看重你,也是因為你的藥啊,嬌兒,你將藥方留下,太醫局那麼多人,總能配出比你更好的。」
「不可能!」
白嬌嬌大喊:「我絕不可能交出藥方!」
聽了這話,顧潯淵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白嬌嬌,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願意同你好好說,便是打算給你一個體面,你若執迷不悟,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顧郎」白嬌嬌哭著看著他:「我們的海誓山盟,我們的風花雪月,我們曾經的諾言,你難道都忘了嗎?」
「宋家還沒倒,他們還沒滿門盡滅,你這麼早就拋棄我,難道」
說到這裡的時候,白嬌嬌忽然喘了好幾口大氣,隨後好似豁出去了一般,道:「你難道不需要狼兵了嗎!」
聽到「狼兵」這兩個字,顧潯淵有些緊張地上前捂住了白嬌嬌的嘴,隨後迅速朝著四面八方看了一眼。
確認錦鯉亭這附近沒人,這才鬆了口氣,壓低聲音看著白嬌嬌:「你瘋了嗎?你是想要毀了我嗎?」
白嬌嬌的眼淚仿佛開了閘的洪水一般瘋狂湧出。
她看著顧潯淵,眼神中滿是心碎和痛苦。
見狀,顧潯淵嘆了口氣,拍了拍顧老夫人抓著白嬌嬌頭髮的手,道:「祖母,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回去。」
聽了這話,顧老夫人冷哼一聲鬆開手。
隨後,她整了整衣服,沖白嬌嬌啐了一口:「黑心肝的東西,連我老婆子都不放過,真是瞎了眼把你當親孫女愛護!」
白嬌嬌聽了這話,只覺得心裡頭更痛了。
顧潯淵摸了摸她的臉,嘆了口氣道:「走吧。」
說完,他把人給打橫抱了起來。
棲霞居有一個二層的小閣樓,宋惜月站在上面靜靜地看著這邊。
眼看著顧潯淵抱著白嬌嬌出了棲霞居,消失在視線之中後,她才緩緩轉過身,在面前的棋盤上落下一子。
一旁的青玉給她換了一杯熱茶,看到棋盤上的布局後,小聲道:「絕殺之陣,小姐破了帝師給您留的最後一局棋!」
宋惜月端起熱茶抿了一口,道:「老師快回京了吧?」
「是!」青玉道:「帝師說了,霜降便歸。」
聽了這話,宋惜月點了點頭,抬手將棋局拂亂了。
隨後看向天邊疏雲,道:「是時候了。」
深夜。
宋惜月提著燈籠出了棲霞居,來到寧壽堂的時候,等在門口的璽兒親自為她開了門。
「主子,人在小佛堂那邊,老太婆已經睡了。」
聽了這話,宋惜月點點頭:「帶路。」
順著小路七拐八彎,一路上沒少遇見值夜的下人,但他們見是宋惜月,全都當作沒看見地退下了。
小佛堂外,宋惜月滅了燈籠,來到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誰!」白嬌嬌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宋惜月語調溫柔:「是我。」
裡面傳來一陣寂靜,隨後便是悉悉索索的聲音。
不一會兒,白嬌嬌打開了門,看著她:「難為你,專程來看我的笑話。」
宋惜月淡淡一笑,依舊是那副溫和模樣,道:「夜深露重,不讓我進去坐坐嗎?」
聽了這話,白嬌嬌有些不情願,卻還是側身讓到了一旁。
顧老夫人是個喜金愛銀之人,小佛堂內的布置並不素雅,反而有些奢華。
宋惜月走進來後,白嬌嬌見外面空無一人,而她竟毫無防備地將後背露給自己的時候,忍不住遲疑了一下:「你就不怕我對你做什麼嗎?」
「你想對我做什麼呢?」
宋惜月頭也不回,自顧自地取了線香點燃,虔誠地朝佛像拜了三拜後,插進了香爐之中。
白嬌嬌咬了咬後槽牙,最後還是關上了小佛堂的門,走向宋惜月。
「你到底來幹什麼的?」
聞言,宋惜月看著她淺淺一笑:「慶功宴上的藥,是你配的嗎?」
她的語氣裡帶著一點點繾綣的尾音,再看著這樣的笑容,白嬌嬌只覺得一陣難受。
「是又如何!」
白嬌嬌瞪著她:「顧郎都告訴我了,他那日過去的時候,你已經叫人睡過了,他根本就沒碰你!」
聽了這話,宋惜月面色不改,點點頭道:「這話大概也就能騙騙你了。」
「可笑,你竟以為他是騙我?」
白嬌嬌看著她,臉上露出得意之色,道:「呵,也是,你不知道當時我已經懷有身孕,你被送進那間房間的時候,我正好孕吐發作。」
「顧郎忙著照顧我,足足兩刻多鐘後才回去,他只來得及脫了自己的衣衫,捉姦的人就到了,根本沒有時間碰你!」
聽了這話,宋惜月沒有反應。
她看著白嬌嬌,好一會兒後,忽然輕輕一笑:「原來如此。」
「你到底要說什麼?」白嬌嬌心裡忐忑得不行。
「你想過沒有,」宋惜月看著她,語氣極為溫和,「顧潯淵奉命對我下手,卻不是自己去買藥,而是叫你配藥,是為什麼?」
聽了這話,白嬌嬌忽地頭皮一麻:「為為什麼?」
「一旦事情敗露,面對宋家怒火,他可以用娶我保命,而你這個配藥之人」
說著,宋惜月的視線落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輕笑一聲:「只有死路一條。」
聞言,白嬌嬌眼瞳放大,脫口而出。
「不會的!陛下不會讓我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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