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陸家。
陸子安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終於能下床走動了。原本他打算先假裝答應陸梓楓,等回到陸家後再狠狠地報復他。可誰知道陸梓楓卻留了一手,將他被關押期間的一舉一動都用dv記錄了下來。如此一來,他的復仇大計算是泡湯了。而且,陸梓楓步步緊逼,他若是再不想辦法從陸老爺子那裡把那東西弄到手,陸梓楓也會將那段視頻放到網上去。到時候,他怕是再也無法在榕城混下去了。
來來回回在房間裡走了無數遍,陸子安頭髮都快要被抓光了。
陸母經過他房門口,見兒子這副模樣,不由好奇的停住了腳步,「子安,你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自從上次陸子安渾身是傷的回來,陸母對這個兒子的關心就更多了。
陸子安聽見母親的聲音,忽然計上心來,「媽,再有兩天是我生日,我想邀請一些朋友到家裡來玩,您替我去跟爺爺報備一聲,行不行?」
「我當是什麼事兒……這有什麼,你想邀請多少人來都可以。」陸母就這麼一個兒子,自然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哪裡有不答應的。
更何況,這種生日派對,幾乎都成了上流社會的固定節目,陸家每年也都有以各種名義舉辦的宴會,不差他這一次。只不過,兒子向來不喜歡拘束,所以一直不肯在家裡過生日。每年到了這個時候,他都是呼朋喚友,去外面的酒店或者高級會所玩通宵。如今倒是改了性子,想在家裡辦了。
不過,陸母卻沒往深處想。只要是兒子的要求,她都會儘量的滿足。
「謝謝媽……」這麼輕鬆的就搞定了老媽,陸子安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果然,陸母開了口之後,陸家老爺子略想了想,就同意了。反正陸子安的朋友就那麼幾個,又都是一些通好之家的小輩,自然沒什麼好顧忌的。於是,很爽快的點了頭。
更讓陸子安高興的是,生日那天,陸老爺子要陪同老首長去江邊釣魚,這就更方便他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十月底的這一天,陸家大院裡陸陸續續的開進來不少的豪車,原本幽靜的四合院裡也漸漸地變得熱鬧起來。
「陸少……別來無恙啊……」
「半個多月沒見,你還沒死啊……」
「聽說你被綁架了,沒缺胳膊少腿兒啊……」
從車子上下來的,都是些打扮潮流的公子哥兒和千金小姐,個個都與陸子安相熟。說起話來也口沒遮攔,不過卻更顯得他們關係親近。
陸子安被哥們兒姐們兒調侃,也不生氣,高興的上前分別跟他們擁抱擊掌,完全不像是剛病癒的樣子,「多謝大家賞臉,院子裡有自主美食和酒水,隨意啊。」
這些年輕人加起來有十多人,儘管跟陸子安在一起廝混這麼多年,卻很少有人踏足陸家大院兒。
「哇……沒想到這所現代大都市裡,還有這樣古色古香的宅子。」
「這是玩兒穿越啊,艾瑪!」
見慣了鋼筋水泥磚瓦房,這種只有在電視裡才能看到的古典宅院倒還是頭一次見到。打扮時尚,環肥燕瘦的女孩們一踏進院子大門,就忍不住驚呼起來。
而男賓們雖然沒這麼大呼小叫,卻也忍不住嘖嘖感嘆,「陸少的家可真大,這占地少說也有上百畝吧?真氣派……」
「嘖嘖嘖……這門柱都是上好的實木,價值不菲啊……」
「陸少平時還真是深藏不漏啊,這身家……」
陸子安從小到大在這院子裡長大,自然沒覺得有什麼好新奇的。可聽了朋友們的評價,他那顆原本就高傲的心頓時更加膨脹,都有些飄飄欲仙了。
「今天長輩都不在家,大家玩兒的盡興點兒!」將朋友們領進家門,陸子安手舉啤酒瓶就開始嗨起來了。
聽說家裡沒有長輩,年輕人們自然無拘無束,完全把陸家當成了歡場。
陸子安為了氣氛更好,還把自己那套上萬元的音響也搬到了客廳。通上電之後,整個屋頂差點兒沒掀翻。
和朋友們寒暄了一圈,陸子安就找了個藉口上了二樓。
程老爺子的書房在二樓左側的第一間房,這裡坐南朝北,光線充足,算得上是二樓方位最好的一間了。
程子安偷偷的擰了擰書房的門鎖,很輕鬆的就開了。暗暗慶幸的同時,他又帶了一絲忐忑。雖說他在家裡很受寵,衣食無憂,可到底沒做過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而且,老爺子的脾氣他最是了解。看起來溫文爾雅,但若是觸了他的龍鬚,那下場可不是一般的悽慘。
他記得小時候,有一次不小心在爺爺的書房柜子後頭睡著了。後來被一陣爭吵聲給吵醒,卻聽見一段令他終身難忘的對話。
——連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要你們何用!
——她活著,就是我們陸家的恥辱。若是不解決,勢必會影響陸家的氣運。所以,她絕對不能活著。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的方法,總之,我不想再見到這個人。
——處理的乾淨點兒,最好是一把火給燒了,一了百了。
當時他年紀還小,並不太明白這裡頭的意思。只不過,那些狠毒的話語,他倒是默默地背了下來。等懂事之後,他回憶起這些片段,仍舊忍不住直打哆嗦,感覺不寒而慄。也是從那時候起,他決定將這個秘密一直埋藏在心底,決口不對第二個人提起。所以,踏進老爺子書房的這一刻,陸子安格外的小心,情緒也緊張到了極點。
其實,陸梓楓要的那東西並不難找。陸子安好幾次來老爺子書房,都看到他將那個古董花瓶拿在手裡把玩,如珍似寶,都不准任何人碰。而平時,那瓶子就擺放在書架的第三層,緊挨著其他幾件器皿。
躡手躡腳的走到那書櫃前,陸子安做了好長時間的心理建設才鼓起勇氣將手伸出去。觸摸到那個冰涼的瓶子,他的手都在抖了。
「這玩意兒,真那麼值錢?」撫摸著瓶身上的精緻花紋,陸子安忍不住懷疑。他雖然有這很多名貴的手錶配飾什麼的,可對古董卻沒什麼研究。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瓶子,除了形狀還算耐看,做工精美之外,他真沒覺得它是個寶貝。以新舊程度來說,他認為樓下那些個現代高仿擺件兒更鮮亮,更好看。
小心翼翼的將瓶子用帕子包好,陸子安正打算悄無聲息的退出書房,就聽見門口一道聲音響起。
「陸少,你躲在書房幹嘛呢!」
這突如其來的聲響,把陸子安嚇一跳,差點兒沒將手裡的古董給摔了。
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始作俑者,陸子安咬牙說道:「靠,幹嘛在背後搞突襲。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的啊!」
那人很無辜的說道:「等了半天不見你下去,他們才派我上來催一催的。你這個壽星公不在,我們玩的也沒意思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這不是正打算下去嘛。」陸子安拿著瓶子的手背在身後,假裝做出叉腰的姿勢。
那人好奇的打量了屋子一番,雖然覺得陸子安舉止很可疑,但卻沒有深究。畢竟,這裡是陸子安的家,他想幹嘛還輪不到外人來質問。
「那你快點兒啊,該切生日蛋糕了。」說完,那人就轉身朝著樓梯方向走去。
直到那人消失在樓梯口,陸子安才撫了撫胸口,擦去額頭上的冷汗。偷東西這活兒,還真不是人幹的!
輕輕地舒了口氣,陸子安走出書房,然後輕輕地帶上門,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將瓶子藏在床底的紙盒裡之後,他這才若無其事的下了樓。
一場生日宴會,正式拉開序幕。
陸父陸母回到家的時候,看到客廳里一片狼藉,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夫妻倆對視了一眼,隱隱帶了些怒氣。
「陸子安!」陸父大吼一聲,聲音里夾雜著不小的怨懟。
陸母怕兒子挨罰,只得柔聲勸道:「不就是亂了一些麼,讓人打掃乾淨不就行了。」
「慈母多敗兒!」陸父瞪了妻子一眼,大聲說道:「都是你嬌慣的!都快三十的人了,還整天遊手好閒,正經的班不去上,就知道跟那些個狐朋狗友廝混!」
陸母一向護犢子,就是聽不得有人說她兒子不好。即使那個人是她的丈夫,也不行,「誰沒有幾個朋友,啊!不過是在家裡過個生日,玩兒得嗨了些。又沒有殺人放火,用得著這麼蹬鼻子上臉嗎?」
陸父在單位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氣,沒想到回到家裡也不安生,整個人都要冒煙了。
「玩兒也要有個限度,你瞧瞧他們都做了什麼?」他指著沙發電視還有地毯上的蛋糕,說道:「這是一個成年人該做的麼?簡直不成體統!」
「不就是弄髒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在他這個年紀,還不如他呢。起碼,兒子再愛玩兒,也不會把別的女人的肚子搞大了!」見丈夫為了這麼點兒芝麻蒜皮的小事就大發雷霆,陸母再好的脾氣也沒了。
提到自己年輕時候的那筆爛賬,陸父的臉色就一陣紅一陣白的,「都過去這麼久了,你還死咬住不放,是不是?」
「我能忘得了嗎?本來就是你不對,是你對不起我!」陸母惱火的將身上的披肩狠狠地往地上一扔,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陸父有些心虛的撇開頭去,不敢與妻子對視。
當年,的確是他對不起她。他以為兒子都這麼大了,她應該早就原諒了自己的出軌。其實,也算不上出軌吧。畢竟,他認識陶欣然在先。他們是大學時候的戀人,若不是家裡不同意,他也不會娶現在的這位妻子。
算起來,馮玉芬才是第三者。
不過,這些話,他只能藏在心裡,不敢跟妻子說罷了。他日後想要在仕途上走的長遠,還得仰仗他的老丈人,「行了行了,不跟你爭了。我先去洗個澡,你讓傭人趕緊把客廳打掃乾淨。」
陸母看到他那躲躲閃閃的樣子就來氣,可到底夫妻幾十年了,就算再生氣又能如何?日子還是要過下去。
整理好了情緒,陸母這才去廚房張羅晚飯,順便叫人來收拾屋子。
再說陸子安,匆匆忙忙的結束了生日派對,就下了逐客令。那些朋友還沒玩盡興,心有不甘的抗議起來。沒辦法,他只得應了他們的要求,去外面繼續。不過,臨走的時候,他借著上樓換衣服的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那個古董瓶子給帶了出去。
「陸梓楓,你要的東西,我拿到手了。」趁著朋友們在舞池裡搖曳,陸子安找了個安靜的場所,撥通了陸梓楓的電話。
陸梓楓聽到這個消息,還有些不大相信,「若是讓我知道你騙了我……」
「我沒那麼愚蠢。」陸子安恨恨的咬牙,道:「我現在在香港路四十八號的糖果酒吧,你過來拿吧。」
說完,就徑直掛了電話。
陸梓楓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嘴角不由泛起一抹鄙夷的笑容。不過,他卻也沒再遲疑,站起身來就準備離開寰宇大廈。
「老四,你幹什麼去?」楊碩百無聊奈的在會議室里射飛鏢,見陸梓楓拿著車鑰匙出門,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這廝嘴角的笑容很是詭異,一定有什麼事瞞著大家。
陸梓楓背著他轉了轉鑰匙圈,道:「去解決一件私事。」
他所說的私事,那就肯定是跟陸家有關了。
糖果酒吧。
「陸少,今天可是你的生日,怎麼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在舞池裡玩累了回來休息的朋友,見到陸子安一個人坐在沙發里喝悶酒,不由關心的問道。
陸子安灌了一口酒之後,才抬高聲音喊道:「沒什麼……身體剛好,不能太勞累……」
朋友哦了一聲,瞭然的點點頭。
其他幾個人玩歸玩,但也不好意思放壽星公一個人在角落裡坐著,於是紛紛的下了舞池,回來陪他聊天。
「最近怎麼沒見到郭家大小姐啊?不會這麼快就對她沒興趣了吧。」
提到郭梓妍,陸子安就氣不打一出來。要不是為了幫她,他也不會被家裡人訓斥,更不會有把柄落在陸梓楓那個賤種的手裡。還得冒著被爺爺重罰的風險,去書房偷他的寶貝。想到這裡,他又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別提她,膩了。」
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默認為陸子安在鬧失戀了。
「陸少,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
「是啊……灑脫一點嘛……」
「我最近認識了一個妞兒,身材堪比模特,要不我介紹給你?」
聽著朋友們的勸導,陸子安簡直哭笑不得。他以前的確是對郭梓妍感興趣,但那股子新鮮勁兒早就過了,哪裡還會在意。在家養傷的這段時間,他們都沒聯繫過了,何來的傷心失戀啊!
失戀你妹啊!
「你們別逗了,我是那麼長情的人嗎?」陸子安不屑的冷哼一聲,攤開雙臂,靠向身後的椅背。
「我就說嘛,陸少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而神傷呢。大家都別亂猜了!」其中一個戴著金項鍊的男子圈住陸子安的脖子,笑著說道。
於是,大家又紛紛滿上酒,挨個兒的向陸子安敬酒。
「壽星公,我敬你。願你年年歲歲有今朝!」
「金槍不倒,夜夜笙歌!」
「來,不醉不歸。」
陸子安還惦記著跟陸梓楓的交易,自然不敢喝醉,眼珠子一轉,尋了個藉口,道:「我身上的傷剛好,醫生叮囑了不許多喝。大家的心意,我領了,先干為敬。」
一仰頭,就幹掉了大半杯的伏特加。
「太沒勁了吧,才喝了幾杯啊?」
「陸少,什麼時候這麼遜了!」
「若是平時,可以就這麼算了,但今天可是你的生日,怎麼樣也得再喝幾杯。」
陸子安的藉口已經用過,自然不可能再找更好的理由。不得已,他只能一杯接著一杯的往肚子裡灌。
因為肚子裡的食物都消化的差不多了,所以用不了多久,陸子安就感到頭暈眼花,漸漸地有了醉意。
「來來來,咱們接著喝……」
「來,划拳……輸了的一杯乾……」
「不行了,要醉了。」陸子安揮舞著手臂,身子開始歪歪扭扭,說話也有些大舌頭了。
「陸少,這可不行啊。」其實,喝了這麼久,大家也都差不多有了醉意了。只不過,這群人都是特麼愛鬧愛玩的人,自然不肯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陸子安胃裡空空的,胸口異常的煩悶,他知道這是要吐了的節奏。於是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陸少今天是怎麼了,才喝了四五輪就醉了!」
「我看他這是去吐了,也太遜了!」
「他不行了,我們接著喝。」
於是一群人又叫來服務生,繼續點酒水。反正今天壽星公買單,他們不花半分錢,自然要喝個痛快!
等陸子安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那群朋友已經歪倒個七七八八,鮮少有人清醒著了。
「陸子安,我到了,你在哪裡。」手機在褲兜里震動了幾下,陸子安拿出來瞄了一眼,許久才按下接聽鍵,「我在一樓大廳的雅座,十八號。」
十八,是他的幸運數字。
每次到這裡,他就會要求這張桌子。
「等著。」給了兩個字的答覆,陸梓楓就掛了電話。
詢問過服務生,陸梓楓順利的找到了十八號桌。只是,當看到那群東倒西歪的陌生人時,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不過,他沒有聲張,而是直接找上了剛從洗手間回來的陸子安,「東西在哪裡?」
「在我車裡。」陸子安彎腰從桌子上拿起車鑰匙,丟給陸梓楓。
陸梓楓接了鑰匙,卻並沒有馬上離去,「你跟我出去一趟。」
「東西在車山,你自己不會去拿?」陸子安見到他就想起自己所受過的屈辱,哪裡還有好臉色。
陸梓楓也不急,勾了勾嘴角,在他耳邊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我會不知道?想把我當傻子一樣糊弄!」
陸子安的確是存了想要報復他的心思。
他故意將車子停在監控能夠拍到的位子,只要陸梓楓去開他的車門,他就立馬打電話報警告他盜竊。到時候,就算他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楚。只是沒想到,計劃還來不及實施,就被陸梓楓識破了。
抿了抿嘴,陸子安的臉色更加難看,「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你—親—自—去—拿。」陸梓楓才不會那麼容易上當,他將鑰匙往他衣兜里一放,拍了拍他的胸膛,一字一句的說道。
陸子安咬了咬牙,憤憤的瞪了他一眼,這才抬腳往外走。
五分鐘之後。
「東西給你,你是不是也該把視頻還給我!」陸子安氣呼呼的將手裡的盒子往陸梓楓手裡一按,怒吼道。
陸梓楓仔細檢查了一番,沒發現有破損,這才抬起頭來,邪魅的一笑,「我只答應留你一條命,什麼時候說過要給你視頻了?」
「你……你卑鄙……說話不算話!」陸子安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
陸梓楓將手裡的盒子小心翼翼的往自己跑車裡一放,理直氣壯的睥睨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哂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會還你視頻了?就算是有說過,但跟你這種卑劣小人,用得著講信用麼?」
「陸梓楓,你欺人太甚!」陸子安被他冷嘲熱諷著,哪裡還沉得住氣,掄起拳頭就要上前。
只可惜,他根本就不是陸梓楓的對手。
陸梓楓只一隻手,就輕鬆的將對方給制住了,「就你這花拳繡腿,還是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回去再練個十年吧。」
然後一個使勁兒,陸子安就跌坐在了地上。
「我……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你等著……」陸子安打打不過,罵罵不贏,只能先放放狠話,等回去家裡跟老爺子告狀,好讓家裡的長輩替他做主。
陸梓楓顯然沒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裡,哼哼道:「儘管回去告狀吧,最好還哭的慘點兒。這樣,說不定老爺子就不跟你計較你偷他心頭之好的事情了……」
陸子安聽了這話,不由得後背一陣發涼,「你……你又對我做了什麼?」
「哦……」剛準備離開的陸梓楓又轉過身來,好心的告知,「沒什麼……就是不小心又拍到了偷竊的整個過程。你說,老爺子如果看到那畫面,會作何感想?」
陸子安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都嚇懵了。
這個陸梓楓也太可怕了!
他居然能夠不聲不響的在陸家宅子裡安裝監控!
忽然,一個畫面閃進了他的腦子裡。那是前不久的一天夜裡,從來都不肯在陸家過夜的陸梓楓卻突然回來了。儘管當時有些奇怪,但他也沒往這方面想。畢竟,是老爺子親自叫他回來的。
半夜兩三點的時候,他因為口渴醒來,想要摸下床去樓下喝水。剛打開房門,就看見陸梓楓從走廊里經過。因為兩人關係本來就不怎麼樣,經過那件事情之後,兩人更是劍拔弩張,所以陸子安看到他只是冷哼一聲,並沒有多交流。陸梓楓也只是瞥了他一眼,跟沒事兒人一樣走回了自己的臥室。
然而這麼一個小插曲,在如今看來,卻是大大的有問題。三更半夜,陸梓楓不睡覺,是在幹嘛?
想必,監控攝像頭就是那時候安裝的吧。
捏了捏手裡的拳頭,陸子安更加憤恨不平。不行,他回去之後一定要將那東西找出來,然後告到爺爺那裡。
似乎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陸梓楓嘴角扯出一抹冷冷的笑意,「你以為我會那麼笨,留下把柄?攝像頭在我來這裡之前,以前取走了。」
聽了這話,陸子安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徹底癱坐在了地上。
陸宅。
「真是反了天了!什麼不好學,偏偏學人家偷雞摸狗!我陸家居然會養出這麼個不孝子孫!真是氣死我了!陸子安那個小王八蛋呢,去哪兒呢?」陸鎮雄陸老爺子一回到家,就冷著一張臉將家裡人召集起來,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其他家庭成員皆是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老爺子在說什麼,卻又都不敢吭聲,只得默默地承受著老爺子的怒火。
過了好久,直到老爺子氣得說不出話來,長子陸建鳴才緩步上前,小心翼翼的詢問道:「今天是子安的生日,說是跟朋友出去慶祝了。」
「不是說要在家裡熱鬧熱鬧的嗎,怎麼又去了外面?」老爺子聽了這話,眉頭皺的更緊了。
陸母從傭人手裡接過一杯茶,端到老爺子面前,忙解釋道:「爸,您先喝口水。是這樣的,子安那些朋友在家裡吃了頓飯,看天色還早,就說要出去唱歌。也許是玩得忘記了時間,不過他從來都不在外頭過夜的,想必正在回來的路上了。」
陸老爺子冷哼一聲,臉色依舊不見好轉,「現在就給我打電話叫他回來,立刻馬上!」
陸母見老爺子氣得面紅耳赤,也不敢違逆他的意思,忙讓傭人撥打陸子安的手機。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只是那頭的聲音卻不是陸子安的。
「是陸子安的家屬嗎?」
傭人愣了一下,將話筒遞給了陸建鳴,「陸先生,找您的……」
陸建鳴拿起聽筒,擺足了官架子,沉聲問道:「哪位?」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才說道:「這裡是城南公安分局,陸子安先生因為酒駕被拘留,你們過來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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