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出來。」
一大早,凶神惡煞的宮中侍衛就打上承平帝和太子的住處。
承平帝這些日子已經被磨的沒了脾氣,神色蒼皇的袖著手出來,因為穿的單薄,再加上外頭天氣冷,他出來不一會兒頭髮上還有眉毛上都起了一層白霜:「官爺,什麼事?」
見承平帝這樣卑躬屈膝,那幾個宮中侍衛哈哈笑著,一人推了他幾下:「什麼事,自然是好事,這不,陛下才得了個美人,想給美人畫幾幅畫像,聽說你手藝好,就宣你進宮侍侯著,你好生畫,畫好了指不定有賞。」
承平帝低下頭沉默著,不說去也不說不去,幾個侍衛一看這還了得,當下舉起鞭子就要打,嚇的承平帝趕緊求饒:「官爺,莫打,莫打,我去就是了。」
&是賤骨頭。」一個侍衛啐了一口,看著承平帝笑罵:「你這脾氣就是屬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承平帝又羞又氣,臉色脹的通紅,可卻不敢有丁點異議,還得好生解釋:「並不是不願意去,只是好長時間沒拿畫筆,怕擾了陛下的興致。」
&算有自知之明。」一個侍衛推了承平帝一把:「快些走。」
承平帝不敢反抗,順從的跟著幾個侍衛進了北梁皇宮。
才進宮門,承平帝聽到有人說話,稍一抬頭,就見不遠處雲琅扶著一個宮裝麗人緩緩走來,這雲琅一身錦緞長袍,披是貂皮皮風,端是尊貴異常,更加顯的眉目如花,風姿極好。
他和那個宮裝麗人有說有笑,看樣子倒是真恩愛。
承平帝愣了一下,就聽一個侍衛笑道:「說起來雲駙馬也實在好命,聽說他早先在大周的時候就是寵臣,這不,到了咱們北梁才多長時間就被四公主瞧中了,如今成了四駙馬,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可少不了了,你說,咱們哥幾個怎麼就沒長那樣一張俊俏臉蛋,咱們要是長的俊,說不定也能娶個有錢的老婆。」
一個侍衛笑罵:「呸,就你那德性,再給你三輩子你也長的好不了,你啊,老老實實的做你的侍衛吧,別做那白日夢了。」
先頭那個侍衛抹了一把臉:「唉,老子怎麼就沒投個好胎。」
幾個侍衛一行說笑,押著承平帝往前又走了一段路,正好碰著雲琅和四公主,幾個人趕緊行禮,承平帝見著往日臣子如今富貴加身,他卻成了階下囚,滿心的複雜滋味,實在不知道怎麼面對雲琅,只能低頭縮在一旁。
雲琅說起來也不願意看著承平帝,他其實早就看著承平帝了,可因為心裡有鬼,並不敢相見,就裝作不認識,只和幾個侍衛說了幾句話就扶著四公主要走。
反倒是四公主看了承平帝一眼,問其中一個侍衛:「這人是誰,怎麼什麼髒的臭的都往宮裡帶,你看這人……叫他離遠點,省的熏著人。」
一個侍衛立時拉著承平帝走遠了些。
被四公主問話的侍衛笑了笑,行了禮道:「這就是大周朝的皇帝,聽說畫的一手好畫,陛下召他進宮給娘娘畫像。」
&四公主一聽有了興致,挽了雲琅的手問:「他是不是真會畫畫?」
雲琅點頭:「倒是真的。」
四公主更加高興:「那成,等他在宮裡畫完畫,就叫他到公主府給本宮也畫上幾幅,對了,給駙馬也畫幾幅畫像。」
&用他畫了。」雲琅是真一點都不想看著承平帝,他拉著四公主的手滿臉柔情的笑著:「論起畫畫,我倒也會些,不如我給公主畫幾幅,怎麼著也比他畫的好。」
一行說,他一行湊近四公主:「公主如此絕色容顏,豈能叫這等無賴之人瞧去。」
這話說的,還真是哄的四公主心甜如蜜,一張臉上盡都是笑:「好吧,那就有勞駙馬了。」
雲琅眼神閃爍幾下,一邊扶著四公主往前走,一邊笑:「什麼有勞有不勞的,咱們本是夫妻,原就該這樣親近的。」
四公主聽了更加開心,抬頭看看雲琅,喚聲郎君,越發的顯的柔情蜜意。
承平帝就站在一旁,看著雲琅哄著四公主走遠了,心裡更加不是滋味,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羞憤,惱怒,還有一絲冷漠,這許多滋味加在一起,都叫他有幾分心灰意冷了。
等那兩個人走的不見人影了,幾個侍衛催著承平帝走快點,省的耽誤了北梁皇帝的事。
承平帝跟著侍衛進了鮮于夜的寢宮,就聽得鮮于夜正在發怒:「叫你們喚個人也這樣磨磨噌噌的,還不趕緊給朕把人帶進來。」
幾個侍衛趕緊將承平帝推進內屋,鮮于夜看到承平帝,眼睛微眯了幾下,冷笑一聲:「先給朕畫幅畫,叫朕看看你畫技如何。」
承平帝心裡嘆了口氣,倒也挺順從的走到一旁案上提筆作畫,不大會兒功夫,承平帝就將畫像畫好了,鮮于夜拿過來看了兩眼,心裡倒覺得這大周皇帝還算有兩樣好手藝,起碼畫畫的好,可臉上卻做出一副惱怒的樣子:「這是朕麼?怎麼把朕畫的這樣丑,沒丁點朕平常英明神武的樣子。」
一行說,鮮于夜氣急了拿鞭子狠抽了承平帝一頓,打的承平帝身上本來挺破的棉襖更加破敗,有好多地方都露出棉絮來。
打完了,鮮于夜把鞭子一扔:「再畫。」
承平帝只能從地上爬起來又畫了一幅,結果,這次又招來一頓鞭打。
他一直畫了四幅畫才叫鮮于夜滿意,鮮于夜把第四幅畫留下,看看渾身是血的承平帝笑了笑:「也是朕脾氣不好,倒是打的重了。」
隨後,他瞪了幾個侍衛一眼:「你們也是,竟叫朕這樣責打大周皇帝,也不知道勸上一聲,哎,打成這樣可如何是好,還不趕緊叫太醫。」
一個侍衛倒有眼色,立馬跑出去喚了太醫給承平帝上藥。
鮮于夜等承平帝身上抹好藥,又喝過一大碗苦藥汁子之後,也不知道哪裡上來這股勁,竟給承平帝陪了不是,滿臉愧意道:「你別怪我,我這人就是脾氣不好,脾氣一上來,誰也攔不住,哎呀,你看都把衣服打破了,朕這就叫人給你拿幾身新衣穿。」
等到承平帝穿好新衣服,又洗了臉之後,鮮于夜對幾個侍衛道:「大周皇帝怎麼說也是一國君王,你們好生服侍,大周皇帝必然……不對,不該叫大周皇帝了,如今十二皇子韓昕登基,這可就是太上皇了。」
先前鮮于夜如何毒打承平帝他都沒反抗分毫,如木頭人一樣任打任罵,可是,當鮮于夜說到韓昕登基為帝,他已經成了大周朝的太上皇之時,承平帝猛的抬頭,滿眼的驚異之色。
鮮于夜一見這般,立時拍著腦袋笑了起來:「哎呀,我怎麼忘了,你大概不知道這事呢,瞧瞧,怎麼就當著你的面說出來了。」
&下說的,可是,可是真的?」承平帝挨了好一頓打,渾身疼的難受,嗓子也渴的冒煙了,說話的時候嗓子干啞異常。
&難道還會哄你不成?」鮮于夜把臉一拉:「朕有什麼可騙你的?」
如此,這便是真的了,承平帝的臉色越發的不好,咬著牙罵了一句:「孽子,他怎麼敢,怎麼敢……」
鮮于夜一抹臉:「說起來,這事還怪朕呢,朕也不問青紅皂白把你們一股腦的都弄到北梁來,長安那裡就剩了一個十二皇子,這可不是給這位不忠不孝無君無父的東西機會麼,算起來,還是朕幫他登基的,也是朕愧對於你啊。」
鮮于夜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沒有誠意,開玩笑的意味居多,但還是叫承平帝給氣壞了:「果然是無君無父的東西,沒有朕的詔命,他就敢登基稱帝,他>
見承平帝氣成這般模樣,鮮于夜又笑了:「行了,人家都登基了,而且這段時間也早將民心收攏了,你還能怎的?」
這一句話問的承平帝一時間泄了氣。
他想到他在位的時候每年徵收奇石,稅賦也一年比一年高,許多地方的百姓都生怨言,想到被他割讓出去的燕州,又想到城牆上如飛蛾一般撲下去的三個公主,還有長安城裡滿地的屍首,這臉色就越來越難看。
承平帝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他是個糊塗的,在位這麼多年,也沒做出什麼功績來,反倒是糊塗事做了不少,恐怕老百姓對他早有怨言了,不知道多少人巴不得他當不了這個皇帝呢。
又想到十二皇子登基,不曉得多少人歡呼雀躍,而他卻正在北梁受欺挨打挨罵,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一時間,承平帝渾身無力,就這麼癱倒在地上。
鮮于夜見此冷笑一聲:「原來朕看著你挺可憐的,還想放你回去,不想你竟然連點氣性都沒有,罷,那你就留在……」
&我回去,放我回去。」承平帝聽著這話就像是見著救星一般,緊緊抓著鮮于夜的袍角哀求:「我要回去,我要嚴懲那不孝子,大周江山是我的,誰也,誰也不能奪去。」
鮮于夜又笑了:「可你已經是太上皇了,你回去又有什麼用?回去了又有幾個人認你的,幾個人忠於你的?」
一番話將承平帝徹底的問住了。
&朕……」過了一會兒,承平帝梗著脖子強橫道:「朕雖然糊塗,可朕還有好幾個兒子呢,朕的兒子精明著呢,朕有太子,朕有好些皇子……」(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s 3.681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