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混蛋……」
鮮于夜拿著從大周那裡傳來的書信,氣的將御案上的東西都推了下去。
他看了一眼站在地上的承平帝,甩手就將信扔在他跟前:「你看看你養的都是什麼兒子,朕只說你當皇帝不成,沒想到當爹也當的窩囊,你這兒子顯見得為了皇位不打算要你了。」
承平帝俯身拿起書信看了幾眼,看後氣的渾身直哆嗦:「孽子,混帳東西,朕,朕要是能回去,一定饒不了他。」
&也得你能回去。」鮮于夜氣笑了,瞅了承平帝一眼:「說起來這事朕早先就應該想到的,那可是萬萬人之上的位置,憑是誰坐上去了都不打算再下來,更何況你那兒子年紀不大野心不小,自然就更不樂意你回去給他指手劃腳了。」
鮮于夜這話叫承平帝更加氣憤,他額上青筋暴起,緊握雙拳,指甲幾乎都要掐進肉中:「陛下,你,你放我回去吧,等我回了大周,一定好好教訓那個不孝子,一定……」
&能回去?」鮮于夜實在是見識了承平帝的糊塗,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他竟然還天真的以為他回去之後別人都會聽他的,那已經當了皇帝的十二皇子會任由他打罵?先不說他回去之後怎麼樣,就說如今,他能不能回去還是未知數呢。
鮮于夜倒想放了承平帝,卻擔心半路上有人劫殺。
&我……」承平帝額上冒了汗,結巴了半晌說不出話來,大約這會兒他也想到那個問題了吧。
擰了擰眉頭,鮮于夜又思量一陣,拍拍承平帝的肩膀:「罷了,朕就當回好事,派人護送你回大周吧。」
&的?」承平帝眼睛一亮:「那太子……還有我那些兒子們?」
&放了,都放了。」鮮于夜一擺手,很有幾分不耐煩:「當朕樂意給你養兒子?你養的那些小王八蛋沒一個是好的,留在北梁也只會給朕添亂,索性就好人做到底,護送你們父子回去得了。」
承平帝聽了這話也顧不得生氣,激動的連連對鮮于夜行禮:「謝過陛下,謝陛下……」
真是糊塗蛋啊。
鮮于夜越發的看不起承平帝,這個老東西連誰近誰遠都瞧不明白,那大周的建元帝就是再怎麼著那也是他兒子,維護的是大周江山,祭拜的是大周朝的列祖列宗,就算是建元帝再怎麼不孝,這承平帝也不該幫著敵國對付自己兒子啊。
照鮮于夜看來,皇位本來就是有德者居之,建元帝有能力當了皇帝,按理說承平帝該高興,可這老東西竟然只是生氣,滿腦子都是怎麼回去給兒子裹亂,大周有這麼個東西當皇帝,不亂才怪呢。
雖說看不起承平帝,可鮮于夜也樂意大周多出幾個這樣的人才,這很有利於他北梁的統治啊。
&朕看著你就心煩,你還不趕緊滾出去。」鮮于夜冷笑一聲,一腳將承平帝踹了出去。
承平帝趴起來滿面喜色的出宮回去,一進家門看著太子正在燒火做飯,承平帝立時樂呵呵的過去:「兒啊,爹跟你說件好事。」
太子停下手中的動作,抹了一把臉上的菸灰:「您說。」
承平帝笑著,臉上的褶子都快開出一朵花了:「剛才爹進宮去了,鮮于夜說要放咱們父子回去,你說這是不是一件好事,哎,受了這麼多苦,咱們父子終於能回去了,老大,你放心吧,等回去之後朕就立時廢了老十二,立你為帝,爹當太上皇,爹給你把關……」
承平帝幾乎是胡言亂語的說了好些話,無非就是斥責建元帝如何不是東西,如何不孝,再就是要立太子為帝,叫太子在前頭立著,他在後頭把持朝政之類的話。
太子聽了臉上越來越難看,最後他實在聽不下去了,就藉口燒火做飯躲了起來。
可就算是躲了,承平帝那狂妄之極的話還是一點點往他耳朵里擠,叫太子煩亂不已。
長安
難得的有個好天氣,雲瑤帶著海棠去了那個她準備給孩子們玩樂的小院,進去就看到院子裡已經修整過了,早先種下的花草鏟了許多,鏟去的地方拿青石鋪了好大一塊,整個院子就顯的很平整,就算是孩子們在上頭跑動也不會輕易跌倒。
踩著那弄的極為平整的青石進屋,九間屋子都已打掃好了,屋子也重新平整了,上頭鋪了磨的極為光滑的石板,角落裡堆了許多厚厚的毛毯,大約是想等她檢查過後就鋪上的。
九間屋子打通,就顯的極為寬敞,孩子們在裡頭玩丁點不會覺得憋屈怎麼的。
雲瑤看了一遍,又檢查了角落裡安裝的暖爐以及木質隔斷,笑著點頭:「倒是弄的不錯,管家這回費心了,海棠,回去之後記得賞他。」
海棠笑著答應一聲,又跟著雲瑤好生轉了幾圈,雲瑤又指出幾個還能改進的地方,海棠一一記下,等出去之後再找管家商量商量。
等雲瑤看的差不多了,海棠才笑著問了一句:「朱爺爺叫我問問太太,咱們老太爺已經封了國公,按理說,咱們府里該按照國公的規格擴建,或者請陛下賞下一座國公府邸,如今咱們府里一沒擴建,二沒換扁額,三沒請封,這……朱爺爺的意思是問問太太老爺到底是怎麼想的,他也好有個準備。」
海棠要是不問,雲瑤幾乎都忘了這些事情,這會兒提起來,雲瑤拍了拍額頭:「我都忘了這事了,這事早先老爺也說過一句,如今陛下不容易,咱們還是不請封了,咱們家人口少,這宅子挺大的,怎麼著也是盡夠住的,我想著,就是請封,陛下賞下來的也無非就是這麼大的宅子,再大也大不到哪去了,至於說擴建,左鄰右舍的都是熟人,咱們怎麼好意思占了人家的地。」
說到這裡,雲瑤很有幾分為難:「我和老爺的意思就是咱們把府里改建一下,將門庭擴建一回,什麼都弄好了,等老太爺一來,就將國公府的牌子掛出去就成了。」
海棠笑著點頭:「那我就跟朱爺爺說一聲去。」
雲瑤揉揉額角:「改門庭什麼的怕要等天開春,你問問朱管家,能不能趕得及老太爺回來?」
海棠蹲了蹲身:「我聽朱爺爺說過那麼一句,要光改門庭的話是趕得及的,朱爺爺的意思是索性將正房也改一改,叫老太爺和老太太回來住著舒服點。」
這事雲瑤倒是願意的,她笑了笑:「就照朱管家說的辦吧,這事就交給他了,叫他開春儘快去辦,多尋些能工巧匠,哪怕多出錢,也要趕著在老太爺回來之前改建好。」
後頭雲瑤一想,反正是要改建的,倒不如工程再大一些,她叫過才要下去的海棠,又吩咐一句:「你回去收拾一下東西,等開春咱們就搬到城南宅子裡先住段時間,我想著再畫些圖紙,索性叫朱管家尋人將別的房間也修改一下,整些乾淨的茅房,再弄幾個便捷些的浴室,省的洗澡的時候老是燒水,還要叫婆子們抬木桶,來回的抬水,忒費事了些。」
海棠笑著應下,行禮出去。
她才走到門口,腳還沒邁出去呢,就見著齊靖匆匆過來,趕緊見禮,退在一旁。
齊靖進屋,滿臉的笑容,進去就拉了雲瑤的手小聲道:「果然就像我們說的,那鮮于夜確實沒安好心,咱們這麼一鬧騰,他倒是巴巴的把太上皇給送回來了。」
&的?」
雲瑤問了一句,隨後又是滿臉的惱意:「這回可好了,太上皇一回來大夥都甭想安生了,不知道那爺倆能整出多少事來。」
齊靖臉上笑容隱去,眼中閃過一絲陰狠,隨後又消失無蹤。
他拉著雲瑤的手慢慢的走出屋子:「那是他們爺倆的事,咱們管不著的,你也別想那麼多,最多他們鬧起來咱們躲遠些就是了。」
此時齊靖已經備下人手刺殺承平帝,只是這事他不預備告訴雲瑤,一是怕人多嘴雜萬一叫人聽了去,二來是怕嚇著雲瑤。
雲瑤也看出齊靖心裡有事了,只是齊靖不說,她也不問。
雲瑤笑了笑:「你說的是,倒是我想忿了。」
隨後她又問齊靖:「你吃過飯了麼?前兒范五才給送了好些河鮮海鮮,我叫廚房裡整治去了,一會兒叫他們端些來咱們嘗嘗。」
齊靖答了一聲,拉著雲瑤回屋。
便在齊靖和雲瑤在暖乎的屋子裡吃海鮮的時候,從晉州至長安的官道上,幾輛馬車緩緩前行。
這些馬車一看就是官宦人家的制式,外頭除了大,也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只是裡頭裝飾的極為奢華。
雲珊坐在裝了暖爐的馬車裡,懷裡抱著手爐靠著軟墊子打盹。
她才眯瞪著,就聽著蟋蟋索索的聲音,微睜開眼睛,就見六姨太正往暖爐那邊靠,原來還給她捶腿呢,如今也停了,正看著暖爐邊上放的點心吞口水呢。
雲珊一時火大,當下拔了頭上的金簪子,沒頭沒腦的朝六姨太扎去:「你個懶婆娘,膽子倒是比天都大,叫你伺侯我呢,你倒好,先饞起吃食了……」
&太,太太……」
六姨太含著淚花躲閃:「實在是奴餓壞了,奴已經一天沒正經吃過東西了。」
&
雲珊笑了一聲:「這不正好,老爺本來就看中你瘦瘦弱弱的,說什麼你是楊柳腰,走動的時候風擺楊柳似的,你要是胖了,這楊柳腰可就成了水桶腰了,老爺又如何看得中,本太太怕你路上不做活盡知道吃,萬一真養胖了老爺還不得怪我,便想著法的叫你少吃些,哪裡知道你竟是不領情,即然如此,我這裡也裝不下你了,你自去吧。」
這話一出口,嚇的六姨太趕緊跪在地上告饒:「奴再不敢了,求太太饒命啊。」
眼見得六姨太頭都嗑破了,雲瑤才叫她起來,又冷笑著告誡:「這人啊,就得有自知之明,得知道自己的出身,得服氣,就你這樣的賤籍出身,又如何比得過本太太,本太太的兄弟可是狀元,妹夫也是狀元,說起來就是老爺娶我那也是高攀了,就你這樣的,給我提鞋都不配,叫你伺侯那是看得起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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